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珍,我错了。你打我骂我吧,千万别不理我。”高添把程宝珍堵住,程宝珍低着头不去看他。“宝珍,我知道我是冲动了。”这会儿高添不叫姐了,他老早就不想叫姐了,年下不叫姐,这什么心思,不用多说都是明白的。“可是,可是我,我真的不想整天被你当成弟弟在看。我喜欢你,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你了。”“你才几岁?你懂什么是喜欢吗?”程宝珍带着哭腔质问高添,这一大早的,眼前的男人给她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
表演已经结束了,还要等半个小时才会开始。
程宝珍就和高添先在公园里头逛一逛。
看到有拍照的,上面写着十块钱一张,高添指了指那里,对程宝珍,“姐,咱们来江平市这么长一段时间了,也没有一张合影。今天趁着这个机会,拍一张吧。”
“可以呀。”程宝珍点点头,说完之后,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今天就穿这个样子,拍照是不是不太好,要不回头咱们去照相馆拍吧,我们厂附近就有开一家。”
“姐,你穿什么都好看。今天可以先拍,回头咱们再去照相馆拍。多拍些照,时间过得很快,说不定过几年,咱们就不是现在这个模样了。”高添说道。
“拍照可贵了,瞧你财大气粗的。”程宝珍道,说到底,宝珍还是心疼钱。
“姐,我能挣钱了,今天又是你生日,你别心疼钱,好不好?”
“嗯。”程宝珍点点头,“走吧,咱们拍出。现在的技术就是先进,马上拍就能马上拿到照片了。”
高添付了十块钱,他们两个人站在照相机前面,按照摄像师的要求站定了,这个位置正好能够拍到上面镌刻着“中山公园”四个字的湖石。
“我数三二一,笑一下哈,笑得开心点。”摄像师用蹩脚的普通话指导他们。
程宝珍是帮厂里面拍过宣传照的,面对镜头不会过分拘谨,很快就调整好表情露出了一个笑容。
在她的笑容还没有消失在脸上之前,她的脸颊,被温暖柔软的唇瓣亲了一下。
她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照片定格下了这一瞬间。
摄像机还在夸这张照片拍的好呢,程宝珍却有一种被冒犯了的愤怒涌上心头。
她从高添身边快步走了出去,高添拿到照片,赶紧追了过去。
高添想去拉程宝珍的手,为自己的冲动作出辩解,可程宝珍这会儿一点儿都不想理她。
她以为,高添至少会先说清楚,可没有想到,他这个人怎么这样子?
她说自己愿意了吗?他就亲自己?!
有当弟弟的,一言不合就亲姐姐的吗?
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吧。
“宝珍,我错了。你打我骂我吧,千万别不理我。”高添把程宝珍堵住,程宝珍低着头不去看他。
“宝珍,我知道我是冲动了。”这会儿高添不叫姐了,他老早就不想叫姐了,年下不叫姐,这什么心思,不用多说都是明白的。
“可是,可是我,我真的不想整天被你当成弟弟在看。我喜欢你,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你了。”
“你才几岁?你懂什么是喜欢吗?”程宝珍带着哭腔质问高添,这一大早的,眼前的男人给她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
“宝珍,我明年就20了。”高添看着程宝珍说道,“宝珍,我不小了,你能不能不只是把我当弟弟看,我觉得我也可以给你一个家。”
高添承认,自己是卑劣的。他当初为了博取程宝珍的同情心,从重生之后,就一直让自己吃不饱,饿得跟个纸片人一样,加上他脸嫩,自然而然就给程宝珍一种可怜的感觉。
程宝珍是真心实意地把他当做弟弟在关心,在疼爱的。谁知道,这个人居然存了这样的心思。
“高添,我比你大了三岁,整整三岁。你才刚刚出社会没有多久,你不明白这三岁带来的鸿沟,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今天的事情我就当做没发生。你以后也不准再提。”程宝珍说道。
“三岁,三岁怎么了?!宝珍,就算你大我五岁,十岁,二十岁,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和你的年龄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人。”高添轻轻捏住程宝珍的肩膀,郑重地说道。
“你脑子进水了。”程宝珍骂了一句,有些无力,“你再这样,咱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高添很是受伤地低下头,“宝珍,是我唐突了。我道歉,但你别说这种话,我受不住的。”
他人长得好看,明明身体是健壮的,可他的眼睛是略微下垂的狗狗眼,自带楚楚可怜的气质,程宝珍对他毕竟是有感情的,看到他这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高添,你会遇到很多的人,会有比我更好,更适合你的好女人出现的。”程宝珍说道。
“别人再好也不是你。”高添看着程宝珍,眼角带着泪。
“你不能这样,我把你当弟弟的。”
“可我不是你弟弟呀,咱们办过婚礼的,我是你的赘婿。”
“那是假的,咱们一开始就说好了。”程宝珍说道。
“可我从一开始,就没把这个事情当成假的。”高添这句话倒是实话,程宝珍认为的一切“机缘巧合”,其实都是高添的“处心积虑”。
“宝珍,我在六岁那年,我爷我奶都死了,我真的饿呀,我到处找吃的,又找不到。就只能偷,我去别人家偷吃,都是要叫人打一顿赶出来的。你是第一个发现我之后,没有打我没有骂我,甚至没有叫大人出来,反而给我好吃的。”
“那会儿我就想,如果我真的能够长大,我是一定要报答你的。”
“可我又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呢?你辍学那会儿,不把自己饿死就差不多了。再后来你出去打工了,你去到了一个我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世界。你寄了很多钱回来,村里人都夸你能干,只有我听了心里难受,你得吃多少苦呀,才能挣到那些钱。”
“当周辉煌考上大学的时候,我也替你高兴的。我想,周辉煌出息了,你就不用在外边辛苦打工了,你就能回家享享福了。”
“结果,周辉煌那个人渣,退婚就算了,还到处败坏你的名声,我杀了他的心都是有的。”
“当看到你被人逼成那个样子,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可我还是太弱小太弱小,我什么都做不了的。”
“直到知道你要招赘,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终于能有机会,可以报答你了。”高添的眼泪哗啦啦地掉,他哭得很好看,程宝珍这种颜控,是受不住这个的,又忍不住从口袋里面拿出手帕要给他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