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见到这人,我的心底却下意识升起一股寒意和恐惧,就仿佛看到了一条毒蛇。谢景行神色淡淡的回礼:“纪太师。”那纪太师抚须笑道:“听闻谢世侄昨日新婚,今日竟也不忘议事。”谢景行嘴角微勾,露出一个稍显嘲讽的弧度:“想来纪太师也知镇抚司正为何事繁忙,纪云欢是纪太师的养女,不知太师可知晓她如今身藏何处?”什么,原来纪太师是纪云欢的养父?那昨日乔素儿所说的领养机会,便是太师府?我啧啧咂舌,太师身份斐然,乔素儿因此怨恨纪云欢,也算情有可原。
纪十安被黑衣人劫走了?
黑衣人是谁?
难道纪云欢真的没有死?
我有些意外,谢景行却仿佛松了一口气般。
他双眸微眯,打开门冷声吩咐:“定是纪云欢,去追!”
锦衣卫领命离去。
谢景行看着沉沉夜色,漠然许久,大步离去。
……
第二日,卯正一刻。
谢景行穿好了朝服,来到中左门等候。
这还是我附身无事牌后,第一次见谢景行前来上朝。
听众大臣闲聊才知,当今圣上年幼,不久前生了场大病,因此短暂取消了早朝议事。
“谢世侄,好久不见。”
一道含笑的声音响起,我转头看去。
一位穿着朝服,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缓缓走到谢景行面前。
不知为何,见到这人,我的心底却下意识升起一股寒意和恐惧,就仿佛看到了一条毒蛇。
谢景行神色淡淡的回礼:“纪太师。”
那纪太师抚须笑道:“听闻谢世侄昨日新婚,今日竟也不忘议事。”
谢景行嘴角微勾,露出一个稍显嘲讽的弧度:“想来纪太师也知镇抚司正为何事繁忙,纪云欢是纪太师的养女,不知太师可知晓她如今身藏何处?”
什么,原来纪太师是纪云欢的养父?
那昨日乔素儿所说的领养机会,便是太师府?
我啧啧咂舌,太师身份斐然,乔素儿因此怨恨纪云欢,也算情有可原。
纪太师满脸痛心疾首:“欢儿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我心中也十分痛惜,若镇抚司需要,我自当鼎力配合。”
“那改日我定当去太师府上,好好品一品七日前那杯好茶。”
谢景行淡淡地说罢,一个手拿拂尘的小太监尖声道:“诸位大人,议事殿请。”
众臣鱼贯而入。
早朝结束,谢景行刚走出中左门,在外等待的白超便上前递给他一封书信。
“大人,这是从纪云欢私宅里搜出来的,是纪云欢与云无大师的通信!”
谢景行眼眸微眯,立即接过信。
我也飘过去看。
那信的确是云无大师寄给纪云欢的,但只询问了些许近况,很是简短。
“这能代表什么?”我问谢景行。
他自然听不见,却直接翻身上马,朝着双韩寺的方向策马而去。
到了双韩寺,谢景行带着人快步走进偏殿。
云无大师仍在诵读经文,未曾睁眼。
谢景行将那书信扔在云无大师面前,语气强硬:“云无大师,纪云欢乃朝廷重犯,若您执意包庇,那我镇抚司也只有得罪了!”
云无大师这才睁眼,没看信件,反而很轻很缓地叹了一声。
“谢大人,既然如此,请跟我来吧。”
云无大师默念一句“阿弥陀佛”后,起身朝着后门而去。
所有人跟着他上前。
气势如黑云压城。
我甚至看见好些锦衣卫握住了绣春刀的刀柄,蓄势待发。
穿过一条长廊,我眼前却赫然一亮。
只见廊外一颗参天大树遮阳避日,粗壮无比。
而树下,竟跪满了百姓。
谢景行皱眉看向云无大师,眼含不满。
云无大师拨弄着手中的佛珠,缓缓道。
“此菩提树已在此生长千年,只要连续九日在树下磕下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响头,便能在庙里供奉一盏长明灯,以佑一世平安。”
谢景行再次看向廊下的百姓,沉默不语。
白超忍不住道:“连续磕下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响头,这与自杀有何区别?”
云无大师又道了一句“阿弥陀佛”,未曾解释,转而带着众人来到树后供奉长明灯的小殿。
我率先飘进去,果然此处的长明灯少之又少。
我一一扫过那些名字,视线忽然顿住。
只见那灯架上的一盏灯上,竟然刻着谢景行的名字!
我立即转头,谢景行果然也发现了。
他猛地看向云无大师,眼神冰冷:“这盏灯是何人所求?”
云无大师的面容慈悲,像是看穿了一切一般,淡淡回答。
“谢大人,您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