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为她想好了所有的路。师门,婚事……每一样都是最好的,偏偏每一样在父君去后都变成了最不好的。桑雉与凤祁的婚事,顷刻间便传遍了九重天。桑雉浑噩的回宫,却在瑶池边遇见了一袭熟悉的白衣,竟是云湛。她不觉往瑶池走过去,就见茯苓也在他身边,手上挎篮,笑得灿烂。桑雉一怔。想起来云湛向来常居梧山,只有每年瑶池白莲开,才会来这九重天为师尊取一篮莲子,只是往日都是她陪在身边,今年却是换了人。愣神间,茯苓瞧见了她,立即瑟缩地往云湛身后一靠:“二师姐……”
“父君!”凤祁喊道,“我讨厌她!”
天君目光如霜,低斥道:“胡闹,三生石上的情缘岂是你能违背?我意已决,此事不容商榷,你回去准备婚事吧。”
天君之命不可违。
桑雉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送出殿外,愣愣看着仙娥往各宫传讯去了。
凤祁双拳紧握,怒目而视:“你就非要缠着我不可?”
桑雉皱眉道:“我没有。天君之命,我如何违抗?”
“天君之命还是你父君之命?”
凤祁咬牙,冷笑一声:“三生石都用上了,你和文德天尊当真是好算计,好无耻!”
桑雉一愣,顿时哑口无言。
三生石缘定一生,无法更改。
父君为她想好了所有的路。
师门,婚事……
每一样都是最好的,偏偏每一样在父君去后都变成了最不好的。
桑雉与凤祁的婚事,顷刻间便传遍了九重天。
桑雉浑噩的回宫,却在瑶池边遇见了一袭熟悉的白衣,竟是云湛。
她不觉往瑶池走过去,就见茯苓也在他身边,手上挎篮,笑得灿烂。
桑雉一怔。
想起来云湛向来常居梧山,只有每年瑶池白莲开,才会来这九重天为师尊取一篮莲子,只是往日都是她陪在身边,今年却是换了人。
愣神间,茯苓瞧见了她,立即瑟缩地往云湛身后一靠:“二师姐……”
她声音抖着,仿佛见到了洪水猛兽。
桑雉回神,便见云湛目光依旧冷淡如冰,和那日施展秘术时一模一样。
她心中一痛,恭敬地喊道:“大师兄。”
云湛颔首,一时寂静。
茯苓小心地开口:“二师姐,仙娥已经告知了我们你的婚事。”
桑雉一愣,茯苓又说道:“你与太子哥哥自是金玉良缘,只是……”
她顿了顿,语气不解略带责怪:“二师姐既已有婚约了,为何还要来缠着大师兄呢?”
桑雉脸色骤然一白,慌忙去看云湛:“我与凤祁并没有什么。”
可说完便顿住了。
她看着云湛淡漠的神情,口中不住苦涩。
云湛并未有多在乎她,又怎么会在乎她的解释?
茯苓道:“三生石上,天生情缘,你若当真不要,又怎会刻上?”
她说得轻柔,却又似乎幸灾乐祸,眉眼流转间皆是笑意。
桑雉抿唇,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半响,终是捏了捏手心,看着云湛道:“大师兄,我有话与你说。”
茯苓眉头一皱:“你如今是太子哥哥的人,怎么可以……”
“茯苓。”云湛低声制止,淡淡说道,“你先回去吧。”
茯苓一顿,但见云湛的神情,还是抿唇走了。
瑶池仙台,顿时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桑雉还未说话,云湛却先开了口:“伤可好了?”
桑雉一怔,想说的话瞬间哽在了喉间。
“好了。”
云湛点点头,递给她一个小瓶:“此药弥补神魂,你且拿去。”
桑雉愣愣接过,小瓶上还残留着一丝温热,不再是一贯冰冷的模样,几乎让她瞬间以为,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她唇角微扬,刚想说话,便又听云湛说道:“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恶事,伤人伤己。”
桑雉唇角笑意顿时僵住了。
刹那心口,如针刺般抽痛。
云湛看着她红着的眼眶,叹了口气:“我回去了。”
桑雉骤然颤声道:“大师兄,我想回梧山了。”
即便云湛不信她,即便师尊不喜她。
可这九重天,她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她不愿与凤祁成婚,也不愿做这什么神。
她只想回梧山做她的闲散弟子,或许她在逃避,可失了父君的九重天,早就没了她的位置,除了梧山,她已然无处可去了。
她紧紧看着云湛的眼睛,想要看到一丝动容。
云湛沉默了片刻,正欲说话。
桑雉却只觉神魂一震,一股痛意骤然袭来,只觉身体都要被劈成两截。
一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桑雉!”云湛骇然往前扶住她。
桑雉捂着胸口,眼前却仿佛穿过了层层幻影,看见凤祁站在三生石前,手中长剑带着森森寒意,一刀一刀划过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