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锦琛盯着她纤细的手指,叫回了保镖。言初松了口气。心底不受控制的划过一抹失落,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到底还是没能保住。还有瑾禾,她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也要说再见了。她垂下眼睫,情绪肉眼可见的失落。薄锦琛盯着她毛茸茸的头顶,搁在膝头的手指动了动,但到底还是忍住了。“你如果想上班,可以来我的公司,给我做助理。”其实他的助理职位已经没有空缺了,不过如果言初非要上班的话,自然是在他身边更好。
薄锦琛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
所有人都以为他被说动的时候,他突然斜了温瑾禾一眼。
“有没有用的,试过就知道了。”
说着,手起刀落。
温瑾禾痛得“嗷”就是一嗓子!
门口,温瑾瑜直接就疯了。
“薄锦琛,你神经病啊,你放开我妹妹……”
薄锦琛那畜生,居然直接给了温瑾禾一刀。
虽然不是直接捅的,而是剌了条口子,但对于从小把温瑾禾捧在手心上的温瑾瑜而言,和要他的命没有区别。
薄锦琛目不斜视,眼睛始终盯着床上的言初看。
言初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温瑾禾龇牙咧嘴,“我都说了没用的,你……”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言初浓密卷翘的睫毛颤了颤,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温瑾禾,“……”
薄锦琛,“……”
所有人,“……”
所以……特么言初对温瑾禾才是真爱?????
不过他们也没机会验证了,因为言初前脚醒,后脚薄锦琛就把所有人全赶走了。
就连陆雅溪都被林沐拖走了。
温瑾禾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跟言初说,就被薄锦琛让人给扔了出去,然后又被自己大哥抱着一路狂飙去找医生处理伤口去了。
病房里,薄锦琛拉了椅子坐在床边,阴沉沉的眸子落在言初依旧苍白没什么精气神的脸上,似笑非笑的开口。
“终于舍得醒了?”
言初的神情还有些恍惚,定定的看着薄锦琛,好半晌没有反应。
她到现在,还有一点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
又或者说,她到现在,还无法接受自己已经从梦境里醒来了。
她醒的时候,正在吃饭。
妈妈亲手给她做了糖醋排骨和盐焗虾,还有莲藕排骨汤,都是她喜欢吃的。
可是她才吃了一口,就听到一声熟悉的痛呼。
然后妈妈就说,她该走了。
她不想走,也舍不得走。
可是……
一切,好像根本不受她控制。
她也没资格控制。
见她没反应,薄锦琛面色一沉,“怎么,还想我再去给温瑾禾一刀?”
给瑾禾……一刀?
言初木然的眸子泛起一点涟漪。
对了。
是瑾禾。
她在梦里听到的痛呼声,是瑾禾发出来的。
言初激动的撑着身子坐起来:瑾禾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见自己和她说了半天话,她都没什么反应。
结果一提温瑾禾,她就彻底活了过来。
薄锦琛蹙起眉,“你倒是关心她。”
言初是真的着急,梦里听到那声的时候,瑾禾叫得很惨,她不确定是自己幻听,还是真实的。
她一把抓住薄锦琛的手,摇了摇。
唇瓣轻轻咬着,无辜的眸子凝望着他,满满的都是祈求。
薄锦琛的视线扫过她抓住自己的手,而后转落到她脸上,“我说过,不许再和她玩的。”
言初愣了一下,松开他的手,比划着手语:还是因为陆小姐吗?我可以代替瑾禾,向她道歉,求她原谅。
薄锦琛睨着她,忽地伸手一把掐住言初的下颌。
指尖用力,在她白嫩的皮肤上掐出明显红痕。
“言初,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这句话,俨然带上了威胁的意思。
言初用力咬着唇瓣,没有动作。
薄锦琛眸子一眯,抬眸冲守在门口的保镖喊,“去把温瑾禾再抓过来。”
言初一愣,“再”是什么意思?
手上一把抓住薄锦琛的胳膊,急切的比划:不要,我答应你,不和她见面,也不去蛋糕店上班了,你不要伤害她。
虽然不知道薄锦琛具体对温瑾禾做了什么,但能让温瑾瑜那样温文尔雅的人气怒到动手的地步,可见很严重。
薄锦琛盯着她纤细的手指,叫回了保镖。
言初松了口气。
心底不受控制的划过一抹失落,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到底还是没能保住。
还有瑾禾,她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也要说再见了。
她垂下眼睫,情绪肉眼可见的失落。
薄锦琛盯着她毛茸茸的头顶,搁在膝头的手指动了动,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你如果想上班,可以来我的公司,给我做助理。”
其实他的助理职位已经没有空缺了,不过如果言初非要上班的话,自然是在他身边更好。
言初刷地抬头,眼底喜色还没来得及漫上,就陡然想到陆雅溪现在就是她的助理,如果她再去的话,算什么呢?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
沉默了下,又比划道:我可以去看看瑾禾吗?做最后的告别。
“不可以!”男人毫不留情的拒绝。
言初,“……”
她垂下头,连手语都没什么力气:好吧,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薄锦琛的电话响了。
是陆雅溪打过来的。
男人接起来的瞬间,语气变得柔和,“怎么了?”
“锦琛,我脚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着急赶来,又扭到了。你来陪陪我吧,好不好?”
薄锦琛的语气听起来还算温柔,但是这种温柔就好像糖葫芦外面裹了一层砒霜,即便再诱人,陆雅溪也不敢直接上去咬一口。
薄锦琛看了言初一眼,随后起身,“好,我现在过来。”
随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言初看着他冷绝的背影,心里一时就好像被人塞进一块大石头,压迫着胸腔,呼吸都透着铁锈的腥味。
薄锦琛走了,也带走了门口的保镖。
言初坐着发了会儿呆,放空的脑袋里盘旋的全是梦境里的画面。
不知不觉间,她压着的嘴角一点点扬了起来。
如果能一直沉溺在那样的梦境中就好了。
张妈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拎着保温盒快步进去,“太太,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她把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一边拧一边看着言初道,“你就应该多像这样笑一笑的。”
以前的言初也会经常笑,但是那笑容就好像是面具,连眼睛下弯和嘴角上扬的弧度都仿佛经过精心计算一样。
没有一点真心的味道。
但是刚才那个笑,确实发自肺腑的。
那一瞬她整个人都仿佛在发光。
闻言,言初沉默了好一会儿,嘴角才重新扬起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