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贺南枫屁股后面:“贺南枫,你真的亲我了对不对?”“你不敢承认,你害羞了。”“你耳根都红了哟。”苏星艺大病初愈,嗓子里还带着点沙哑。但是她的表情一点儿也不像刚病过的样子:神采奕奕,得意洋洋。她真的是太不老实了。照片里的那些男人吻过她以后,也是被她这么对待的吗?光是想想,贺南枫心里就冒出一股无名火。之前看她病了才不和她计较。现在她病好了就开始得寸进尺了。贺南
明明苏星艺是病号,最后一个醒的竟然是贺南枫。
他平时入睡时喜欢将白炽灯开到大亮,受不得一点昏暗。
这几天没休息好,又照顾了苏星艺一整天,身边人睡得香,他破天荒得入睡也很快。
发烧出了许多汗,苏星艺洗完澡后,把身上那件运动服脱了,换上了一件睡衣长T。
动静闹得不小,但贺南枫睡得很香。
等他睁眼时,床头暖光灯已经被打开,窗帘缝里也透出一点光。
苏星艺趴在床边用笔在本子上画些什么。
她裸露的双腿翘起来,小腿一晃一晃得,激得贺南枫立刻拉过被子将小腹遮得严严实实。
连续睡了两天,苏星艺烧退了后就恢复了些精神。
她将手里随意画的素描递到贺南枫眼前,笑意吟吟:
“看看,像不像你?”
贺南枫扫了眼画点头,确实挺像的。
笔画勾勒到最后的睡姿表情,比起其他的专业画手都画的要更传神。
他原本以为苏星艺的大学走艺术只是秋长明为了自己女儿能上重点大学的做跳板。
贺南枫坐起身来,靠在床上将苏星艺的本子随手翻了几页,指着其中几幅问:
“这些是什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苏星艺也靠了过来,坐在贺南枫旁边用笔尖指着画介绍:
“这个是你游戏里的人物呀,我觉得原画师有些地方不够细致,比如铠甲还有武器这里。”
这几天补习的时候,贺南枫就在电脑上跑游戏。
闻野科技开发投资的一款武侠类RPG角色扮演游戏一直在内测。
他下班闲暇的时候会打打pvp和pve,看看有什么大的游戏bug。
苏星艺虽然游戏玩的不多,出于专业敏感性,看到画面会多看两眼:
“你们原画师肯定是个大直男,你看女性角色做的不太好看,武器上的伞都没有花纹哎,如果我是女孩子,这么丑的造型,我一定不会玩这个门派。”
贺南枫根据苏星艺说的地方仔细想了想。
她说的确实有道理,游戏建模和原画团队是他亲自挖的,里面还真的没几个姑娘。
贺南枫将她本子上的夹子拆开,把关于游戏原画的那几张挑了出来,偏头问苏星艺:
“这几张能卖给我么?”
苏星艺眨了眨眼摇头,笑着说:“版权免费给你用。”
她很喜欢画画,从小就爱在本子上涂鸦。
但在秋长明的教育理念里,画画这个东西,太看天赋。
他不忍心自己女儿过度追求什么而吃苦受委屈,只告诉苏星艺作为爱好就好。
“既然这么喜欢画,为什么要转成管理学?”
贺南枫一边翻阅苏星艺的本子,一边疑惑。
她画的东西很多,有风景,随笔漫画,还有素描。
作品看起来随性,实际上每种类型都能看出不俗的功力。
画画这东西很讲究灵感,她好像没什么瓶颈期,屋里随手的一个小玩意儿都能画出不一样的个性。
比如贺南枫躺在床上睡得很香的时候,苏星艺不止画了素描版,还画了Q版漫画。
贺南枫看着自己的Q版觉得好笑,想了想,又将自己的那几张拆了下来要收藏下来。
“我爸爸说学了管理学镀层金,以后我就有资格进董事会当个分钱的股东,一辈子快快乐乐不要操心就好啦。”
苏星艺解释完,看到贺南枫想动她其他的画,伸手摁住他的手:
“这是我画的,不给!”
贺南枫抽开手,不想和她在床上闹,怕一会儿自己再起什么反应。
他掀开被子,下床把桌上的体温计拿出来消了消毒,又递到苏星艺嘴边:
“含着再量一次体温我看看。”
苏星艺张嘴把体温计咬在嘴里,靠在床边整理好她的画作,又用夹子扣好和画笔放到一起,当成宝贝一样郑重地放到床头。
贺南枫站着看她一系列操作,突然开口:
“你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团队当原画师?”
苏星艺嘴里含着体温计,听到这话呛了一下。
贺南枫想了想,补充说:“兼职全职都可以。”
苏星艺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他:
“我可以吗?”
她说的有些含糊不清。
不知道是因为体温计的问题,还是对自己不自信。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不可以呢?”贺南枫将她嘴里的体温计抽了出来,看了眼温度:
“不烧了,嗓子呢,还疼不疼?”
