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如今宋家拥兵自重,宋景远的祖父更是掌管着一朝兵符,如若她和宋景远此刻和离,他那本就不稳的皇位,怕是愈发岌岌可危。皇弟年幼,便被推举上位,她自然知道他的难处,可她若无法与宋景远和离,难不成又要布前世后尘吗?忧心忡忡回府时,她正好遇到在花园里喂金鱼的薛淑仪。萧安乐走得匆匆,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直到被薛淑仪不小心撞上了,她才反应过来。婢女当下便呵斥道:“你没长眼睛吗?若是撞伤了公主,你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陪的!”
当晚,她打点好了一切,甚至连薛淑仪的房间,都安排在了宋景远的隔壁。
为的就是他能够更方便的照顾她,没有后顾之忧。
做好这一切,她再次拿着和离书,来到了他的房间。
“你放心,薛姑娘的事我都已经打点好了,她缺什么,想要什么,我都安排下人给她送去。”
“和离书先放你这儿,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签好字随时给我都可以。”
她放下和离书便要离开,身后宋景远,却冷冷的开了口。
“公主莫不是知道了,你我不能和离,所以才故意做出这些来装腔作势?”
萧安乐诧异的回眸,他继续说了下去。
“你我成婚那日,陛下曾下旨,若是臣有负公主,走到和离那步,便要诛宋家九族!”
原来如此,难怪上一世,他会想到用假死的方式离开她。
她不知道要如何让宋景远相信,自己是真心想要放他离开。
这些年来,她从不掩饰自己的心意。
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爱他时,全城皆知,如今不爱了,她亦坦坦荡荡。
或许,唯有实际行动能让他彻底相信吧。
这一世,她真的不想再搅合进他与薛淑仪之间了。
前世那一辈子的等待,那日日夜夜的折磨,那份痛苦她至今想起来,仍觉得痛不欲生。
如今,她只想悬崖勒马,成全他们,也成全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宋景远对薛淑仪关怀备至,日日陪在身边不说,不管她想要什么,他都会亲自去寻了,送到她的面前。
公主府流言纷纷,下人们都说,向来对驸马最在意的公主,如今竟然对这个摆在明面上的薛姑娘仿若未闻,难道公主如今对驸马已经不在意了吗?
萧安乐对那些流言置若罔闻,她直接带着和离书去了皇宫,亲自向自己的皇弟请求和离。
这是她第一次提出要求,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却被拒绝了。
只因如今宋家拥兵自重,宋景远的祖父更是掌管着一朝兵符,如若她和宋景远此刻和离,他那本就不稳的皇位,怕是愈发岌岌可危。
皇弟年幼,便被推举上位,她自然知道他的难处,可她若无法与宋景远和离,难不成又要布前世后尘吗?
忧心忡忡回府时,她正好遇到在花园里喂金鱼的薛淑仪。
萧安乐走得匆匆,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直到被薛淑仪不小心撞上了,她才反应过来。
婢女当下便呵斥道:“你没长眼睛吗?若是撞伤了公主,你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陪的!”
薛淑仪瞄了一眼两人,只冷笑一声,什么话也没说,自顾自的坐在栏杆边,往池塘的水面丢鱼食。
在整个大晋,敢这么无视长公主的人,还只有她一个。
萧安乐不打算追究,可跟着她多年的婢女终究是忍不住发了火。
“大胆!你一个青楼舞姬,见到公主还不跪下,若不是公主救你回府,你还有机会在这儿摆谱?”
薛淑仪这才放下手中的鱼食站起身来,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门口,然后忽然便跪在了萧安乐的面前,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公主,都是奴不好,您不要赶奴走,奴是真心对驸马的……”
“只要能留在驸马的身边,您想要怎么惩罚奴都可以!”
下一刻,身后便迎来一股劲风,宋景远匆匆赶来,一把将跪在地上的薛淑仪拉了起来。
而后,他转身眸光带着质问,冷漠而又疏离的看向萧安乐。
“公主,您若是有什么不满,对着臣发泄便罢了。淑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你如此为难于她,难道不觉失了长公主的体面吗!”
他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的砸在萧安乐的心上,又沉又痛。
看着眼前人愠怒的脸,她甚至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原来他喜欢的人,不过只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小人,而更可笑的是,她堂堂大晋公主,却输给了这样一个不堪的小人!
她开口想解释些什么,宋景远却已小心翼翼护着怀里的人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