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桑雉霎时惨叫出声,天君却恍若未闻,直直将凤祁的伤痕尽数转移至她身上。仿佛一把尖刀,正一点点把桑雉的骨髓连同心肺肝肠一同划开。她想挣扎,却又动弹不得,冷汗如雨,瞬间便湿了衣襟。半响,天君收回手,桑雉顿时失力,几乎晕死过去。“三生石属仙界之外,与你的灾气相生相克,你不会有事,只是痛苦了些。”桑雉神智涣散,天君目光幽深地看着她:“文德仙逝前将你托付与我,我自是会好好照顾你,这三日你便好好养伤,好了自然还是凤祁的正妃。”
三生石与神魂相连,所受之痛,噬其本身。
桑雉朦胧之间,只见凤祁剑起剑落,便如同将她片片凌迟。
她喉中腥甜,又是一口鲜血。
云湛焦急地手掐法诀,忽而眸光一闪:“三生石。”
说罢,桑雉只觉一阵风过,云湛瞬间消失在眼前。
不过片刻,钻心刻骨的痛消散了。
她失力倒在地上,失去意识前,她看见三生石旁一道白光闪过,凤祁软软倒了下去。
他身上的刀刀伤痕,正是三生石的反噬。
而云湛静静站在三生石前,长风直立,表情却是模糊。
她想睁大眼睛去看,却陷入了一片黑暗。
凤祁不顾反噬,也要毁三生石情缘的事瞬间传遍了整个九重天。
桑雉一睁眼,就看见青龙站在她面前:“醒了?醒了便走一趟吧。”
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到凤祁宫中了。
天君天后皆在床前,桑雉抬头,就见凤祁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双眸紧闭。
刚想开口,却见天君抬手。
桑雉一顿,随即便觉身上一痛,顿时出现了一道刀痕。
“啊——!”
桑雉霎时惨叫出声,天君却恍若未闻,直直将凤祁的伤痕尽数转移至她身上。
仿佛一把尖刀,正一点点把桑雉的骨髓连同心肺肝肠一同划开。
她想挣扎,却又动弹不得,冷汗如雨,瞬间便湿了衣襟。
半响,天君收回手,桑雉顿时失力,几乎晕死过去。
“三生石属仙界之外,与你的灾气相生相克,你不会有事,只是痛苦了些。”
桑雉神智涣散,天君目光幽深地看着她:“文德仙逝前将你托付与我,我自是会好好照顾你,这三日你便好好养伤,好了自然还是凤祁的正妃。”
好好照顾……
桑雉苦笑出声,父君仙逝前,确实说过嘱托里天君照顾于她。
可取神格、移伤痛……
这就是天君所谓的照顾。
桑雉闭了闭眼,再说不出话来。
凤祁躺了半日便好了个完全,桑雉却在床上躺了半月。
再次睁眼便是满目黑云。
在她受伤时,只有这象征灾厄的云陪在她身边。
桑雉起身挥开云,却见桌上放着一盏灯。
那是云湛当年带她去人间时带回来的。
他说前路茫茫,若有灯,便有了方向。
桑雉心中一颤,此时此刻,忽然十分想见云湛,想问他,她的前路又在何处。
她鬼使神差地推开门,再回神便已在梧山之前了。
桑雉顿了顿,攥紧手走了进去。
淡雅如雾的晨光中,云湛立于峰前,身形如树。
桑雉心尖一颤,便见他往这边看来,慌乱找了个借口道:“我来还灯。”
她欲盖弥彰的举起了手中的灯,却见云湛只是静静看着她,几乎要将她看穿。
桑雉手垂了下去,喉中骤然哽住了:“那日我说想要离开九重天回梧山,大师兄还没给我答案。”
云湛看着她,目色清寒:“你已有神位,如何回来?”
桑雉顿时便被扼住了喉咙般,再说不出一句话。
云湛走后,她愣愣站了许久。
突然之间,山石剧烈颤动起来,一阵兽类嘶鸣声划破天际。
与此同时,后山之中传来茯苓凄厉的叫声:“救命——!”
那声音竟来自后山禁区!
桑雉一愣,迅速往后山掠去。
她记得师尊曾说过,后山禁区之中封印着魔族巨兽,万不能进。
这动静难道……
桑雉心神一凛,一到后山果然便见地上阵法破损,那深渊巨兽一手抓着茯苓,一手正欲撕开封印。
若是让它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桑雉不敢多想,立即施法将茯苓救出,即刻修补封印。
可魔兽怎会罢休?
嘶吼一声往这边袭来,将桑雉抓入手中。
封印之上,白光闪现,已然修补成功。
桑雉奋力也无法挣脱,情急之际,只见远处云湛赶了过来。
桑雉惊慌喊道,却见云湛恍若未闻,径直飞身去接茯苓,连一眼都不曾看她。
桑雉一怔,顿时便只觉得身体裂开了一般,难言的恐惧和绝望裹挟着黑暗将她一起拽入了封印之中。
大师兄……
她无力喊着。
在黑暗闭合之前,云湛依旧不曾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