苏星艺没有立刻答应贺南枫的邀请,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舌头上。
“嗓子不疼了。”她摇头,“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舌头好痛,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咬到了?”
她伸出舌尖,指着自己,口齿不清地问。
贺南枫的喉结默默地滚动了一下。
那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就是他咬得。
第一次接吻,他不熟悉流程,再加上当时有些失控,力气就用大了点。
实际上贺南枫的舌头也被苏星艺咬破了。
这只小狐狸察觉到自己唇齿被入侵,毫不犹豫地反咬回去。
后来贺南枫唇舌吃疼,又乘人之危,变着花样地欺负她。
反正...除了内衣扣没解开,该亲的地方,不该亲的地方,他都亲了一遍。
这小狐狸发了烧出了汗身上都是香香的,香到他要爆炸。
“没有,可能是口腔溃疡了吧。”
贺南枫有点儿手足无措,躲避着苏星艺的眼神收拾体温计。
苏星艺咬唇,看着贺南枫这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笨笨的,还以为她看不出来。
他的嘴角明明也破了口子嘛。
苏星艺的眼神过于直率,贺南枫很难无视她。
眼神钓人,这是她的惯用伎俩。
“可是我做梦,好像梦到你亲我了哎。”苏星艺翘起唇,眼神还跟着低头假装忙碌的贺南枫。
一只需要酒精消毒的体温计,他擦了好久,至于嘛?
前两天烧得糊涂,苏星艺一直以为贺南枫又来她梦里吻她了。
重生之后,在梦里他还做过更过分的事情呢。
接个吻而已,她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还真得傻傻地以为是自己上一世的“夫妻生活记忆”还没有完全忘记。
但是现在看贺南枫的反应,好像不是在做梦。
“你还..梦见什么了?”贺南枫背了过去,按下电动窗帘。
刻意回避。
苏星艺笑盈盈地靠在床上:“忘记了,我就记得你像个小狗一样咬我。”
贺南枫立刻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的问题明显就中了苏星艺的圈套。
她现在的姿态就是在守株待兔,故意什么都不说,蹲点等他自己承认。
想到照片里苏星艺和各种男人约会时,都是这样的笑。
贺南枫心里默念两遍:不要再中她的美人计了,她就是一个故意勾人的小妖精。
于是,贺南枫没有理会苏星艺,他收起体温计和桌上的水杯,打开休息室的门,径直往外走。
不过这种沉默和无视怎么可能对苏星艺造成实际性的警告呢?
她怎么可能让贺南枫这么轻易地躲开不回答?
她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贺南枫屁股后面:
“贺南枫,你真的亲我了对不对?”
“你不敢承认,你害羞了。”
“你耳根都红了哟。”
苏星艺大病初愈,嗓子里还带着点沙哑。
但是她的表情一点儿也不像刚病过的样子:神采奕奕,得意洋洋。
她真的是太不老实了。
照片里的那些男人吻过她以后,也是被她这么对待的吗?
光是想想,贺南枫心里就冒出一股无名火。
之前看她病了才不和她计较。
现在她病好了就开始得寸进尺了。
贺南枫咬咬牙根回头,一脸冰清玉洁:
“是你凑上来先亲我的。”
苏星艺抬头看着他,仰着脸,露出一个得逞了又无可挑剔的笑脸:
“要只是亲的话,我的舌头怎么会有伤口,你的嘴角怎么会有伤口呢?”
她不喜欢猜来猜去,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一边说着,苏星艺还一边伸手戳了戳贺南枫的嘴角。
有两个红点,已经结痂。
看来被她咬得不清。
贺南枫并没有反应过来要去抓她的手腕。
他只想到被他强吻时候的苏星艺有多香多软多好吸。
现在她只是伸着手指头这么轻轻点了一下他的唇角,他都能瞬间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他肌肉紧绷,沉默地看着苏星艺。
她就是个擅长死缠烂打,喜欢钓着很多个男人,撒娇,刁蛮,又任性的小公主。
根本不知道被玩弄的人会有多难过。
他没有心情和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贺南枫伸手捏住苏星艺的手腕,将她的手指拿了下来。
“是你主动亲我,撞到我嘴角,不知道你舌头也破了,抱歉。”
他比苏星艺高了许多,这样居高临下看着她时,有一部分的阴影落在苏星艺身上。
声线冷漠,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出来贺南枫的语气有一点点动怒。
“我不是一个可以随意被玩弄的人,不知道我给了你什么错觉,能让你对我这么放心。”
苏星艺看着突然变脸的贺南枫,神情有点懵。
他认真的时候,身上习惯性地会散发一种想让人深入探究的清冷气质。
寡冷阴鸷,斯文禁欲。
清晨的阳光从落地窗外照进来,贺南枫的语气沉稳又平静。
苏星艺听见他说:
“苏星艺,我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