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怎么如此不讲理。”沈墨反问少年:“我为什么要讲理?”沈墨挑选的礼物是随身飞剑。萧沉平时不能御剑,所以只配了一把青木剑伴身。现在,沈墨绘好了图纸,又提供了锻造材料,只等锻器峰交工了。“你怎么一直动?”沈墨从被窝中抬头,不满地说。“师尊,你抱的太紧了,勒的我难受。”沈墨有些抱歉:“我轻点。”少年的手被抓住,缩成一团,躺在沈墨的手心里。房间陷入一片寂静,萧沉睁大了眼睛,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在想着一些事情。
沈墨想起自己似乎很少带萧沉离开潮汐峰。
也对,一个经常勤于修炼之人哪里有那么多精力去管、去做这些事。
现在细细想着,真是吃亏。
修士一生不断闭关苦修,攀登更高的武学境界又有什么意义,到最后都逃不过变成一抔黄土的归宿。一切的一切共同化为尘泥,萧萧随风逝去。
若干年后,落ʝƨɢ花尽数凋零,沧海成尘,山河不复。
千秋后谁伫?
这个女子的眉眼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眨着好看的眼睛,一闪一闪。她……好像也有许久未曾去往凡人界了。
沈墨总是会想起幼时在凡人界,一人坐在古老的树下,看那满地金灿,枯黄的落叶组成厚厚的一层被子,时间尽情挥洒。
岁月更替,时间变迁。
凡人界的场景变化比起修真界始终过于明显。
那时她一坐就能坐一个下午,手心去捻地上的落叶,乐而不疲。
无需与人交谈,也无需去考虑烦心之事。
……
“小徒弟,我给你备了一份生日礼物。”沈墨一只手摸萧沉的脸颊,小口吐气,轻声呢喃。
萧沉闻言缩缩头,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很想转过身子去,却又有些不敢与慌乱。
若是沈墨问话,他会红着脸说不出话,呆呆愣愣的。
说些感谢话吧……
萧沉又觉得有些说不出口,怪别扭的。
再说哪里有背对着人说感谢话的,不成礼数的。
他只好憋了口气,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埋进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装作没听到。
“你怎么不说话?”沈墨捏萧沉的脸,轻轻扯着,有些不开心地问。
她也是有脾气的。
萧沉不需要为她做什么,她也不需要萧沉做什么。但是萧沉不能一句话都不说,任着她这个师尊一个人一直喃喃自语。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徒弟?
不行。
沈墨总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她是充满愉悦地跟萧沉说话的,明明是这么重要的大事儿,萧沉却不回应她。
她眼睛转了个圈,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手指戳萧沉的背,道:“小徒弟,你转过来,看着我。”
萧沉紧紧闭上眼睛,知道沈墨又借着师尊的名号来难为他了。
可徒弟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照做了。
每次沈墨摆出这种姿态时,萧沉就会变成砧板上的鱼肉,一言不发,任着沈墨“难为”他。
这个少年呆滞片刻后慢慢地转动身子,闭着眼睛翻了个身,然后徐徐睁开双目,视线往上移动。
“这下敢说话了吗?”沈墨嘴角微微鼓起问。
“师尊……”
沈墨的眸子直直盯着他,丝毫不退让,嘴角似乎轻微扬起一个弯弧,语气颇有揶揄的意味。
暗夜之中,女子的眼睛如同一颗灿灿的蓝宝石般好看,敛尽了世间秋水。
沈墨静静地看他,场面平静,可萧沉觉得这双眼睛在说话。
萧沉觉得自己不能露怯。
可是沈墨什么都不用做,就这样看着他,他都会率先移开眼睛,不再与之对视。
萧沉怔怔地将视线投向天花板。
他先认输了。
他吸了口气,道:“师尊,我还是转回去吧。”
“不许转过去。”沈墨的小手拽住萧沉的肩膀,轻声说。
萧沉只好这样与沈墨一直对视着,两人呼出的气互相打在脸颊上,大眼瞪着小眼。
沈墨觉得徒弟的脸如火苗般炽热,都可以烤手了,才伸手去掐脸上的软肉。
“徒弟,你脸又红了。”沈墨边捏边说。
她说话的声音又变得极小,是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悄悄话。
萧沉的脸蛋在沈墨手指下,不断变形,揉出千奇百怪的造型。
少年一句话憋了好久,才泄了出来:“师尊,怎么又如此来欺负我。”
“谁叫你刚才不答话。”沈墨唇齿微动,赌气说。
这个少年哑口无言。
他的师尊明明都知道的……
萧沉嗫嚅道:“我不需要的。”
沈墨提高了声音,宛若寒潭中缓缓流动的水。
“我送的,你不能不要。”
萧沉用力地伸了伸脖子。
“师尊,怎么如此不讲理。”
沈墨反问少年:“我为什么要讲理?”
沈墨挑选的礼物是随身飞剑。
萧沉平时不能御剑,所以只配了一把青木剑伴身。
现在,沈墨绘好了图纸,又提供了锻造材料,只等锻器峰交工了。
“你怎么一直动?”沈墨从被窝中抬头,不满地说。
“师尊,你抱的太紧了,勒的我难受。”
沈墨有些抱歉:“我轻点。”
少年的手被抓住,缩成一团,躺在沈墨的手心里。
房间陷入一片寂静,萧沉睁大了眼睛,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在想着一些事情。
萧沉小声说道:“师尊,怎么又碰我。”
“我罚你。”
沈墨的手很不老实。
女子嘟囔着,显然有些不满:“我不能碰你吗?”
“没有。”
萧沉没了说话的底气。
沈墨对他从来是不讲理的,她就要“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