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时暮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傻了?”江行远终于回过神,他轻咳一声,偏了视线,回道:“我是。”“我下飞机就看见我爸给我发的消息了,找了你好久。”时暮笑道。江行远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喉咙,说:“我一直站在这。”时暮笑容更灿:“你走错出站口了呀。”闻言,他抬头看向出站口的数字:5。他又拿出手机,看时父发来的消息,出站口后面的数字赫然是6。真的是走错了。江行远的耳根稍稍有些红了:“不好意思。”“没关系,我这不是找到你了吗。”时暮笑着,露出洁白的贝齿。
江行远在家里喝得烂醉。
他坐在地板上,十几个啤酒空罐散落一圈,立着的,倒下的,瘪下的。
“咔——”他捏扁了最后一个易拉罐。
“嗒”那空罐掉在地上,声音回响在空荡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凸显,衬得这房子更加寂静和孤独。
江行远费力地站起身,因为酒精摄入过多,他浑身都无力,所以起身时踉跄险些跌倒。
打开冰箱,他想要再找些啤酒出来。
可环视一圈,他的目光落在中间的那杯牛奶上。
那是那天早上,他未接过的她递来的牛奶。
鬼使神差的,江行远拿起那杯牛奶,仰起头一饮而尽。
仿佛他喝了这牛奶,时暮就会出现在他眼前,温柔地对他笑。
放下玻璃杯,一切还是如旧。
一杯冰冷的牛奶入了胃,江行远稍微有些清醒了。
他颓着身子走到客厅,无力地倒在沙发上。
他举起手臂盖住双眼,沉沉地呼出一口气。
他好想见到时暮。
……
“行远,你现在忙么?”时父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二十二岁的江行远看了眼手表,回答:“不忙的,时叔。”
“那你可以帮我去机场一趟么,我那在美国读书的女儿回来了,但我现在有个会议,没办法去接她了。”时父说。
江行远答应下来。
“谢谢你了行远,等下我把我女儿的航班和照片发给你。”时父说完,挂断了电话。
片刻,江行远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信息。
南航ZJ751,时暮。
后面还附加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个女生看着镜头灿烂地笑着,满是青春和活力的模样。
江行远的心蓦地一动。
云泰机场。
江行远手中拿着个不大不小的牌子,上面是他俊秀的字迹:时暮。
出口处人很多,江行远怕她看不到,将牌子向上举了举。
可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出口,江行远都未看到时暮的人。
正当他以为自己接丢了人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行远转过身去,看见一张笑靥如花的面孔。
那柔软的红唇勾起个好看的弧度,轻轻启开:“你就是江行远吧?”
江行远怔住。
见他不说话,时暮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傻了?”
江行远终于回过神,他轻咳一声,偏了视线,回道:“我是。”
“我下飞机就看见我爸给我发的消息了,找了你好久。”时暮笑道。
江行远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喉咙,说:“我一直站在这。”
时暮笑容更灿:“你走错出站口了呀。”
闻言,他抬头看向出站口的数字:5。
他又拿出手机,看时父发来的消息,出站口后面的数字赫然是6。
真的是走错了。
江行远的耳根稍稍有些红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这不是找到你了吗。”时暮笑着,露出洁白的贝齿。
她向江行远伸出手,说:“现在认识下吧,我是时暮。”
江行远迟钝地看着那只纤细白皙的手,半晌才握住。
握住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耳后更红更热了。
“你好,我是江行远……”
他话未说完,她接过。
“我知道,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行远。”
……
她是这样解读自己的名字的。
温文尔雅,坚不可摧,行不可阻。
那样灿烂的笑容,这六年他几乎再没见过。
一切,都是从那次误诊开始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