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新进进土的分配名单一进入内阁,就下分给翰林院了,知道进土们都等着呢。翰林院内,分配名单下来后,众人是有的欢喜有的愁。不过自已平时能力怎么样,自已心里都大致有个数,也没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但只有一个人,却没有给分配地点,王林凑前去看那份名单,又从前往后、从后往前的连续看了好几遍,的的确确没有他的名字,这当然不是皇上划过的那份,送入内阁后,他们当然会再抄写一份规整的送往翰林院。内阁大臣们觉得,皇上这恐怕是想给女婿一个大恩典吧,许是朝阳公主去求了,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皇上边温和的伸手搂住兰珂,边开口让人将王林这欺君罔上之人押入大牢。
兰珂听了这话,眸光闪了闪,从皇上怀中探出了头,柔声劝道,
“皇上,直接将他押入大牢是不是有些不妥。”
皇上的神色比之前更冷了几分,
兰珂见此,连忙解释,可不能让皇上觉着自已还想着王林那人,
“皇上想哪里去了,臣妾是着朝阳,若是直接将驸马从公主府抓出来押入大牢,您让朝阳公主怎么想,
本来这几日她就与皇上在生气,这猛地把驸马抓了,臣妾怕你们父女俩再生了嫌隙就不好了。”
皇上知道她不是为那欺君罔上之人求情,冷意渐消,对兰珂所说的却有些不以为意,
“朕派人与朝阳公主解释清楚不就是了。”
兰珂倚在皇上怀里,轻笑着道,
“皇上还是不太了解我们女人。
王林的身份是假的,会元是假的,
可驸马这个身份是真的,他与公主之间的感情也是真的。
臣妾听说朝阳与驸马十分恩爱,即使他骗了朝阳,可与朝阳之间的感情做不了假,与朝阳之间的情分做不了假。
突然地直接将驸马从公主府抓走,朝阳生气不生气他骗了自已,臣妾不知道。
可臣妾知道,她一定不忍心他被关押在牢里,等一切都查明后,再被斩首示众。”
别看兰珂这是在拦着皇上,可这么着才算是把王林推入火坑呢,
若是皇上直接派人将王林抓起来,等候问斩,
那么在生死之间,朝阳公主定然不会忍心她心爱之人被杀,
这时候,在生离死别的大恐怖之下,
公主不会想着他杀人了,他顶替了别人的身份,他犯了欺君之罪,
只会想着与她一见钟情的是他,与他成婚的是他,婚后对她无微不至关心的还是他,
公主必会不忍心,进宫向皇上求情。
而皇上这边,才因为贵妃之事与公主闹了矛盾,公主这时候进宫来求,皇上到底宠了公主这么多年,
她哭的狠了,皇上必是不忍心。
说不得就会放驸马一马,虽不可能官复原职,可做个清闲的驸马还是能的。
在这种磨难下,朝阳对驸马的感情只会更深,而王林此人,在清楚自已只能靠着朝阳后,必会更会捧着公主。
他一惯会哄人,这点朝阳是清楚的,说不得除了不能当官以外,过的不比之前差。
当然这是在她除掉朝阳之前。
可若是把这件事先告诉朝阳,
这中间没有生死的恐惧,朝阳想到的就只会是他的欺骗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朝阳公主反倒会狠下心来的。
皇上盯着分馆考核的名单沉思了会儿,拿笔将王林那行划掉,
抬手示意苏公公,将这份名单连着已经批改好的奏折,都给内阁送回去。
又嘱咐道,“传朝阳公主进宫。”
等苏公公与暗卫都推下去后,
皇上才垂眸,望向兰珂,零星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眼角,晕染出淡淡的柔和来,
“爱妃啊,王答应才做出那样的事来,你还得替朕想着与朝阳的关系,真是委屈你。”
兰珂看向他,温和又语气亲昵,“看皇上这话说的,臣妾既然做了您的皇贵妃,就要尽好皇贵妃的责任,再说了,臣妾不也算朝阳的长辈嘛。”
兰珂这话说的没毛病,可自从知道了驸马是她的前夫后,这话就怎么听怎么别扭,
朝阳嫁了她的上一任丈夫,而如今她却成了朝阳的长辈,
虽说是有些别扭,可皇上知道兰珂这心却是好的,这就足够了,
“爱妃真是有心了。”皇上拍了拍她的手。
——
另一边,新进进土的分配名单一进入内阁,就下分给翰林院了,知道进土们都等着呢。
翰林院内,
分配名单下来后,众人是有的欢喜有的愁。
不过自已平时能力怎么样,自已心里都大致有个数,
也没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
但只有一个人,却没有给分配地点,
王林凑前去看那份名单,又从前往后、从后往前的连续看了好几遍,的的确确没有他的名字,
这当然不是皇上划过的那份,送入内阁后,他们当然会再抄写一份规整的送往翰林院。
内阁大臣们觉得,皇上这恐怕是想给女婿一个大恩典吧,许是朝阳公主去求了,
谁都是这么想的。
就连之前挤兑过王林的那名长相圆胖的翰林院书土,都特意跑过来逢迎,
“王兄今后怕是要高升了,到时候,可别忘了咱们这些同僚才是。”
王林面上笑着打哈哈糊弄过去,心底却是忐忑不安的。
这事情不太对劲。
大抵做过亏心事之人都是如此,有一点风吹草动便心慌不已,
王林急匆匆的告了假,回公主府,
“怕是急着回去问公主替他向皇上,求了个什么好官呢。”
“还真有可能。”
“谁让人家娶了个好媳妇呢。”
在他离开后众人低声议论不休。
可王林却没有他们想的那么风光,
一路上,即使他再怎么说服自已,是因为公主给自已求的恩典太大,自已才没出现在翰林院的分配名单上,
但他还是琢磨着有些不太妙,一则皇上真不是那么大方的人,二则他身上也是真背着案子,细算下来,不说那两条人命,也还有着欺君之罪呢。
不敢再往深处细想下去,王林一路催促着马车夫快些再快些,
终于是到了公主府,王林连府门都没进,直接问大门处门房,
“公主可在府里?”
“没,不久前皇上派了公公来请公主,公主就进宫去了。”那门房恭敬回道,
王林闻言脸色大变,说不定他真暴露了也不一定。
他大步朝屋里走去,翻找出这两年与‘家’里来往的信件,
当初他防着有朝一日被怀疑,可是实打实与王家父母一直通着信呢,
因他与那真王林相处过一段日子,他的底细也都摸透了,字迹模仿的也是丝毫不差,
再对照着之前真王林与家里写信的态度语气,
‘家’里的人也都没有认出他来,不时还有衣物与家乡特产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