萧云成听着这关切的语气,喉头一哽,道:“不好……我待她也不好……”婆婆一时怔住了,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点点头叹道:“想必小姐也不怪你,她是总是很心善,而且她喜欢你,舍不得怪你的。”萧云成不常哭,可是在婆婆的叹息中,眼泪突然大颗大颗的坠下来。他的手撑在膝盖上,狠狠的掐着,悔恨与痛惜像两座高不可攀的大山,压在他的背上,让他直不起腰,抬不起头。他在这一瞬间,无尽的想念沈念秋。萧云成低着头,似乎满腔的思念都化成了泪水,流不尽擦不掉。
萧云成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像包裹在他周身的如同玻璃的谎言,被人重击破碎,碎片将他割得遍体鳞伤,痛不欲生。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惊叫起来,萧云成却若无其事的将血都擦干,强忍下痛沈。
请了婆婆去了一家茶楼,坐下细谈。
于是他听婆婆讲了一个不长的故事,故事里的小姐,有个懦弱的养父,苛责的养母和一个骄横的妹妹。
小姐从小就不幸福,但是她很坚强。
直到有一天她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马夫,这个马夫对她不一样,于是小姐对马夫情窦初开,芳心暗许。
后来有个侯爷执意要娶她,养母贪慕虚荣,用马夫的性命要挟,她无奈只能答应。
她原本是想逼走马夫让他逃命,嫁入侯府后再自尽不牵累他人。
可谁知那马夫拦街抢亲的行为激怒了养母,养母一气之下便找人暗杀马夫。小姐听到这个消息,立刻逃出侯府去救马夫,之后便再无音讯……
萧云成听完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对沈家人滔天的杀意和对自己的恨还有对沈念秋的愧疚几种情绪在身体里拉扯着,嘶吼着,无处宣泄。
他捧着脑袋,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自己在沈家人编造的谎言里,任凭恨意蚕食着理智,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沈念秋隔了五年再见到自己原本以为死掉的爱人是什么感觉?是不是有万般的话想说,可是她肯定万万没有想到,心爱的人会对自己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吧。
当时她是什么感受,是不是心痛的快要死掉了?
萧云成捂着胸口,他根本无法与当时的沈念秋感同身受,只觉得割肉剔骨的痛苦也比不过,可是那种割肉剔骨般的痛沈,自遇到他后沈念秋便时时刻刻都受着。
那个时候有谁在她身边安慰她呢?没有人,她还要在孩子面前故作坚强。
萧云成坐在温暖的室内,可是心却如置旷野,受着猎猎的北风,一层一层的刮开。
他看到的沈念秋从来都是洋溢着如烈阳般的笑容,最坚韧的性子。
与她在一起的时光,他一直都享受着沈念秋的爱慕与关怀,却从来都没有主动去了解她的过往,也没有在意过她背后的故事。
自己有什么资格还强留沈念秋陪在自己身边?
婆婆被瞧着萧云成眼珠赤红形如恶鬼,急道:萧郎君你可还好?
萧云成极力压下所有情绪,嘶哑着开口:我没事。
婆婆顿了一会,又问道:“你后来见过大小姐吗?”
萧云成犹豫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婆婆说他对沈念秋的所作所为,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婆婆欣喜道:“她现在如何,过得可好?”
萧云成听着这关切的语气,喉头一哽,道:“不好……我待她也不好……”
婆婆一时怔住了,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点点头叹道:
“想必小姐也不怪你,她是总是很心善,而且她喜欢你,舍不得怪你的。”
萧云成不常哭,可是在婆婆的叹息中,眼泪突然大颗大颗的坠下来。
他的手撑在膝盖上,狠狠的掐着,悔恨与痛惜像两座高不可攀的大山,压在他的背上,让他直不起腰,抬不起头。
他在这一瞬间,无尽的想念沈念秋。
萧云成低着头,似乎满腔的思念都化成了泪水,流不尽擦不掉。
婆婆劝慰道:“她心里一直都有你。受了那么多苦,她应该很想你在他身边。”
萧云成哭得像个在深夜里迷了路的孩子:可是我把她弄丢了。
“你要是把小姐弄丢了,再找回来便是,只要你肯好好待小姐好,她一定会回来的。”
婆婆摸着萧云成的头,满是爱怜的叮嘱道:“找到她,就不要再让她受苦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