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城的渡口这边位于城东的方向,出了外城骑马只需要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在渡口这边,看到来来往往的巨大船只,朱枟心中一动,暗想是不是自己有必要培养一个船队了。后世记载郑和下南洋,广开商路,到了成祖时期,几乎是相当于万国来朝啊。正在他心中遐想的时候,耳边传来打骂的声音。“怎么干活的,给我好好干!”接着便是传来鞭打的声音,朱枟扭头看去,一个穿着海运司袍服的人正在鞭打一个少年。那少年骨瘦如柴,身上新旧伤口交替,低着头抹着眼泪。
见到朱枟,张来顺十分客气:“侯爷,您折煞我了,小人在这边等等倒是也无妨,这次过来是有事情要跟您说一下。”
“什么事,你尽管开口。”朱枟说着便吩咐钟祥上茶。
这阵子时间,通过初雪的描述,朱枟得知盐矿那边发生有人找茬的事情后,都是张来顺直接出手摆平的。
眼下看到张来顺过来,还以为他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张来顺微微拱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此事还是要看侯爷您的意思,先前佬陈泰的秦霜请小人吃饭,她向小人打听制盐的东家是谁。”
“小人不知道您的意思,没有直接说出来,她这才提出想要见您一面,您看咱们是打发了还是应着她?”
朱枟倒是没想到是这么个事。
他低头沉思了片刻问道:“这个秦霜,你知道似乎是跟我提到过,她的佬陈泰在大明很有实力,对吧?”
张来顺点点头:“几乎是大半个南直隶都比较钟爱她的佬陈泰,不过来的路上看到侯爷您的大明春开卖了,估计佬陈泰也响应不起多长时间了。”
朱枟笑了笑,心中微微一动。
他的大明春不过今日才刚刚出售,但是佬陈泰早就已经经营多年了。
可以说,在销路上,佬陈泰的范围是比他大的多了。
正是因为想到这些,朱枟开口道:“如此的话,就帮我约见一下吧,正好我也想看看这位能够制造出佬陈泰的东家,时间和地点让她安排好了,辛苦张大人了。”
说话的功夫,朱枟递过去一锭银子。
跟着他又安排钟祥准备两坛酒让张来顺带走。
出了侯府以后,张来顺兴致冲冲地向着佬陈泰那边走去。
初雪不解地看向朱枟:“大哥,您是打算要和佬陈泰的东家秦霜合作?”
两人相依为命多年,几乎是朱枟一个眼神示意,初雪就能瞬间明白。
眼下也正是如此,她一眼便看穿了朱枟的意思。
“不错,确实如此,咱家的大明春要是想要打开销路的话,必然是要合作的,此消彼长的话,只怕对谁都没好处。”
他和初雪交代了一番之后,自己打算亲自去渡口看看。
张栋如今负责大明米行的生意,而眼下他们的糯米都是从西江口运输过来的。
不亲自看看,朱枟是有些不放心的。
出了外城之后,不做丝毫停留,直奔渡口。
应天城的渡口这边位于城东的方向,出了外城骑马只需要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
在渡口这边,看到来来往往的巨大船只,朱枟心中一动,暗想是不是自己有必要培养一个船队了。
后世记载郑和下南洋,广开商路,到了成祖时期,几乎是相当于万国来朝啊。
正在他心中遐想的时候,耳边传来打骂的声音。
“怎么干活的,给我好好干!”
接着便是传来鞭打的声音,朱枟扭头看去,一个穿着海运司袍服的人正在鞭打一个少年。
那少年骨瘦如柴,身上新旧伤口交替,低着头抹着眼泪。
“还在这偷懒是不是!今日的活若是做不完,你就不要吃饭了!”
那小吏冲着少年破口大骂。
朱枟蹙眉,对方是海运司的人,他也不好强行出手。
一来是和海运司的人不认识。
二来,这种底层,这样的事情几乎是习以为常了。
“老爷,您什么时候过来了?”
正在这时,张栋急匆匆地跑来,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水。
不等朱枟开口,他直接说道:“这次西江口那边运来了不少糯米,小人正带着咱们的人搬运糯米呢。”
“海运司的人一会要使用渡口迎接从江南过来的丝绸船只,如果不赶紧将糯米全部搬下来的话,只能等到三日以后了。”
朱枟猛地一愣。
他现在大明春糯米酒刚刚出售,本身的糯米存量就不多,若是船只在渡口停转三日的话,那糯米就要断了。
“这渡口三日期间内便都是海运司说了算了?”朱枟轻声问道。
张栋无奈地擦去额头细密汗珠,无奈道:“老爷您不知道,这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上面不管,这下面可不就任由他们自己说了算了,而且,那一船都是丝绸,是给宫里和朝廷的达官贵人的,谁敢在这个时候闹事!”
正在张栋和朱枟汇报的时候,远处一群海运司的人走了过来。
一个人一边走,一边大声喊道:“所有人速速离开,渡口被我们海运司征用了,赶紧离开!”
张栋脸色一变,还有将近大半的糯米没搬下来呢。
他小跑到海运司那边,小声交谈着什么。
“不行,耽误了这批丝绸你担当的起吗?”海运司的人态度十分蛮横。
朱枟走上前问道:“京畿海运司是哪位大人负责的?”
先前说话的瘦高男子走了出来,上下打量着朱枟。
因为在大明经商之人不可穿丝绸,只得身着布衣。
再加上从应天城一路赶来,朱枟风尘仆仆,布衣圆袍有些脏渍。
瘦高男子瞪着他,喝道:“我是海运提举司麾下的转运使,有什么话跟我说就是了!”
转运使相当于海运司的基层领导,负责渡口的指挥。
但朱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转运使,胆子竟然这么大,直接清除其他人,将渡口全部霸占。
“我家的糯米还没全部卸完,大人通融一下,而且我大明也没明文规定,这海运司可以单独占据整个渡口吧。”
朱枟笑了笑,掏出一点碎银递过去。
这瘦高男子名叫王河,为人娇纵无比,经常欺压渡口的劳力。
他看到朱枟手中的碎银子,嘴角一撇,似乎是嫌少。
“刚才咱说得很明白了,丝绸运船要到了,耽误了送到宫里的丝绸,你担待得起吗?”
“还有,这点碎银子,你打发叫花子呢?”
王河话音落下,一巴掌将朱枟手上的碎银子打掉了。
一旁的张栋脸色一红,大骂着就要冲上去,却被朱枟直接拦下。
“还想殴打官差?你们是哪个运船的?”
王河撇嘴看了眼张栋,大骂一声。
身旁的人指着远处正在搬运糯米的船,低声言tຊ语了一番。
“去,把他们的人全部给我抓起来,阻碍海运司,回头交给提举司大人处理!”
看到王河如此霸道的处理方式,朱枟轻声一笑,无奈只好摸出腰间的牌。
“他们是我的人,你好像是没权利抓我的人吧?”
这牌子是当日朱元璋册封侯爵时候给予的牌子。
但王河看到这牌子,心中一惊,只是再看到朱枟的装束,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