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测了一路,季渊突然把他召回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把A层人员都召集起来开这个所谓的会议,他到底目的何在。“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有消息了吗?”季渊狭长的黑眸中透着冷冽的寒光,直直地射向他。宁淮心里咯噔一声,眼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却竭力保持着淡漠的表情。“还没有,他们还在继续找。”阴冷的沉默蔓延开来,似乎能让人冷到了骨髓里。“一天找不到,组织就多一分危险。”宁淮:“我知道,我会尽力……”
“A3先生,刚刚收到A1先生发来的消息,让您尽快返回。”B1低垂着脑袋站在宁淮身前,小心翼翼地开口,眼底满是不安。
说完,他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眼看着宁淮脸上乌云密布,阴沉的似乎能滴墨一般,眼里布满了细红的血丝。
他没作声,点了一支烟。
随着烟雾的升腾,在一片毛骨悚然的沉默中,B1感到后背冷汗涔涔。
这一个月时间,他们分了几个小队在几座城市间进行扫荡式搜寻,却仍旧一无所获。
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多座城市,想要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找到一个人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他们不敢想,当然也不敢言语,作为高层领导脚下的小蝼蚁,他们只能根据命令默默地搜捕。
可是眼看着时间的流逝,A3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们每天如履薄冰一般,像行走在钢丝上,一旦摔下去就会粉身碎骨、必死无疑。
待一支烟燃毕,宁淮把烟头扔进烟灰缸里,冷着脸起身。
还没等B1长舒一口气,他低沉阴冷的声音响起。
“你们继续找,找不到就别想活着回去。”
B1嘴角微微抽搐着,脊背一下子绷紧了,感到头皮发麻。
“是,A3先生。”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他喉咙发紧,回复的声音也在颤抖着。
……
宁淮迈着大步走进会议室。
季渊正倚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幽深的眼眸抬起,森冷犀利的目光刚好与他的视线相汇。
宁野见他来了,原本严肃又紧张的表情瞬间缓和了些许,唤了声“大哥”。
而沈颂则冷眸微眯,一脸玩味地看着他。
“回来了?”季渊后仰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那我们就开始吧。”
宁淮就了位。
他推测了一路,季渊突然把他召回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把A层人员都召集起来开这个所谓的会议,他到底目的何在。
“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有消息了吗?”季渊狭长的黑眸中透着冷冽的寒光,直直地射向他。
宁淮心里咯噔一声,眼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却竭力保持着淡漠的表情。
“还没有,他们还在继续找。”
阴冷的沉默蔓延开来,似乎能让人冷到了骨髓里。
“一天找不到,组织就多一分危险。”
宁淮:“我知道,我会尽力……”
沈颂冷哼一声,打断了他。
“你从小养大的弟弟妹妹,一个背叛组织,一个出逃,把整个组织的安全弃之不顾,现在她找不回来,整个组织这么多人的生命都处在危险之中。”他的脸上显现出愤懑之情,却隐藏着一闪即逝的狡黠与得意,“你不应该对此解释些什么吗?”
宁野眉头紧锁,放在腿上的双拳紧握着,指关节由于用力已经泛了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神经紧绷,替大哥紧张着。
“你想让我解释什么?”宁淮嘴角上扬,挑过一抹轻蔑的笑,睥睨地看向他。
沈颂被噎了一道,愣怔片刻。
“别的不说,A5犯的可是死罪,你总不能因为他是你的亲弟弟就违抗组织的规矩,难道他做了这些事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他眼睛瞪圆了,怒斥道。
“他没付出代价吗?他不是差点就被你打死了吗?”宁淮狠盯着他,眼中是嗜血般的冷意。
“他本来就该死!”沈颂一怒之下猛地起身,一掌狠狠拍到桌子上,呼吸急促又粗重,像一头愤怒的狮子。
“行了。”季渊这才缓缓开口,他眯起眼睛审视着眼前的二人,目光凌厉且锐利,重新后仰靠回椅背上。
“让你们来不是为了让你们吵架的,看你们俩现在这样,还有没有点掌门人的样子?”
沈颂喘着粗气坐回椅子上,眉头紧锁,双唇紧抿,胸腔随着每一次呼吸剧烈起伏着,眸子里的怒火似乎能点燃周围的空气。
“我们的首要任务,还是要把A6抓回来。”季渊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雕着精致花纹的打火机,一开一关,看着火苗窜起又熄灭。
“你原先杀伐果断、冷血无情的态度都哪里去了?”他抬眼,冰冷的目光胶着在宁淮身上,“怎么一到这事就缩回去了?这么长时间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宁淮沉默不语。
“加大人力,动静闹大点。像你这样总在暗中搜寻怎么可能会有结果?”他的视线掠过宁淮,停留在一脸愤懑与不服的沈颂身上。
“A2,你也跟上这个任务,你们俩好好配合,该杀的人就杀,只要能把她抓回来。”
话音未落,宁淮和沈颂同时满脸讶异地抬起头,蹙着眉瞥了对方一眼后又迅速挪开视线。
……
“他怎么样了?”
待季渊和沈颂相继离开后,宁淮慢慢阖上双眼,开口问道。
宁野的神情滞了一瞬,反应过来大哥是在问宁寒的情况。
“好多了,但是医生说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需要静养。”他还想继续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宁淮察觉到了,睁开眼睛凝视着他。
“嗯?还想说什么?”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眉心皱成了一团,“沈颂派了很多人守在门口,还命人把宁寒拷在了病床上,他连下床都下不了……”
汹涌的情绪一瞬间涌到了他的咽喉处,堵塞到让他无法再发出一声。
他心疼他的弟弟,他太心疼他了。
从小,大哥忙于处理组织的事务,很少归家,常常在训练营里一住就是很多天。
那时宁玫还没有来到岛上,家里只有他跟宁寒两个人。
年幼的宁寒最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跑来跑去,有时自己烦了拿他当拳靶子出气,他也不哭不闹,被打完了仍旧笑眯眯的黏在他身后像个跟屁虫。
他起初学着大哥严厉冷酷的样子对待他,却总是在看到他的泪眼汪汪后于心不忍。
他在家教他枪法拳击,可从小就瘦弱的宁寒还是在班里排最后一名,因为听说最后一名会被处决而躲在家里瑟瑟发抖,被他得知后狠狠嘲笑了他。
但嘲笑过后,他还是安慰他、鼓励他重振旗鼓,为他制定了专属的训练计划,直到他武力强到可以独立出任务。
而现在的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最疼爱的弟弟受尽了折磨,身体消瘦的快没了人形,脸色惨白毫无生气,每天静静地躺在床上,手腕上的手铐紧紧束缚着他。
可他却无能为力,心脏像被撕裂了一样疼痛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