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凶狠,暖翠害怕,拿帕子帮她擦嘴的同时赶紧端起旁边的凉茶,递给她说:“四姑娘快喝,这是凉的。”滚烫的茶水烫的上颚的皮全掉了,凤青柔一听到是凉的,想都不想就端起来喝。说时迟,那时快,眼瞅着她喝了一大口,凤青梧的胃整个都揪起来了。噗的一声,暖翠要哭了,只见她才新做的衣服上全是泥一样的黑点,一只眼睛也被糊住了。柳莫白专门为凤青梧熬制的药汤,让她晚上拿来泡药浴用的,不是膏状,而是比泥浆稀些,比喝的药稠些,豆腐脑状。
她当时害怕,为了名声哭哭啼啼不敢回家,她反正名声早坏了,就直接帮她顶了,说是伯爵府的嫡子欺负她,她才不得已动手打他。
大姐姐护着她,伯爵府的人闹了两日也就散了,祖母更加讨厌他,父亲回来得知此事对她又是一通骂。
她不怕挨骂,也不管别人说她什么,更不在乎名声,可她扪心自问,上一世真没有哪儿对不起她,抛开情爱,抛开季阎,她甚至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到底那里得罪了她,让她恨的咬牙切齿,到最后杀了她都不解恨。
心中一震,大惊失色,凤青柔心里的担忧瞬间又冲上来了,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和她一样重生了,她眉头深锁满脸疑惑:“什么意思?”
生来跋扈,被祖母责罚跪祠堂都没有低过头,被父亲请家法拿鞭子抽都没有认过一回错,突然说她知道了,她会老实待着,tຊ她懵了。
确定她并不知晓自己也重生了,凤青梧轻轻的摇了摇头,有些伤感的说:“没什么。”
腰身一扭在椅子上坐下,凤青柔急了:“没什么是什么,我为什么恨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瞧着不对,难不成她知道了?
凤青梧抬头,直直的望着她,一字一句诚心发问:“是啊,你为什么恨我?”
喜欢季阎,可以理解,毕竟她上一世的确做的很过,她为他打抱不平也很正常。可她们是亲姐妹啊,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至于挥起屠刀手足相残,并且还毒死了大姐姐。
目光相接,凤青柔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看她的眼神中还是清澈中透着愚蠢,跟从前没什么两样,扭头端起一旁的茶盏说:“谁恨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不是又发高热,烧糊涂了。”
如果真重生了,那一定不能让她发现,而只要她在明,她在暗,她就能抢得先机,胜她一筹。
新倒的热茶,暖翠想告诉她,可谁知还没有等她张开嘴,凤青柔就揭开茶盖喝了。
噗的一声,整个口腔都被烫伤了,再加上先前磕到牙,流血,有伤口,凤青柔痛的眼泪都出来了。
本能的想破口大骂,可她的嘴实在是太疼了,以致于狠狠的瞪着暖翠,眼泪口水一起流。
目光凶狠,暖翠害怕,拿帕子帮她擦嘴的同时赶紧端起旁边的凉茶,递给她说:“四姑娘快喝,这是凉的。”
滚烫的茶水烫的上颚的皮全掉了,凤青柔一听到是凉的,想都不想就端起来喝。
说时迟,那时快,眼瞅着她喝了一大口,凤青梧的胃整个都揪起来了。
噗的一声,暖翠要哭了,只见她才新做的衣服上全是泥一样的黑点,一只眼睛也被糊住了。
柳莫白专门为凤青梧熬制的药汤,让她晚上拿来泡药浴用的,不是膏状,而是比泥浆稀些,比喝的药稠些,豆腐脑状。
据说用了三十八味中草药,磨成粉,熬成膏,然后再反复晾晒,再用药引重复煎熬,熬成现在这样。
她打开闻了,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柳莫白尝百草,觉得味道不好,走前还嘱咐了,别弄混了,别喝了。
“什么东西,你给我喝的什么东西?”张口想吐,胃里翻滚,酸、涩、大苦又辛辣无比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直冲头顶,恶心死了。
暖翠不知道,接过凤青梧递来的湿帕子擦干净眼睛方才想起来,立刻行礼道:“对不起,四姑娘,奴婢一时情急,把我家姑娘泡澡用的药汤给你喝了。你快漱口,里面有夹竹桃,快吐出来。”
语毕,放下手中的帕子就去拿痰盂。
众所周知,夹竹桃有剧毒,凤青柔一听就吓死了,伸手入喉咙,立刻往外掏,哇的一声,她把今儿早吃的早饭都全部吐出来了。
暖翠跑的快,痰盂拿的及时,没有吐到地上,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都吐出来了。四姑娘,你快喝水,漱漱口。”
胃里难受,满嘴唇子的泡,凤青柔的牙龈肿起来了。怕暖翠又给她喝什么鬼东西,二话不说站起来就往外跑。
不明所以,暖翠追出去,发现她直接叫上丫鬟走了,她关上门一脸无辜道:“姑娘,四姑娘走了,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凤青梧大笑,摆手示意没有,暖翠注意到她的手指头,马上过去抓住道:“姑娘,你手怎么了?”
扭头看旁边椅子的距离,凤青柔喷出茶水时应该没有溅到。
光顾着笑了,凤青梧把手烫伤这事儿都忘了。
摊开十指,五根手指头或轻或重的都被烫伤了,中指与无名指最厉害,指腹上的皮整块烫掉,小拇指和食指被烫的起泡,大拇指碰到汤,指甲下最前面的肉都被烫红了。
不过,比着万蛊食心,比着被插刀,比着坠下悬崖,比着腿上深可见骨的伤,根本不算什么,凤青梧云淡风轻道:“没事儿,皇太后身边的宫嬷嬷来了,说是皇太后挂念儿子,特意炖了汤叫她送来。我奉旨照顾王爷,自然是得喂他吃喝,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个汤装在食盒里,一路从宫中到王府,竟然没有凉。”
非但没有凉,还比装进食盒前烫。
天冷,穿上了袄,暖翠平日里照顾她,给她做饭,自然知道冬日里带饭菜出门怎么保温。
估摸着肯定是食盒最底部放了火炭,要不然就算是刚盛出来的热汤端在手上也不可能烫成这样,皮都掉了,暖翠满眼心疼的给她抹药说:“姑娘自己都需要人照顾,那里会照顾人。宫嬷嬷也是,明知道姑娘不懂这些也不提醒,好好的手烫成这样,要是留下疤可怎么办?”
都说手是姑娘家的第二张脸,她身上已经千疮百孔,手又伤成这样,以后还怎么嫁人。
早知道她就该跟着一起过去,什么破规矩,有她在,就算是帮不上忙,不让她喂,她也能提醒一下,也不至于会受伤。
瞧她说着说着声音变了,眼泪也掉了下来,凤青梧道:“好了,一点儿皮外伤,抹点药,过几天就好了,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