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是太后的人,贵妃和秦王的钱袋子,这些年可没少给她和太子那里使绊子。看来今天召定国公夫人进宫是召对了。“一个国公府要是只靠俸禄过日子,是挺难的。但每个勋贵家都有自己的庄子和铺子吧!难道说这些进项也没有吗?”许皇后继续问道。一说到这个,上官槿更有话说了。“皇后娘娘,您久居深宫,对外面的那些事情不知晓也是正常的。这看起来定国公府只是少了这一千五百两的俸禄而已。但是这后面代表的意思可就大了。
上官槿酝酿了一下情绪,又在脑子里将话术整理了一下。
“陛下,皇后娘娘,原本这些话臣妇是不想说的,也不能说。
说出来的话,太丢国公府的脸了。
但今天陛下问了,臣妇不敢欺君,也只得如实道来了。”上官槿哽咽着继续开口。
“说,不管有什么委屈,有朕和皇后给你做主。”萧景帝坐直了身体。
他倒是想看看,这偌大的一个国公府是怎么就揭不开锅的。
“陛下,三年前国公爷在北地带人勘察敌情的时候,突然失踪。
当时国公府是乱了几天,但臣妇和家人都知道,国公爷肯定会回来的。
就这样,臣妇就请了不少人前往北地寻国公爷。
每次请人去寻,是不是要花银子,不给银子谁家会用心帮我们寻人?
就这一项的花费,每年就要花上五千两银子。
这寻人,一寻就是三年,银子哗哗出去了,国公爷还没个下落。
还有,定国公府上下将近上百口人,老的老,小的小,大家都要吃饭。
不能把嘴缝起来喝西北风吧!
府里都是跟着老太太和国公爷的老人了,也不能说因为国公爷没回来就把人给卖了啊!
上百口人一天的伙食开销。
府上有人要是再有个头疼脑热的,请郎中抓药,这些都要银子。
还有府里的孩子,姨娘......”
上官槿的话还没说完呢,萧景帝就有点头大了。
哪家勋贵家不是这么多开销?怎么到定国公府就过不下去了?
“像安国公,齐国公家开销也是这么多啊,怎么人家就能......”萧景帝没有把话说完。
一说到这个,上官槿心里可开心了。
看,冬麦说的,找皇帝把欠的银子要回来,这不是就有机会了?
“陛下,以前的定国公是不愁这些啊!
但是别的国公府这三年可比定国公府多了一个进项啊!”
“多了一个进项?什么进项?”萧景帝下意识的追问。
“俸禄啊!国公的俸禄是九百五十石,折算成银子的话,就是一千五百两银子。
其他国公府至少比我们多一个这个进项啊!”上官槿解释。
萧景帝,许皇后......
“槿妹妹,你的意思是,这三年来,定国公府都没有俸禄吗?”许皇后惊讶的问道。
“是啊,三年了,我们府里就再也没看到过这笔银子。
其实臣妇原本应该问问的。
但府里除了定国公外,老的老,小的小,想问都不知道找谁问。
臣妇倒是想进宫呢,但又担心犯了什么忌讳。
今个儿,要不是陛下和皇后娘娘追问,臣妇还没机会说呢!”上官槿越说越委屈。
那眼睛已经不用手帕擦都不由自主往下掉眼泪了。
萧景帝也很震惊。
他听到了什么?
他的定国公被人停了俸禄了?
户部那帮人好大的胆子......
一想到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萧景帝突然明白了。
太后和安国公那边的 人啊!
难怪啊!
“这事情......朕是真的不知道。”萧景帝叹道。
上官槿擦擦眼泪。
好,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吧,等会我走的时候,记得把银子补上就行。
“陛下,不是您的错,下面的这些官员......
哎,尸位素餐,欺上瞒下的 事情做的可不少。
您天天要处理那么多政务,这难免有一时被蒙蔽的。”许皇后在一旁宽慰着萧景帝。
萧景帝没说话,只是沉着脸。
上官槿呢,心里一阵冷笑,但这脸上还是一片感激之情。
“皇后娘娘说的是,肯定是下面的人蒙蔽了陛下。”
许皇后很满意上官槿的说辞。
户部是太后的人,贵妃和秦王的钱袋子,这些年可没少给她和太子那里使绊子。
看来今天召定国公夫人进宫是召对了。
“一个国公府要是只靠俸禄过日子,是挺难的。
但每个勋贵家都有自己的 庄子和铺子吧!难道说这些进项也没有吗?”许皇后继续问道。
一说到这个,上官槿更有话说了。
“皇后娘娘,您久居深宫,对外面的 那些事情不知晓也是正常的。
这看起来定国公府只是少了这一千五百两的俸禄而已。
但是这后面代表的意思可就大了。
俸禄是朝廷发给定国公府的。
现在朝廷突然停发了,这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意思?那是不是就是朝廷不认这个定国公了?
别人认为朝廷都不认定国公了,他们干嘛要认呢!
这捧高踩低的事情发生那简直太正常了。
同一条街上的铺子,位置没有我们的好的,人家一年能租个八百两银子。
我们定国公府呢,连四百都租不到。
去年的时候,还有人想用五百两银子买我们的铺子呢!
庄子上的那些粮食,卖到粮食铺子,只要看是我们府里送过去的,那价钱都比别人家要低上三成都不止。
皇后娘娘,您说,这些话让臣妇和谁说?
臣妇是知道的,这些肯定不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要是真的不想认定国公府,一纸诏书明说就是了。
但外面那些人,就是知道陛下不会去关注这种小事情,可着劲的羞辱我们定国公府。
他们就是打定了主意,定国公府要脸面,不会因为这点事情闹开。
不瞒皇后娘娘,这不止一次,一个人在屋子里的时候,臣妇都想一根白绫往房梁上一挂,一了百了。
但想着府里待我像亲女儿一样的老太太。
还有国公爷的那些孩子,臣妇就不忍心了。
日子再难,总要过下去吧!
臣妇就想着,不就是脸面吗?不要就是了。
舍了自己的脸面,能让家人的日子好过一点,也不是不行的。”上官槿越说声音越小。
许皇后听了直叹气。
萧景帝呢,听了也生气。
自己的臣子干出来的这些事情啊!
“这就是定国公府给老夫人提前过寿宴的原因?听说还和武定侯家起了冲突?”许皇后忙转移了一下话题。
说到这个,上官槿更有话说了。
“皇后娘娘,臣妇有错,但这办寿宴收礼的法子还是从武定侯府学来的。”
“从武定侯府学的?”
“嗯,就是从武定侯府学的。
这话说起来有点长。
其实,陛下,娘娘,能赐杯茶吗?话说的太多,有点口渴。”
“看我,光顾着和你说话,都忘了上茶了。
来人,给定国公夫人上茶。”许皇后忙吩咐了下去。
一杯茶下肚,补充了水分,上官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投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