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元舒心就知道又是那个挑事精大姑姐又来了,要不然老太婆没有底气这么幼稚地找事。她扭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老太婆身边站着一脸刻薄相的大姑姐,手里拿着一个印有“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穿着一件崭新的的确良花褂子,肯定又是用贺云迟的钱截的布做的。听说大姑姐年轻的时候长得挺美的,现在被生活给蹉跎成了一脸的刻薄相,但你生活不痛快,凭什么要把火气撒到我身上呢。元舒心心里就很不爽,你们吃不吃饭和我有屁的关系,几个成年人都残废了没手了?
元诚一直跟着元琴琴,看到她见了女同学男同学,到公园玩了一会,又吃了饭,就坐车回家了。
再看到她上了往集上开的三轮蹦蹦车,他啃着个馒头自己也慢腾腾地走了。
姐给他的有两块钱,让他吃饭坐车的,不过他得省着点花,先走一段路再坐车,这样可以省一毛钱。
繁花集饭店里,元舒心点了三份肉丝面条,凌平川和元玉一人一碗,她和慧慧吃一碗。
元舒心观察着元玉,还好,元玉现在还小,对凌平川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感情来,也就是对城里孩子的好奇多一点。
以后,元舒心会带她见见世面的,见多了,看多了,眼界开阔了,她应该心里眼里不都只有男主了。
想想真是好玩,她现在竟然养着男主和反派们,如果再来个女主,就齐全了。
吃完饭,元舒心带着几个孩子回家了。
走到怀坡集那条小路时,看到前面一个人影。
元玉指着那人影,“好像是琴琴。”
元舒心也看到她了,笑了声:“走,追上去。”
现在不刺她几句,元舒心就觉得不舒服。
她都想好了,离婚后,贺云迟娶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元琴琴,若他有意向娶元琴琴,她也定要给搅黄。
走在前面的元琴琴心里正憋闷着,猛然听到身后一声嘲笑:“哟,大学生穿这么漂亮,你勾搭谁去了?”
元琴琴猛一回头,就看到元舒心拉着板车,车上坐着两个小女孩,旁边还走着一位极漂亮的男孩。
她眼睛刺痛了,元舒心明明穿得那么寒酸,头发随便用皮筋拢在脑后,裤子还带着一块补丁,以前的元舒心虽然漂亮,但整个人都是阴沉沉的,让人看着就讨厌。现在她眉眼间都是轻快的,竟然光芒四射,耀眼的很。
贱人。
她咬了咬牙笑道:“舒心你别说话那么不中听,我去了城里,买了些吃的,还买了雪花膏,可贵了呢,在乡下都买不到。”
呵,你长得漂亮又如何,还不是穿得破破烂烂,在婆家不受重视,只念到初一就不上学了,哪如我,是个大学生,以后国家分配工作,是个城里人,我爸还是个工人,一个月能拿四十块钱,我比你强多了,你永远只能是一个粗俗的乡下人。
“哦,那就好好享受吧,免得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店哦,哭来的好日子未必长久呢。”
元舒心笑眯眯地看着她。
元琴琴脸色一变,当年她爸顶替大伯当工人,就是奶奶和妈找厂领导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来的,也幸好大伯娘不识字,元舒心年纪还小,要不然根本轮不到她爸。
元舒心呵呵笑了两声,拉着板车跑了起来:“小玉和慧慧坐好,我们跑快了。”
元玉打了个冷颤,“姐,琴琴看我的神好吓人。”
元舒心想道,她是终于要按捺不住了吧,她现在越来越确定元玉受到的伤害和她有关。
带着三个孩子到家里已经差不多两点半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大家应该都在午睡,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也不可能去下地干活。
把板车放好,元舒心洗了把脸,给慧慧也洗洗晒得红红的小脸。
一声咬牙切齿大吼声从堂屋门口传来,“元舒心,你死哪里去了,为啥到现在才回来,你看几点了我们都还没有吃饭呢,你想饿死我们呀?”
