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家琪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房间的权限是魏勇帮连家琪开通的,但这事做得很隐秘,涂惠珍是怎么知道的?“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进入房间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输入密码,这个不会留下痕迹,但如果是输入指纹,系统是会留下记录的。”说完,涂惠珍带着那种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她。“秘密这东西大家都有,知道了并不一定要说出来,我虽然只有初中文凭,但这种做人的道理还是懂得,你说呢?”九溪山桃花源别墅区的山道上,一辆黑色的SUV缓缓驶来,车里的人带着鸭舌帽,身穿一套紧身运动装,正是连家良的安保主管兼贴身保镖魏勇。他一边开车,一边警觉地盯着后视镜里那个被绑住了手脚,嘴里贴着胶布的男人。他叫王亚强,现在是九溪桃花源的清洁工,也是连家良从前的化工厂副厂长。
罗婶和珍姐停下手中的工作,疑惑地对看一眼。
“是夏小姐的声音,好像被吓得不轻。”罗婶说,两人齐齐看向涂惠珍和方诚,方诚正用勺子搅拌着炖锅里的菜肴,听到罗婶的话只淡淡地说了一句。
“别担心,有连先生在,夏小姐不会有事的。”
涂惠珍看了罗婶一眼,罗婶这才发现自己多言了,她能在连家琪家中工作多年,靠的就是一套视而不见装聋作哑的技能,此时忙努力稳定心神,配合着方诚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涂惠珍已经快步转身,朝着主楼奔去。走到次卧时,只见衣帽间的门半开着,连家良怀里是正在抽泣的夏依依,她快步走过去一看, 愣住了。
衣帽间内,所有的衣服都七零八落,有些被剪成了数块,有的用口红画了无数个叉叉,一件白色的亚麻长裙上,赫然写着艳红如雪的两个字:去死。
“这是谁干的?”涂惠珍吃惊问道,看着脸色极其难看的连家良。
“这个家你是主管,你告诉我!”
“所有房间都需要密码和指纹的,其他人不可能进来。”涂惠珍说。
连家良显然很不满意这个回答,他冷笑了起来。
“这里的其他人,不包括你。”
“家良,你先别生气,我的确有所有房间的权限,可我今天一直很忙,先是在花园,接着又去了厨房,戴姨妈和方厨师都可以作证。”
“我不相信,你们都可能说谎。”连家良本一副不肯罢休的架势。
“家良,你知道,我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涂惠珍地语气有些,连家良虽然脾气不好,但对她一直都很客气,尤其是涂槿华失踪后,他完全就把这个家交给了她,凡事都任由她做主,但他今天居然当着夏依依的面质疑她,不给她留一点脸面。
“除了你,我不知道该怀疑谁。”连家良的语气冰冷如铁,完全无视涂惠珍的难堪。
涂惠珍撇了一眼正快步走来的连家琪,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她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忍耐力和克制力。当年涂槿华的喜怒无常,稍有不如意就会当众斥责,完全不给她任何的脸面,但涂惠珍依然能面不改色,没事人似的照样对这位堂姐逢迎讨好。
“穷人不需要脸面,如果丢了面子能换来好处,那让我在地上爬也无所谓。”涂惠珍这么对自己说。
所以,涂惠珍很快就稳定住情绪,温和地开口劝慰连家良。
“家良,你先冷静一下,这个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你最好能做到。”见她这样,连家良脸色终于略略缓和了一些。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是闻讯赶来的连家琪,她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得意,夏依依别过脸去,不想看到她。
“哥,不就几身不值钱的衣服吗,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连家琪轻描淡写地说。
“对对对,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你们先去吃饭,我先让人过来收拾一下屋子。下午我陪依依去重新买几身衣服。”涂惠珍忙附和,
但夏依依摇摇头。
“家良,我不想吃午饭了,你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吗?”
“好,我陪你出去吧,正好去买些新衣服。”连家良柔声说着,拉着夏依依出门去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连家琪幸灾乐祸。
“怎样,绕指柔遇到了妖艳贱货也要甘拜下风了吧?”
