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她心里有千般万般的不甘,可这件也许是母亲遗物的玉佩,就只能这样拱手让给别人了……沐熙窈闭紧了眼,认命般听着掌柜从一次一直喊到三次。“成交。”一颗心重重地沉了下去。周寒珏,永远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根本看不懂,她到底在乎的是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感动他自己罢了。沐熙窈恼怒,便起身向门外走去。周寒珏也不想逗留,三两步追上沐熙窈:“你的笔还没拿。”两人行至翰墨轩门前,沐熙窈才驻足:“周寒珏,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想要的不是这支笔,我……”
沐熙窈:怎么走到哪儿都能遇见疯子啊?
不过这次,不仅是沐熙窈睁大眼睛了,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向了周寒珏。
“这谁啊,拍卖哪有这么加价的,一支笔,怎么可能值得一万两?”
“是啊,刚才那块玉山才拍了一万两啊!”
所有人的视线不由得都转向了那个金贵的胖子,就为给笔买过媳妇,应该……不会再跟了吧?
谁知那胖子却开怀了,眼睛明明都快胖的看不见了,依然散发着兴奋的光:“两万两!”
沐熙窈无奈,好家伙,俩疯子凑一对了。
在场所有人,居然就安静下来了。
所有人都想不到,一支曾经只值三十两的笔,怎么可能叫到两万两?
在场的达官贵人,自然都爱看热闹,一时间居然就都来了兴致,他们倒要看看,这支破笔,到底能拍多少钱!
周寒珏又要抬手开口,却被沐熙窈一把捂住了嘴:“你疯了,两万两都能买个院子了。”
“嗯。”周寒珏点头,却仍是举手加价。
掌柜也是没见过这么土豪的竞拍者,难免眼冒蓝光:“再加一万两呐?”
“一百。”沐熙窈伸出纤细手指,替周寒珏加价,“加一百两就好。”
那胖子回头,看了看沐熙窈,眼中竟有颓然。
“两万零一百两一次!”掌柜几乎要将那金贵的胖子看穿,可他却只是紧紧盯着沐熙窈没有动作。
一定……要他拍下吗?
“两万零一百两两次!”
“两万零一百两三次!”
一时间,众人的议论声甚嚣之上,他们想不通,连两万两都可以随意支配的人,怎么可能被一百两打败?
沐熙窈诧异地看了看那个胖子,他……认识她吗?
……
拍卖还在继续,周寒珏起身要走,笔已经到手,就没有在此处耽搁时间的理由。
沐熙窈也跟着起身,却被下一件拍品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块扇形的玉佩,玉色细腻柔润,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九色鹿。
她梦中的母亲,似乎也佩着一块与之相似的玉佩!!
沐熙窈一把抓住了周寒珏的手腕:“帮我拍下它,垫付了多少钱我以后还你,行吗。”
周寒珏抬头看了看,并不是个太大的物件,玉料店几乎随处可见。
不过被她依赖的感觉让他很受用,她已经很久没用这种商量的口吻跟他说话了,既然她想要,给她便是。
掌柜开始介绍:“这块玉质地上称、做工精致,本是一块三分玉其中的一块,另外两块已经在世面上绝迹,可以说,这就是一件孤品。起拍价五百两。”
“六百两。”身后很远处,一个苍老妇人的声音传来,沐熙窈回头望去,那人却湮没在众人之中。
“七百两。”周寒珏兴致缺缺。
“八百两。”身后那人竟也不急,和声细语地加着价。
……
你来我往间,那玉佩便已经涨到了五千一百两。
周寒珏皱紧了眉,没有跟价:“这玩意儿,它不值这个价。”
“你那支笔还值两万多。”沐熙窈见他迟迟不加价,急的想要自己举手。
“那怎么能一样!”周寒珏咬着牙,这支笔凝聚了他们俩多少恩爱时光,这块破玉佩有什么!
“我觉得一样!”沐熙窈一顿,“而且,这玉佩更重要。”
“沐熙窈!你能不能不要天天无理取闹!”周寒珏气得额间青筋毕露。
“五千一百两二次!”掌柜已经做好了成交的准备。
“六千两。”刚刚那个金贵的胖子看着争执中的二人,却突然又举起了手。
沐熙窈蓦地回头,看向那人。
他到底是谁?
为何看向她的眼神,竟让她格外熟悉。
自金贵的胖子开口,身后的老妇人便没有再举手,周寒珏是决意不打算再帮她了,她自己一时间只怕也筹不出这么多银钱。
纵使她心里有千般万般的不甘,可这件也许是母亲遗物的玉佩,就只能这样拱手让给别人了……
沐熙窈闭紧了眼,认命般听着掌柜从一次一直喊到三次。
“成交。”
一颗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周寒珏,永远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根本看不懂,她到底在乎的是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感动他自己罢了。
沐熙窈恼怒,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周寒珏也不想逗留,三两步追上沐熙窈:“你的笔还没拿。”
两人行至翰墨轩门前,沐熙窈才驻足:“周寒珏,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想要的不是这支笔,我……”
“好。”周寒珏打断了她的话,“别耍小脾气,这笔我改日再给你,我还有个地方要带你去。”
在周寒珏看来,沐熙窈没买到想要的物件,就好像是没有吃到糖的小孩儿,过两日再哄哄便好了。
玉料店,比这精美又温润的,她挑便是。
说着,周寒珏已经不由分说地将沐熙窈塞进了马车,一路向城北驶去。
沐熙窈满心的话被他打断,也只能冷脸不说话。
她想要的他不给,他给的她又不想要,他们活该走不到最后,谁也挽救不了。
周围的人烟逐渐稀少,沐熙窈掀开帘子看了两回,都怀疑周寒珏不会是要把她拉出城卖了吧?
终于,马车缓缓停稳在一处草tຊ庐门前。
沐熙窈抬头,这是什么地方,出城了吗,土坯墙篱笆院,竟然比她在南疆住的周家还要破败上几分。
“熙窈,你……对这里有什么印象吗?”周寒珏试探着问。
沐熙窈仔细看了又看,依然摇头:“没有啊。”
“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我不是南疆二王子,我只是一个翰林院修撰,一辈子跟你住在这个小茅草屋里,你每日浆洗缝补、教养儿女,冬日里我们就窝在一床被子里互相取暖,夏季就用那口井水消暑纳凉,我们一辈子清贫得如农家夫妇一样……”
周寒珏说这番话时,眼中似乎还有泪花,他是真的有些怀念当年那时候的温馨生活,却又是真的因那时的困苦生活而感到难过。
沐熙窈三两步就走完了小院,听他这么说还不忘认真点头:“那恭喜你啊,没有活成梦中的模样。”
一种惊慌瞬间充斥着周寒珏的四肢百骸,不敢置信地盯着面前的沐熙窈:“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