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若微微愕然:她陪着过去,不是能帮姐姐撑撑气势吗?见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何皎皎也没有再解释,跟随宫女,来到了八角亭内。贵女们见到她,热闹的谈笑声戛然而止!望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嘲讽和不屑!舒安公主轻抚着鎏金护甲,眼皮半抬不抬,如刀的柳叶眉轻挑,柔声道:“哟,狐媚子来了!”声音虽柔,却满满的都是挑衅的意味!周围的贵女们,皆用帕子掩唇而笑。何皎皎装没听见,脸色毫无变化上前,悠悠施了一礼:“给公主请安。”
宁远侯夫妇对视一眼,不知用目光在交流着什么。
但他们紧张的神情,明显放松了。
宁远侯夫人道:“皎皎,以后出门,定要告诉父母。”
“一个女儿家,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好?!”
“昨儿,我与你父亲两人因为担心你,一夜没有睡着。”
“你回来时,我们俩正要去慈恩寺接你!”
的确,宁远侯夫妇的下眼皮上,都晕tຊ着一片淡淡的青黑。
何皎皎心里感动异常。
她上前抱住宁远侯夫人的胳膊,把头乖巧倚在她肩上。
道:“知道了,母亲。”
“皎皎以后出门,定会告知父母。”
宁远侯眼里满是宠溺的光芒,抬手在何皎皎头上抚了两下,谆谆道:“皎皎,吃一堑长一智!”
“以后,无论有什么邀约,都要如实告知父母,可记住了?”
理亏的何皎皎,很是乖巧地应了。
宁远侯夫人则柔声道:“这件事牵扯到强王,以后莫要再提,那慕容含利,你也远着点儿!”
“呃,对了,吃点儿东西再休息。”
夫妻俩没有再打搅女儿,双双离开。
不多时,小厨房便送了些吃食来。
何皎皎一面吃,一面盘算着,如何将昨儿之事打探清楚。
来到古代,她在永宁侯夫妻的宠爱中,不知不觉地,就把自己睚眦必报的性子收了起来。
如今遭人算计,她必不会善罢甘休!!!
她小睡了一觉,起来只觉神清气爽。
正想着约楚若若出来一见。
平安快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大红请柬。
道:“小姐,兰贵妃大后日在宫里举办牡丹宴,邀请您和夫人参加。”
纤手接过请柬打开,何皎皎微微眯起桃花眼。
昨儿她在八斋楼被人算计,今儿兰贵妃的请柬就来了!
真巧啊!
不止巧,也仓促!
平日各世家举办赏花宴之类,大多是提前十日下请柬,而兰贵妃的牡丹宴,显然是匆忙之间决定的!
兰贵妃是强王的母妃,周云深说,昨儿恶心的算计,就是为了把她做礼物,送给强王!
强王没得到礼物,估计心里很不爽吧?!
这个突然出现的牡丹宴,必定没安什么好心,但她去定了!!!
***
转眼到了三月十二日,兰贵妃举办牡丹宴的日子。
何皎皎和母亲赶到椒房宫时,各世家的贵妇和贵女,已经有大半先到了。
牡丹园里,各种珍贵的牡丹品种:姚黄、魏紫、赵粉、二乔、洛阳红、御衣黄、酒醉杨妃、青龙卧墨池、白雪塔……
各色花朵,在春风里美美绽开,沐浴着春日暖阳,静静等着众人的欣赏。
穿行其间的盛装女子,则与姹紫嫣红的牡丹,互相点缀,花映人,人衬花,美不胜收。
宁远侯夫人带了何皎皎,先去给牡丹宴主人兰贵妃请安。
兰贵妃留下宁远侯夫人,对何皎皎道:“皎皎自去牡丹园里逛一逛,本宫与你母亲有几句话要说。”
她目光向周围扫了一眼,侍候的宫女太监们,立即退了下去。
何皎皎知晓,这是有私密事要谈。
也或许是故意留下母亲,让她落单——
她做足了准备而来,自是不怕,笑着应下,袅袅而出。
楚若若早来了,见何皎皎去给兰贵妃请安,便在外面等她。
两人见了面,亲热地挽着胳膊,向牡丹园里走去。
前方不远的八角凉亭内,有十来个贵女。
她们围在一起,不知在议论何事,有点儿热火朝天的味道。
簇拥在中间的,不是别人,正是舒安公主,兰贵妃的女儿南宫明莹。
楚若若抬眸,瞥了眼凉亭里的贵女们一眼,停在一株青龙卧墨池旁。
食指轻触墨紫色的牡丹花瓣,低低道:“姐姐,三月初八……你可去过八斋楼了?”
“舒安公主说,那日你在八斋楼与外男私会。”
何皎皎握住了楚若若的小手,温热的触感,让她的心,也感觉一暖。
她挑眉轻笑:“舒安公主消息倒是灵通。”
“那日我的确去了,但并未在里面停留,又马不停蹄去了慈恩寺。”
“因崴了脚,翌日早上回来的。”
话音刚落,一个宫女从八角亭而来,问她们道:“哪位是永安侯府小姐?”
“公主有请!”
何皎皎应了一声,轻拍楚若若胳膊:“妹妹在此等我一等。”
楚若若一挺腰身,仗义道:“我陪姐姐去。”
轻轻捏了她胳膊一下,何皎皎附耳低语:“若你去了,她们对我们俩下手,我怕顾不了你。”
说完,安抚地望了她一眼。
楚若若微微愕然:她陪着过去,不是能帮姐姐撑撑气势吗?
见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何皎皎也没有再解释,跟随宫女,来到了八角亭内。
贵女们见到她,热闹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望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舒安公主轻抚着鎏金护甲,眼皮半抬不抬,如刀的柳叶眉轻挑,柔声道:“哟,狐媚子来了!”
声音虽柔,却满满的都是挑衅的意味!
周围的贵女们,皆用帕子掩唇而笑。
何皎皎装没听见,脸色毫无变化上前,悠悠施了一礼:“给公主请安。”
鎏金护甲在石桌上划过,发出“嗤”地一声。
舒安公主高傲仰头,睥睨着她道:“免礼。”
“何娘子,来本公主身边坐。”
“本公主有话问你!”
何皎皎走过去,舒安公主斜睨着她,懒懒问道:“何皎皎,本宫且问你,三月初八,你可去过八斋楼?”
藏在衣袖里的两只手紧紧攥起,指甲掐得何皎皎手心生疼!
舒安公主,这是要当众毁了她的清白么?
但那日,她出来时,明明亲眼所见,八斋楼已经清了场!
她垂眸望着脚尖,强压下心内腾起的怒火——
淡淡一笑,帕子向舒安公主微微一扬。
在触到她的脸颊后,迅速收回:“公主,臣女是去了,但八斋楼被人包了场,没能进去。”
“在门外唤了个伙计,让他传了个话。”
“然后,臣女坐马车去了慈恩寺。”
“公主若不信,可以传唤八斋楼的伙计,以及慈恩寺的僧人前来问询。”
舒安公主微微一怔,如刀柳叶眉拧起。
随即恢复懒洋洋的傲慢态度,慢条斯理道:“哟,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