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私下给谢络凝换了一批宫人,总是觉得他们伺候得不好。还有那碧溪,总是慌慌张张,如何能够护得住他的公主呢?不如他亲自照顾。可若是真的有宫人像他这般贴身照顾公主,司珩光是想想都觉得生气,恨不得扒了那人的皮,抽了那人的筋骨,挖掉那双觊觎公主肮脏的眼睛才舒服。除去他,其他人都没有资格。“殿下。”他叫她,声音很轻,转瞬即逝,就像是风吹过。看到她蹙紧的眉头,他抬手,把那拧在一起的眉头展开。
司珩不是每次都能来。
这几天前朝因为西凉的事情总是吵的不可开交,谢允也缠着他想办法,他在这个上面总是要花多些时间。
总不能什么都不干,让那些异想天开的人打他的小公主主意。
只是没想到,出去玩了最喜欢的风筝,竟然让小公主病倒了。
生气,私下给谢络凝换了一批宫人,总是觉得他们伺候得不好。
还有那碧溪,总是慌慌张张,如何能够护得住他的公主呢?
不如他亲自照顾。
可若是真的有宫人像他这般贴身照顾公主,司珩光是想想都觉得生气,恨不得扒了那人的皮,抽了那人的筋骨,挖掉那双觊觎公主肮脏的眼睛才舒服。
除去他,其他人都没有资格。
“殿下。”他叫她,声音很轻,转瞬即逝,就像是风吹过。
看到她蹙紧的眉头,他抬手,把那拧在一起的眉头展开。
也是这个时候,谢络凝突然睁开了眼,那股熟悉的海棠花味弥漫开来,她从梦魇中挣扎,舍不得放开眼前这个要逃跑的人,却只能看到衣角。
是谁都好,她只知道,不能让他跑掉了。
“殿下。”司珩以为她醒了,又喊了一声,看着那葱白似的手指缠在他的手腕上,心里突然有些甜意。
殿下在抓他的手腕,他已经许久没有和殿下这般亲近了……
谢络凝抓的很用力,甚至指甲都陷进肉里,可他完全感觉不到疼,有的皆是欢喜。
这应当是殿下喜欢他。
殿下舍不得他……
可谢络凝只是梦魇了,想要清醒,却还是回到了梦中司珩拦着自己不许她离开的晚上。
她那时候也是恨死了司珩,为何看到那火光还不让她回宫?
漫天光火,就连在城郊的寺庙都能看得到,为何自己的父皇看不到呢?
难道他希望自己的母后死吗?
这个想法骇人听闻,她猛地抓住了司珩的手,整个人都慌了。
父皇是她见过最好的父亲,无论上朝多么威严,看到她总是一脸祥和,抱着她喊她的乳名,还会称她是世间最幸福的公主。
那么疼爱自己的父皇是不会伤害母后的!
一直到现在,谢络凝也还是这般想着。
用力攥紧司珩,想要司珩也同意自己的观点,可看到火苗要把自己也给吞没,她慌了。
母后离开,父皇也不在。
皇兄被皇太后抓着,没人在她的身边。
只有司珩,她要去找司珩。
“司珩……救我……”
谢络凝没忍住低语起来,抓住他的手臂,用尽了全身力气。
眼角有泪滚落,她抓到脱力,整个人就像是溺水似的,整个人都在往下坠。
太难受……
就像是要死了一样,什么都抓不到,陷入了无尽黑暗之中。
是也是在这样的黑暗中,一双有些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第一反应是挣扎,耳边温声细语却在让她放松,好像听到了熟悉的歌谣,她终于能呼吸了。
只是没轻松多久,一碗又苦又涩的汤药灌进来,挣扎了几下没躲过,被一股强大的力道逼着吞咽下去,正要发脾气,嘴里被塞了一颗糖丸,她那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倒是自己舒开。
甜的。
她喜欢。
面前的谢络凝当tຊ着自己的面舔了舔下唇,司珩喘着粗气站起来,那平日脸上透出的病态惨白这会儿有些红晕。
他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瓷碗还在一旁,里面的汤药已经没了……
嘴里的汤药苦涩仍残留着,他起初不过是想要喂药而已,可后来呢……
后来,谢络凝抓着他的手臂,看似很痛苦的样子,梦中的呓语却是他的名字。
她让他来救她,把他抓得好紧,指甲都陷进肉里,挠了他手臂好几个红痕。
司珩听过先皇后如何哄她,低吟了几声童谣,她才安静下来,彻底放松。
手指没有挠他了,却把脸蹭在他的手臂上撒娇,一下又一下,都是在挑战司珩的底线和内心。
他向来对谢络凝没有任何抵抗,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能感觉到她体温还是滚烫得很,就像是高烧复燃,他也只能喂她喝药。
这位小帝姬从小便不爱吃苦的东西,但凡只有一点点苦她都会闹脾气,梦中的脾气还不小,怎么都不愿意喝下。
看着她消瘦的脸,司珩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甚至没有多加思考,直接含了一大口,撬开她的贝齿,硬是把药汁灌了进去。
她挣扎,甚至还有些怨恨。
倒是在糖丸吃到之后不闹了。
粉嫩的舌尖是多么的诱人,他仅仅只是看见,心跳剧烈不像平日,甚至脸上也多了几分餍足。
虽说药汁是苦的,可司珩却觉得甜到了心里。
连带着目光都变得更加痴迷,想都没想直接跪在谢络凝的面前。
好似跪下来才能减轻一些自己的罪孽。
自己刚才做了大逆不道的事,便是死后跌落阿鼻地狱,司珩都不会觉得奇怪。
“殿下,你要快些好起来……”
他抬起颤抖的手,轻轻扣住了她的手。
“奴错了,奴以后再也不会这般欺辱殿下……”
“殿下打骂奴都是应当的……”
“所以要快些好起来。”
这是他最后的祈愿了。
那日司珩在寝殿待得时间有些长,不过离开的时候,谢络凝竟然把所有的汤药都喝了。
碧溪仔细检查了谢络凝衣服,没有其他的凌乱才松了一口气。
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退了烧,笑意才出来。
无论司珩用了什么法子,可他到底是给殿下喂了药,这就是好事。
她还是不敢把这件事告诉殿下。
“掌印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殿下好,有些事情还是当做不知道才对。”
呢喃着这句话,碧溪总算说服自己接受这样的事实。
司珩她自然也是怕的,私下找了她好几次,都是在质问为何公主会生病。
就连长乐宫前前后后的太监宫女都换了好几批,公主刚回来,自然不太清楚到底几个人。
可碧溪,一直都知道……
·
谢络凝翌日醒过来的,许是大病初愈,肚子空落落,总算是有些想吃东西了。
膳食还没有呈上来,她却感觉嘴里还有些甜味。
“碧溪,可是你给本宫喂了药?”
她蹙眉,不太喜欢那种太粗鲁的动作。
碧溪如临大敌,直接跪了下来。
“殿下……”
“罢了,左右你也不是故意的,日后可不许这般凶本宫。”
谢络凝怎么舍得责罚她?
只是想到那动作粗鲁,倒是真的没想到会是碧溪所为。
末了,谢络凝舔了舔干涸的下唇,开始跟碧溪讨价还价。
“下次再这般凶的话,糖丸要给本宫两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