绕指柔自然指的是涂惠珍,而妖艳贱货自然就是夏依依了。
见涂惠珍不动声色,连家琪又补了一句。
“这男人啊不管活到多少岁,永远还是喜欢年轻的。”
“不管家良喜欢什么类型的,只要能给他带来幸福和快乐,我就祝福他们。”涂惠珍抬起头,一双沉静的眼睛坦然地看着连家琪。
“得了吧,在我面前就别装了。这十年,你一直都在想尽办法成为连家的女主人。”连家琪今天的兴致很高,一幅不挑起矛盾不罢休的样子。
“能替姐姐照顾这个家,我很满意,也很知足。”涂惠珍了解连家琪的各种阴暗心思,所以和她说话一直非常谨慎,不想让她抓到什么把柄。
“我怎么听说,是你把徐小姐弄走的?”连家琪继续咄咄逼人。自从肖建棠偃旗息鼓不再四处留情,没了对手的她日子索然无味,闲极无聊之际她开始在亲友之间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制造各种矛盾然后看热闹。
徐小姐是连家良上一个女朋友,曾经是一线影视明星,生得妩媚入骨艳丽销魂,两人在一个酒会上认识,很快就如胶似漆,徐小姐更是直接搬进了连家良位于省城的豪宅。但只住了不到半年,原本自得徐小姐就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疑神疑鬼喜怒无常,连带着对连家良的态度也极差。连家良一开始还忍耐着,但新鲜感一过,也渐渐开始厌烦起来。
最后,徐小姐的神经质变得越加严重,开始怀疑有鬼魂要陷害自己,最后连家良忍无可忍,让保镖押着徐小姐离开了连宅。
“我和徐小姐聊过几次,听说她和我哥在一起的时候,房间里的东西总是莫名其妙地移动了位置。比如明明关好的窗却打开了,抽屉里的东西总是移了位置,半夜里总是听到奇怪的脚步声,有一次,她甚至在私人物品里发现了一只死老鼠........“
连家琪说着,一双因为长期失眠而带着厚重黑眼圈的眼睛斜睨着涂惠珍。
“徐小姐没和你说吗?那段时间只有我陪着她,安慰她,开解她,到现在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呢。”涂惠珍迎着连家琪tຊ的目光,脸上毫无愧色。
“哦,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呢。但刘小姐呢?刘小姐好像和你反目了。”
提到刘小姐,涂惠珍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脸上却毫无变化。
“刘小姐?是谁啊?”
“你怎么会把她忘了呢?她是我哥的秘书,从国外留洋回来的,不过那性子比徐小姐暴躁多了,那天为了什么事,你们吵了一架?对了,她说你在我哥面前造谣,说她脚踏两只船,所以当场找你对质,你们大吵了一架,她还用花瓶砸破了你的头。”连家琪笑着说道,回味着当初的热闹场景。
“哦,你说她呀,她真的是误会我了。”想到最后黯然离开的刘小姐,涂惠珍满脸的遗憾。
“她后来在外面说你面善心狠,手段毒辣,说你只有初中毕业,却偏要装成大家闺秀。”
“哦?但我挺喜欢她的,真可惜,我们本来可以做好朋友的。”涂惠珍眼中的愤怒一闪即逝,只有初中毕业这件事一直是她最大的心病,此时却被连家琪如此轻蔑地说出来,这让她决定要给她一点警告。
看到她受伤的样子,连家琪满足地转身想要离开,刚走了几步,就听到涂惠珍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
”对了,那些被剪碎的衣服让我想起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
连家琪预感到了什么,她的脸色一变。
“你什么意思?”
涂惠珍的眼中闪着报复的快感,说出的话却不急不缓。
“我姐的衣服也被剪碎过,上面也用口红写了好些难听的话,让我想想是什么,哦,对了,是“去死!”
连家琪的表情开始扭曲,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还有,我姐经常说她不在的时候有人进过她的房间。翻乱了她的首饰盒,试穿过她的衣服,还在她床上吃东西和睡觉。哦,还有一次,进了洗手间却没有冲马桶.......也不知道是哪个心理变态干的。“
说到这里,涂惠珍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后瞟了连家琪一眼。
“家良刚才说错了,这个家里除了我,还有两个人拥有进入所有房间的权限,一个是魏勇,当然,他是安保主管,而另外一个人是怎么得到权限的,我就不知道了。”
连家琪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房间的权限是魏勇帮连家琪开通的,但这事做得很隐秘,涂惠珍是怎么知道的?
“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进入房间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输入密码,这个不会留下痕迹,但如果是输入指纹,系统是会留下记录的。”
说完,涂惠珍带着那种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她。
“秘密这东西大家都有,知道了并不一定要说出来,我虽然只有初中文凭,但这种做人的道理还是懂得,你说呢?”
九溪山桃花源别墅区的山道上,一辆黑色的SUV缓缓驶来,车里的人带着鸭舌帽,身穿一套紧身运动装,正是连家良的安保主管兼贴身保镖魏勇。他一边开车,一边警觉地盯着后视镜里那个被绑住了手脚,嘴里贴着胶布的男人。他叫王亚强,现在是九溪桃花源的清洁工,也是连家良从前的化工厂副厂长。
车子驶到了连家别墅门外,看门的赵叔见是魏勇也不多问,直接开门放行。不到十分钟,魏勇已经押着王亚强朝别墅的地下室走去,他孔武有力又受过专业训练,瘦弱的王亚强在他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乖乖地被他推进一个房间,绑在椅子上。
“老老实实呆着,等连总来了,让他决定怎么处置你。”
王亚强的嘴被破布塞住没办法说话,但一双眼睛里满是愤恨。
“别恨我,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魏勇说着,快步走出房间,关上了房门。地下室的门窗都是隔音很好的木材和玻璃,所以不管王亚强发出什么声响,外面的人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