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莫名一滞。我回避着屋内所有人的目光,走到督军身边,端着茶壶泡了一盏递过去,“督军,这是梅花茶,我刚摘的,您试试。”督军饮茶无数,能入他眼真的很难。我冒雪采摘一筐花瓣,借着雪停的阳光晾干,酒入梅花,封存几日再冲泡,口感不会涩,又带着一丝雪后初晴的清冽。事实证明,督军的确喜欢。他接过打开,仔细嗅了嗅茶香,“的确是好茶。”他问我亲手摘的吗,我说是的,一筐花瓣才入一盏。他抬眸,笑意浓深看
盯着这枚警徽,我内心百感交集。
魏峥在这森严的督军府,又能躲到哪去。
遇到危险,皆是为我,我必须找到他。
这么想着,我推开门。
扑面而来的风卷着细雨,细碎的雨滴淋的皮肤生冷。
一个穿皮衣,脸上有刀疤的男人静静站在离我五六米远的位置。
是阿诚。
我瞬间想起灌木丛前的步步紧逼,心底一颤。
他见我出来,故意咳了声,“姜小姐,督军有请。”
我皱眉,“去哪?”
他看着吓人,我极少与他接触。
但我知道,督军确实器重他。
督军名下不少大生意都由阿诚管,说句难听的,他在缅北,底下的弟兄拿他当三把手。
他在前面领路,“山荔园,大少爷也在。”
山荔园是督军宴请宾客的地方,相当于茶楼。
沈枭在,我本想推脱不去,但督军派阿诚亲自接我,想必是有重要的事。
我俩穿过长廊,快到时,他忽然开口。
“姜小姐与大少爷,在抓捕卧底那夜见了一面。”
我身子一抖,挤出一抹笑,“你说什么。”
“没有不透风的墙,这里是督军府,处处遍布眼线,姜小姐这么做,想过督军吗。”
我瞧了他一会儿,他垂着头,连眼皮都没掀。
话锋不对,他将矛头指向了我。
那晚我的确和沈枭在一起,但阿诚是督军的人,若有十足把握,早将我扣下。
如今这番话,倒像是试探。
我不能败露,被怀疑都不行,我急忙撇清关系。
“我不知道,我和大少爷不熟,何况他有萨娜小姐,行踪也不稳定,我整日呆在溶月阁,都见不着他。”
阿诚不吭声。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珍珠耳钉,细细闪着光晕,是督军送我的,在那夜逃跑时落下了。
我一惊,极力保持镇定。
从他手里接过,佯装惊讶,“的确是我的,几天前不见了,怎么在你这儿,这么好的珍珠,丢了太可惜。”
他终于抬头,意味深长凝视我的表情。
“姜小姐既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随后顿了顿。
“不过您记住,督军多疑,我能怀疑的他也会怀疑,我对您没有任何意见,但您如果背地算计坑害督军,我头一个,不留您。”
这点我信,我是亲眼见过督军毫不迟疑朝屏风后开枪。
手法精准锋狠,绝不是一朝一夕练成。
他从不大张旗鼓,可他一旦出手,几乎弹无虚发。
那次咓罗帮枪袭两弹穿四头就是最好的佐证。
我甚至怀疑他当日是故意打偏,眼下风平浪静,不代表他真的一无所知。
我后脊一阵发凉。
当即表态,“我绝不会坑害算计督军。”
阿诚复而又垂头,不再说话。
我一路跟着他进入了二楼,他站在门边守着。
还未进入,就听见里面妖娆的笑声。
我蹙眉,推开厚重的大门。
这里显然比一楼更宽敞奢华。
清一色紫檀木配置,古色古韵,雅观别致。
督军坐在紫檀木桌主位,一身简单利落的银灰西装,外罩了一件黑色大衣。
他穿大衣格外好看,任谁也穿不出他的儒雅挺拔。
督军左侧是斜倚靠背的沈枭。
他没穿正装。
花花绿绿的衬衫,米白色西裤,颈间的纽扣开了三颗,露出贲张的胸肌,一副不羁闲散的模样。
他正云淡风轻饮酒,察觉推门的动静,睨了我一眼。
目光在我脸孔仅仅一闪而过,不作分秒停留。
右侧则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美国男人,圆脸长眉,又高又胖,左拥右抱七八个女人。
女人们穿着衣不蔽体的短裙,朝他嘴里喂酒和水果。
他眉飞色舞,正和督军说着什么。
隐约听见走货、公斤等字样。
他们的谈话声,随着我的进入戛然而止。
气氛莫名一滞。
我回避着屋内所有人的目光,走到督军身边,端着茶壶泡了一盏递过去,“督军,这是梅花茶,我刚摘的,您试试。”
督军饮茶无数,能入他眼真的很难。
我冒雪采摘一筐花瓣,借着雪停的阳光晾干,酒入梅花,封存几日再冲泡,口感不会涩,又带着一丝雪后初晴的清冽。
事实证明,督军的确喜欢。
他接过打开,仔细嗅了嗅茶香,“的确是好茶。”
他问我亲手摘的吗,我说是的,一筐花瓣才入一盏。
他抬眸,笑意浓深看了我一眼,“你用心了。”
茶盏见底,他喝的尽兴,这才不紧不慢对着美国男人说,“卡尔德,你也尝尝,这是来自C国的梅花茶,你可喝的惯?”
“花也能吃?”
卡尔德揉了揉腿上女人雪白柔软的桃子,满脸猥琐。
目光扫到我脸上时,一动不动,“延,这是夫人?”
督军漫不经心饮茶,“不是。”
卡尔德哈哈大笑,从怀里摸出一把钞票扔在地上,女人们蜂拥而至,弯腰捡着。
而沈枭置身一片淫靡中面不改色。
以他的角度能看到她们的乳沟和臀部,甚至蝶儿的颜色是黑是粉都清清楚楚。
他面色还是没有丝毫波动,继续低头饮酒,就像看不到一样。
卡尔德打发女人们出去,走到我前面,手摸下巴,一双眼盯着我饱满的胸脯来来回回。
“早听说C国的女人温婉柔美,今天见着果真不俗!小美人愿不愿意和哥哥跳支舞呀?”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钞票,就要朝我乳沟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