一听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元舒心就知道又是那个挑事精大姑姐又来了,要不然老太婆没有底气这么幼稚地找事。
她扭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老太婆身边站着一脸刻薄相的大姑姐,手里拿着一个印有“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穿着一件崭新的的确良花褂子,肯定又是用贺云迟的钱截的布做的。
听说大姑姐年轻的时候长得挺美的,现在被生活给蹉跎成了一脸的刻薄相,但你生活不痛快,凭什么要把火气撒到我身上呢。
元舒心心里就很不爽,你们吃不吃饭和我有屁的关系,几个成年人都残废了没手了?
她嗤笑一声:“嘻,狗头军师来了,纸老虎又可以耍威风了。”
可不是嘛,钱秀珍就是个纸老虎,贺云菊一来,她的气焰就很高涨。
元舒心真心里觉得这个婆婆傻乎乎的,拎不清。
反正她也是要离婚的,很快就要和这家说拜拜,她才不要忍让,怎么痛快怎么来。
贺云菊脸色一变,这是把她们母女都给骂上了,她厉声说:“元舒心别给你脸不要脸,这两天你尾巴要翘上天了是吧。”
元舒心冷笑:“你先把你的脸给捡起来,看看你现在还有脸吗,天天往娘家跑,一来就挑事,十里八乡的姑子可有一个你这样奇葩的,真让人笑话,你知不知道别人都是怎么说你的。”
她拉着慧慧的手往屋里走去,不想再与这种人说话。
突然感觉后背一烫,一杯水甩到了她的后背。
元舒心猛然回头,就看到贺云菊一脸挑衅地看着她,那神情明晃晃地写着,你敢打我?
真当她是好拿捏的啊。
一步远就是一盆脏水,可能是刷鞋用过的。
凌平川见她眼睛一转,赶紧把慧慧给抱走。
下一瞬间,一盆脏水就直直地泼到贺云菊的头上身上,一身新衣服浇了个透,上面还有泥浆滚落。
钱秀珍也遭了殃,身上被溅湿一片,嘴里还钻入两粒泥。
“啊啊。”贺云菊气疯了,这个女人太大胆了,竟然真敢用脏水泼她一头一身,真是奇耻大辱,她家婆婆那么难缠,都没有敢泼过她。
她恼羞成怒,上前就要抓元舒心,她要扇她耳光,她要打走这个泼妇。
元舒心怎么会让她抓住,这种干农活的妇人,力气是很大的。
在她手还没有伸过来时,元舒心手里已经多了根棍子,一棍子狠狠地敲到她的手上。
“啊啊。”贺云菊疼得直甩手,一眼就瞅到元舒心握着棍子,凶神恶煞的看着她。
贺云菊有点心虚胆怯了,这个弟媳妇怎么跟条疯狗一样了,见谁咬谁。
“娘,娘啊。”她疼得直喊,恨得咬牙,“疼疼疼。叫小弟和她离婚,这样的媳妇贺家不能要。”
钱秀珍早都呆愣了,没想到小儿媳妇这么凶,以前顶多和她们嚷嚷几句,不敢打人的啊。
她想为闺女说两句公道话,还没开口,元舒心就冷冷地扫她一眼:“你也给我闭嘴,要不然连你一起打,以前还给你们留点脸,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你们真当我好欺负是吧。”
狗头军师都被打了,钱秀珍这个纸老虎也怂了,赶紧扶着闺女往屋里走。
董小翠站在门口,一边吃着糖一边看着这一幕,心里暗爽,活该。
两个女人以前可也是经常拿捏她的,这下吃瘪了吧。
贺云刚也站在门口吃瓜,他感觉元舒心有点过分,不过他是男的,不能插手女人之间的事。
他忘记了昨天自己误会元舒心,还想打她的事。
凌平川和两个小女孩则是一脸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大刚,你也不帮你娘和你姐,就这样看着我们娘们受贱人欺负。”
钱秀珍瞅着两个站在门口看热闹的大儿子儿媳,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大儿子,太软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