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穗蕴是景翊洲的夫人,身患寒毒,之后秦穗蕴痊愈,离开上京,景翊洲体内就多出了十几种毒来,显然是试药了。同是医官,他又怎么会不了解景翊洲。纵然景翊洲医术高超,但终究医者不能自医。“你这般折损自己的寿命为她试药,可她最终还是一无所知,你图什么?”听言,景翊洲只是掀起唇边一角,有气无力的回答:“我图……她一生安好。“只要秦穗蕴长命百岁,一生安康,他做什么都可以。陈医官一生为医术忙碌,情爱之事他也不太了解,只能劝他:“你没多少年可活了,真想孤苦无依的过一辈子?”
上京。
每次从红墙黄瓦的皇宫中走出来,下人已经准备好了轿子在门口迎接。
景翊洲总是不想走进回家的轿子,今天亦是如此。
只见他步子一转,径直绕开了马车往集市上走去。
风月楼是家酒楼。
秦穗蕴离开后,景翊洲便是这里的常客。
如今入秋,气节骤冷,酒都是冰凉的,景翊洲一口猛灌下去,竟是觉得一阵舒爽。
这是景翊洲唯一能发泄情绪的地方。
景翊洲锦衣华服,又是翩翩公子,就算是闷着不说话也能惹来不少女子的打量。
他又忍不住想起当年的秦穗蕴,若是知道了他这番颓色,定是要比平日多言几句。
秦穗蕴……
恍惚间,景翊洲看着上前的少女,重叠着秦穗蕴昔日的面容。
女子与秦穗蕴身材差不多,让景翊洲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
他脑子里本是迷糊不清的,醉得不知今夕何夕,唯独把秦穗蕴那张脸映得心里相当清楚。
女子像是被景翊洲看出了几分胆量,红着脸走过来为景翊洲倒酒。
见景翊洲没有什么反应,女子如玉的手又轻轻划过景翊洲俊朗的侧颜。
这番举动让景翊洲清醒过来。
这不是秦穗蕴,景翊洲心里叫嚣着。
秦穗蕴绝不容许他喝酒,更不会这样勾引他。
他满脸阴霾,低喝一声,骇人的怒意吓得女子仓皇离开。
喝完酒,景翊洲起身,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去。
行至门外,他像是浑身一抖,随后便猛然摔下去,一滩血渍逐渐在地面散开……
景翊洲醒来时,为自己看诊正是昔日一同在太医院的陈医官。
“沈御医,你的身体怎么轮到如今这副田地了?”
陈医官算是太医院比较了解景翊洲的了,也听过不少秦穗蕴的事情。
秦穗蕴是景翊洲的夫人,身患寒毒,之后秦穗蕴痊愈,离开上京,景翊洲体内就多出了十几种毒来,显然是试药了。
同是医官,他又怎么会不了解景翊洲。
纵然景翊洲医术高超,但终究医者不能自医。
“你这般折损自己的寿命为她试药,可她最终还是一无所知,你图什么?”
听言,景翊洲只是掀起唇边一角,有气无力的回答:“我图……她一生安好。“
只要秦穗蕴长命百岁,一生安康,他做什么都可以。
陈医官一生为医术忙碌,情爱之事他也不太了解,只能劝他:“你没多少年可活了,真想孤苦无依的过一辈子?”
景翊洲没有应答。
送走陈医官后,景翊洲便卧床休养。
直到寒冬九月,冰封千里。
景翊洲听见屋外轻云喜悦的声音缓缓响起:“姑爷,你快来看,苏小姐的红梅开了!”
想到秦穗蕴细心照料的红梅,景翊洲迫切的站起身时往屋外走去。
秦穗蕴离开后,沈宅的西苑便冷寂下来。
景翊洲迎着风霜踏进雪地里,看见曾经的一树红梅如今开满了整个院子。
只有一瞬间,他像是又看见了秦穗蕴全神贯注地照料红梅的样子。
景翊洲眼角映红,忍不住溢出一滴泪:“秦穗蕴,我当真是念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