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远的心蓦地一疼,丢了一拍。他猛然抬头,看向蒋晚棠,问:“妈,芝芝……怎么样了?”他的声音沙哑得不行,像是砂纸磨过一般,是一夜放纵饮酒吸烟后的结果。提到芝芝,蒋晚棠泪水流下:“芝芝还在医院昏迷不醒,你看看你这个做父亲的在做什么!”江行远一手捂着脸,神情尽是愧疚。半晌,他踉跄起身,走进了卫生间。“妈,我收拾下。”总不能让芝芝一醒来就看见个颓丧的爸爸。洗去了身上的烟酒味,江行远换了身衣服。他拿了车钥匙,准备和蒋晚棠一起离开去医院。
江行远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醒来时还穿着昨日的西装,一身酒味。
手机屏幕上闪烁着“母亲”两个字,他接通电话。
蒋晚棠严肃的声音传来:“我在你家门口,给我开门。”
起身时头还疼着,江行远揉着太阳穴,踉跄走到门口给蒋晚棠开了门。
蒋晚棠走进,伸手就给了江行远一巴掌。
他浑身无力,没有承受住这一巴掌,身子一歪就摔倒在地。
蒋晚棠双眼通红,指着满屋狼狈对江行远说:“你看看自己还有个人样吗?!”
江行远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看着自己儿子颓废的模样,蒋晚棠又气又心疼,她又指着儿童房的方向,说:“你还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吗?”
“你不管芝芝了吗?!”
芝芝。
江行远的心蓦地一疼,丢了一拍。
他猛然抬头,看向蒋晚棠,问:“妈,芝芝……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行,像是砂纸磨过一般,是一夜放纵饮酒吸烟后的结果。
提到芝芝,蒋晚棠泪水流下:“芝芝还在医院昏迷不醒,你看看你这个做父亲的在做什么!”
江行远一手捂着脸,神情尽是愧疚。
半晌,他踉跄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妈,我收拾下。”
总不能让芝芝一醒来就看见个颓丧的爸爸。
洗去了身上的烟酒味,江行远换了身衣服。
他拿了车钥匙,准备和蒋晚棠一起离开去医院。
经过客厅时,却突然发现茶几上摆放着几张纸。
昨晚他未开灯,又喝醉了,并没看见这几张纸。
他皱着眉走过去,拿起那几张纸。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和收购协议。
还有他熟悉的娟秀字迹。
短短一行字,看得江行远眉头紧缩。
医院。
“孩子的移肝手术是成功的,现在还在观察期,你们要小心一点。”护士对江行远和蒋晚棠说。
走到病床前,江行远放轻动作坐下。
看着芝芝苍白的小脸,他的心好似蚂蚁啃食一般。
当芝芝和时暮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目光落到芝芝枕边故事绘本和雪宝玩偶,江行远不禁伸手去拿。
这一定是时暮拿来的。
想起时暮每晚都会给芝芝讲故事,哄芝芝入睡,江行远打开了那本故事书,学着时暮的语气念。
“这是一个遥远的北方王国,这个王国富饶,人民平安喜乐……”
江行远不擅长读故事,几次读的磕磕绊绊,终于读完。
再看小芝芝,还是呼吸平稳的睡着。
时暮患上了甲状腺癌,术前穿刺结果显示癌细胞扩散到淋巴,已是绝症。
芝芝忽发急性肝衰竭,需要换肝,于是时暮将自己的肝换给了女儿,自己死在了冰冷的病床上。
江行远听着纪荣医生说完所有,看着面前移植手术协议和免责协议上时暮的签名,神色逐渐阴沉。
“这种手术协议不是要家属签字的吗?”他冷着声问。
纪荣淡淡看他一眼,回道:“时小姐说自己没有家人……”
江行远的心底一惊,冰凉一片。
纪荣还在说话:“且小孩子的病情紧急,再拖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她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江行远唇角勾起个自嘲的弧度,喃喃道:“没有家人……”
那他这个做丈夫的算什么?
“江先生,据我所知,时小姐曾联系过你,但是联系不上,发生这种情况也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
“这是时小姐的决定,还是请你……节哀。”
纪荣缓缓说道。
一字一句,都是一把把刀,刺的江行远的心脏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