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同志是经我们要求,帮我们检查车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千万别误会。”程大利急忙解释。“对,你们真的误会了,沈同志不会不顾大家安全!”陈家远也连忙站出来。傅廷深一脸疑惑,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他好不容易才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他不解沈清浅什么时候会检修车辆?还开了卡车?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因为据他所知,他们村里连辆拖拉机都没有,更别说这种十分罕见的卡车。沈清浅知道他的疑惑,但这时候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眼下怎么解决众怒才是重点。
傅廷深出饭店后直奔县里的百货大楼。
进了百货大楼后,径直上三楼,在一个卖首饰的柜台上,挑选了一条项链和一只发卡。
项链是珍珠项链,上面的珍珠颗颗饱满圆润,个头匀称,散发着粉白色的柔光。
发卡也是珍珠材质,蝴蝶结形状的发卡上面镶嵌了一圈细小的珍珠,很是精致。
他已经能想象到,她戴上这珍珠项链和珍珠发卡时的样子,肯定要比戴上那玻璃彩珠好看一百倍,不由地扬起了嘴角,迫不及待地往回赶去。
眼看着饭店近在眼前,就见门前的马路上围满了人。
远远听到人群中有声音说,有位女同志被车给撞了,隐约中又似乎听到了沈清浅的声音。
他心中一紧,急忙加快脚步。
几下冲进人群,就见沈清浅果然站在车头。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他的心猛地一揪,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拽住她的胳膊,上上下下打量起来,眼神中满是担忧,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紧张。
沈清浅见他这么快就回来,先是一惊,而后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他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
正想问问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不在里面等,而是站在车头前,突然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廷深哥!”
语气中满是惊喜。
傅廷深这才将目光从沈清浅身上移开,寻着那声音的方向看去。
“致柔?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还有几天才到吗?”
待看清瘫坐在地上的人,他难以置信的问道。
听到他的话,何致柔兴冲冲的神色,顿时黯淡下来。
她提前过来,本是想给他个惊喜,可她从他的脸上并没有看到期待中的神情,只有惊没有喜。
她觉得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一时之间来不及细想。
“廷深哥,你先扶我起来好不好?我好像站不起来了。”
何致柔见他注意力全在面前这个女人身上,忍不住开声说道。
换做是以前,他不会对她不管不问。
傅廷深这才反应过来,忙将她搀了起来。
“同志,就是她开车撞了这位女同志!”
人群中一人指着沈清浅愤然说道,又是那个叫王春花的,一开始大吼‘撞人了’的也是她。
傅廷深听到王春花的话,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他抬头,一记冷冷的眼锋扫过去。
真是胡说八道,沈清浅怎么会开车撞人,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他不疑有他,而是问向何致柔:
“你哪里受伤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
何致柔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就是脚崴了。我刚才正准备进去吃饭,不想着卡车却突然发动,也不知道这位女同志有没有被我吓到?”
她轻轻柔柔的说道,看向沈清浅,一脸的歉意。
沈清浅正低头思忖,她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致柔这个名字,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此刻听到她的声音,才抬起头。
只见她长得瘦瘦弱弱,小巧的鹅蛋脸上一双桃花眼,里面似乎时时刻刻含着一汪水,多情又惹人怜惜。
皮肤呈现出病态的白,看着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显得她我见犹怜,让人觉得对她说话大声了,都是一种罪过。
“没……没,我没被吓到,你没事吧?”
沈清浅还从未见过这般娇弱又善良的女孩,明明受伤的是她,却还关心别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不要紧,刚看你从驾驶室下来,你可是会开车?”
她又问道。
沈清浅听到她的话愣了愣,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间会问起这事,来不及细想太多。
她心虚地看了一眼傅廷深,脑袋瓜子迅速转了起来。
这么多人看着她进了驾驶室、打火发动车辆,若说不会,那她就是逞能。
加上这里还是闹市区,她还有置众人安全于不顾的嫌疑。
若说会,她年纪轻轻,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从乡下来的,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她能开车。
毕竟这种卡车,放眼整个县,都不见得有一辆。
沈清浅正思索该如何回答,就听到人群中有人说道:“她那样子哪里像是会开车,路上这么多人,她简直是不顾我们死活。”
还是刘春花,明摆着是要挑事。
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罔顾别人生命的人,最让人不齿,尤其是这个‘别人’中,还包括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们看向沈清浅的目光,不禁都充满了怒意。
胖子程大利、瘦子陈家远本站在一旁,直到现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只是让沈清浅帮忙检修一下车辆,怎么就引起公愤了?
他们连忙站到沈清浅身旁,一副护犊子的架势。
“沈同志是经我们要求,帮我们检查车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千万别误会。”
程大利急忙解释。
“对,你们真的误会了,沈同志不会不顾大家安全!”
陈家远也连忙站出来。
傅廷深一脸疑惑,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他好不容易才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是他不解沈清浅什么时候会检修车辆?还开了卡车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因为据他所知,他们村里连辆拖拉机都没有,更别说这种十分罕见的卡车。
沈清浅知道他的疑惑,但这时候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眼下怎么解决众怒才是重点。
她生怕要不了多久,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会直接一个臭鸡蛋扔她脸上,她可不想被公开处刑。
“哪有人检修车辆会先把车打着火?是欺负我们不懂吗?大伙儿说是不是?”
王春花听完胖子和瘦子的解释,再次带头鼓动。
大家伙也觉得她说的在理,群情再次激愤起来。
沈清浅知道,这个时候若她还坚持说是因为检修车辆,才发动车,已经不能平息众怒了。
但实际上,她确实可以凭着听发动机的声音,就能大致判断出车辆的性能,但这说出去无凭无据,谁会相信?
她咬了咬牙,只得豁出去了,tຊ一头钻进驾驶室,插上钥匙,打火,再次发动车辆。
人群见状,出于害怕,自动跳出老远,不敢靠近。
沈清浅稳稳地坐在驾驶室,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将车开出一段距离,又迅速掉头,停在了原处。
动作一气呵成,偌大的铁疙瘩在她的操纵下,就像只温顺的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