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秋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连连道了两声好:“我明白了。”宋淮景有些不明所以,看着她又哭又笑:“茹玉,你究竟怎么了?”他顿了顿,又道:“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柳清秋不置可否,这具身体里确实是换了一个人。“说不准呢。”
“茹玉,你……”
宋淮景捂住心口,一抹鲜红自唇角溢出。
他似乎不明白,温茹玉为什么会这么对他。
眼前人却忽地笑了。
温茹玉当然舍不得伤他。
可是,现在身体里是柳清秋啊。
那天坟墓过后,她以为自己会就此消散在天地间,却没想到再有意识,竟又回到了温茹玉的身体里,还能掌控这具身体。
从记忆里回过神,柳清秋冲着宋淮景歪了歪头,疑惑道:“我不是有疯病吗?杀人的事都做得出来,伤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是他为温茹玉脱罪找的理由,如今成了刺向他的尖刀。
宋淮景哑然,眼眸中既有不解,也有难过。
温夫人忙过来抱住她:“茹玉,茹玉,你没事太好了。”
无人关心受伤的宋淮景。
哪怕他才刚刚救下温茹玉,哪怕自己用温茹玉的身体伤了他。
温家人就是这般自私自利,眼中只有他们自己。
柳夫人冷冷地看了宋淮景一眼,嗤笑一声:“活该。”
柳清秋的目光越过温母肩头,追随着她离开的身影。
她好想同娘亲说说话,只是顶着这张脸,她怕是要拿着扫帚将自己轰出来。
柳清秋苦笑一声,往后再说吧。
监禁也不过是关在家中,待医好疯病,便可外出。
可这本就是假的,疯不疯病的还不是人说了算。
过去宋淮景最是清廉严正,为了救温茹玉倒是破了例。
想到这,柳清秋心中恨意更甚。
他帮温茹玉脱罪,同助纣为虐有什么差别?
“小姐,宋侍郎来了。”
曾经她无比期待见到宋淮景,现在听到他的名字就忍不住心生厌恶。
她打量着他的脸色,看不出伤好了没有,只还有一些苍白。
当时下手还是轻了。
柳清秋阴恻恻地想。
注意到她的视线,宋淮景突然问道:“你是怨我,不愿去看你吗?”
他指的是在狱中的事。
温茹玉多次托人传达想见他,却被他一口回绝了。
柳清秋没说话。
温茹玉怨不怨他,她不知道,也不关心。
她只想知道一件事。
“你早就知道我是凶手了,为什么要隐瞒?”
柳清秋盯着宋淮景的脸,不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他薄唇翕动了一下,有些犹豫:“我下不了手。”
“清秋已经离开了我,我不能再让你……”
她差点忘了,宋淮景自幼丧母,父亲又忙于公务,没感受到多少爱。
当初她心疼他,便想着要连他母亲那份爱也一并给他补回来。
所以,在遇到温茹玉这般,有些偏执的爱,他也无法抗拒。
横竖自己已经死了,有温茹玉的爱也是一样的。
柳清秋笑了,只是眼中隐隐有些热意。
她又问:“若是柳夫人没有查到真相,你是不是一辈子也不打算说出来?”
宋淮景没有说话。
又或许是默认。
柳清秋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连连道了两声好:“我明白了。”
宋淮景有些不明所以,看着她又哭又笑:“茹玉,你究竟怎么了?”
他顿了顿,又道:“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柳清秋不置可否,这具身体里确实是换了一个人。
“说不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