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对督军,甚至督军其他义子,都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厌烦。“永远?”沈枭攥着佛珠的手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我想要的,别说是你,就连沈沐廷,也不能阻止。”这句话后,池塘边陷入漫长沉默。“叶叔。”沈枭倒是先开口,“不说那些了,叶恒的伤怎么样了。”“被你废了两条腿,死不了。”“这样啊。”沈枭似笑非笑,“可惜了。”叶柏文年纪大了,耳朵背,嘬了一口烟睨他,“你说什么?”“我说。”沈枭眼底涌上
叶柏文一席唐装,坐在沈枭身侧的摇椅上。
沈枭偏过头,嗤笑道,“怎么,要畏罪跳河?”
叶柏文盘着金刚菩提,没说话。
“叶叔,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偷着玩枪,被你发现扔进河里那件事?”
此话一出,旁边的人总算开口了。
“怎么不记得,那时候你义父把你交给我训练,你才十岁,却敢举枪对我,我就知道你长大后肯定能超过沐廷。”
沈枭自顾自地点上一支卡姆尔,朝上空吐出一口烟圈。
“结果你扔下我自己走了,我游了一天一夜,才从伊洛瓦底江爬上岸,还学会了游泳,这得多谢您老人家。”
叶柏文对他的阴阳怪气毫不在意,慢悠悠开口,“是,爬上来接着玩,你把你叔我的话当放屁。”
“还有一次,我出任务,你告诉我军火箱里有三百支步枪,实际上只有三支。”
他随手掸落一截细长的烟灰,“我和一帮弟兄困在岛上,没有物资,杀光了那座岛全部的活物,你还是不肯支援,最后只剩我一人活了下来。”
叶柏文看了他一眼,“那次任务你挨了三枪,现在怎么着,腿还利索吗?”
“好得很,再来几枪也没问题。”沈枭满不在乎,而我却目瞪口呆。
沈枭在缅北当雇佣兵那十年,近身格斗,翻越障碍,样样出挑,我曾以为这是天赋。
此刻才知他比其他人多吃百倍不止的苦。
因此,坐在了缅北仅次于督军的位置。
让别人心悦诚服,而不是靠着沈沐廷义子这个头衔上位。
叶柏文眉头一皱,“你啊,就该收敛些戾气,多学学你义父。”
说起沈沐廷。
沈枭面色明显沉了三分。
叶柏文却并未注意,抬头看向远处。
“你母亲那件事,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内疚,阿枭,抱歉。”
沈枭冷哼,“一句抱歉,能换回一条人命。我他妈跟你说一百遍。”
叶柏文尴尬咳了声,看了眼他抽的烟,话锋一转,“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沈枭面无表情叼着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给我也来一根。”见沈枭半晌不出声,叶柏文指尖敲了敲椅把儿,“上了年纪,就馋这口。”
沈枭皱眉,“这烟太烈,抽什么抽。”
“烟再烈,也比不过你杀我妻儿带来的痛。不过,我很好奇,你一向运筹帷幄,断桥上拉住的那个女娃,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
“不。”沈枭眸底暗了暗,“那是意外。”
叶柏文听到这话乐了,“意外?阿枭,这可不像你说的话。”
沈枭递给他一支烟,面无表情摩挲着腕上的佛珠。
一百零八颗黑檀菩提珠,每一颗都刻画了大黑天保护之神毗湿奴的相。
意喻消灾解厄,百无禁忌,获得庇佑。
这一举动引起了叶柏文的注意。
“你母亲是个倔强又美丽的女人,七岁那年一场高烧险些夺去了你的命,她亲自去仰光寺庙请的佛珠,又虔诚祈祷了七十九天。”
“说来也怪,你戴上后病就好了, 这一戴就是二十年,从没见你摘下。”
我曾好奇过。
沈枭不信这个,黑檀佛珠却连洗澡都戴在腕上,从不让人近身。
原来这是他母亲留下唯一的东西。
也许每每当他看到这串佛珠,就能想起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把他的平安当成毕生所愿。
哪怕最后惹怒了叶夫人,被叶家折磨侮辱,她也不曾低头求饶,给她儿子蒙羞,最终跳进了冰凉的湄公河,长眠江底。
夜幕下,沈枭摘下那串佛珠,托举珠身,迎月光观摩。
“叔。”
他这么叫了声,扔掉手里即将燃烬的烟头,重重碾了上去,碾的凹陷变形。
“你对我多么严苛,甚至想弄死我,或者这次的合同,你做了手脚,我都不以为意。”
“什么时候知道的。”
叶柏文并不意外,毕竟沈枭不会无缘无故请他过来。
“拿到手第一眼,叶柏文不是你的本名,合同无效。”
叶柏文声音平静,“你义父不让你制D,工厂,你永远别想。”
在缅北。
市面上出现纯度最高的‘假药’,东西贵,难制作,除了督军,没人拿的出。
沈霖有督军给的工厂,舒舒服服躺在家里制D,出去谈生意挨枪子儿的却是沈枭。
不能制D,也意味着一旦对方需求量稍大些,他就得请示督军,一举一动尽在督军眼皮子底下。
野兽又怎会甘愿困于囚笼。
我这才恍然大悟。
为什么他对督军,甚至督军其他义子,都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厌烦。
“永远?”沈枭攥着佛珠的手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我想要的,别说是你,就连沈沐廷,也不能阻止。”
这句话后,池塘边陷入漫长沉默。
“叶叔。”沈枭倒是先开口,“不说那些了,叶恒的伤怎么样了。”
“被你废了两条腿,死不了。”
“这样啊。”沈枭似笑非笑,“可惜了。”
叶柏文年纪大了,耳朵背,嘬了一口烟睨他,“你说什么?”
“我说。”
沈枭眼底涌上杀机。
“要你的命随时来取。”
“那么,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