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呢?现在你想不想——”想不想重新回到我身边?司念,我一直都在等你,只要你回头,就能看到我。傅妄也略带几分急切地抓住她的手,声音都哑了。那双纤瘦的手握在手里冰凉透骨,宛如最精美的冰雕,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融化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寻不到。“傅妄也,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别再沉溺于过去了。”别再沉溺于过去了,往前走吧,你的前路一片光明坦途。你的前路,
司念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透过车窗盯着面前浓浓的夜色,今晚的天空可真干净啊,连一颗星子都没有,像一块寂寥无垠的黑洞。
她没有接他的话茬,自顾自地继续说:
“当年我拼了命的想逃离津市,我想离开这里,去一个新的,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做我自己喜欢的工作,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
她曾一度深信,只要她足够勇敢足够努力,就可以摆脱她那糟糕透了的原生家庭。
就可以全力以赴去追求她的梦想,成为她想成为的人。
可是,人啊,怎么能逃得过自己的脚呢?
“那现在呢?现在你想不想——”
想不想重新回到我身边?
司念,我一直都在等你,只要你回头,就能看到我。
傅妄也略带几分急切地抓住她的手,声音都哑了。
那双纤瘦的手握在手里冰凉透骨,宛如最精美的冰雕,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融化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寻不到。
“傅妄也,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别再沉溺于过去了。”
别再沉溺于过去了,往前走吧,你的前路一片光明坦途。
你的前路,不该有我。
她把这些话说出来,只是想让傅妄也死心罢了。
关于傅老爷子找过她,以及母亲的真正状况,司念只字未提,本来就是不可为的事情,叫他知道,也不过是多一个人痛苦而已。
“怎么会回不去?只要我想,就能回去。”
“事在人为,这四个字不是你教给我的吗?”
大学时期,她总会不厌其烦地往外公家跑,除了上课,司念几乎所有时间都用在了参加大大小小的征文比赛上,就连兼职都是给各种杂志社投稿文章赚稿费。
那时候,他厌世至极,浑浑噩噩的想死,他看不得她把人生活得跟马拉松似的。
好像就显得她有生命力似的。
所以他每次在外公家看到她,都会给她泼冷水。
大一那年,她要参加堪比大学生茅盾奖的“新概念”比赛,她跟外公畅享未来。
她说她将来要做一个畅销书作家,用自己笔下的文字去触动一个又一个失意的灵魂,纵使身处黑暗,也要努力触碰阳光。
她希望她的存在,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哪怕只是一点。
他听得嗤笑出声,“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任何人变美好,因为它本身就很差劲。”
“你以为你扎两个马尾辫就真成水冰月啦?”
“我保证就你那水平,入围奖都进不去。”
这话也不算是讥讽,毕竟“新概念”比赛光报名就有三千多万大学生,囊括了全国所有名牌大学,川大的中文系并不出彩。
但司念听着格外刺耳,咬着牙跟他打了赌,硬是在被拒稿32次之后拿到了三等奖。
那天她抱着三等奖的证书,仰着脸,笑得肆意张扬,就连一惯清冷的五官都变得明艳动人起来,傅妄也平生第一次觉得,也许偶尔站在阳光下也不错。
怎么如今到了他身上就不行了呢?
她连试都不愿意试一下吗?
“司念,我可以给你注资,你执笔,把追梦签下来那个IP改编成剧本,你还是可以去追你的梦想,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你母亲那边交给我,就算是送出国治疗,我也是支付得起的。”
“你还是可以成为畅销书作家,站在聚光灯下。”
这一次,我会陪着你,无论阳光还是风雨,我都会陪着你。
听到“畅销书作家”几个字,司念茫然抬头,对上他灼热的目光又迅速垂了下去,她机械般摇头,声音里是极力掩饰都掩饰不住的慌张:“不、不,我已经不再写东西了。”
不会了,她永远都不会再站在聚光灯下了。
她甚至都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站在阳光下。
“司念,为了拒绝我,你还真是什么谎话都能说出来。”
傅妄也冷笑。
她曾说过,写作就是她的精神脊椎骨,跟她的命似的,她怎么可能会放弃。
傅妄也桃花眼底神情涌动,她的侧脸好瘦,颧骨都有些凸显了,从前她也瘦,却不及现在单薄,就连诉说委屈的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
安静得叫他心疼。
心疼得无以复加。
“不是的,傅妄也,我真的……”
忽然就不想听她说了,往他心上扎刀子也扎够了。
傅妄也解开安全带,宽厚有力的手掌箍住她的后颈,将人往自己怀里带,男人的气息逼近,薄凉的唇不管不顾地压了下来。
强势掠夺,霸道至极。
“唔~”
她长密的睫毛急剧颤抖着,司念宛如受惊的小鹿,全身的血液逆涌,她本能地向后退,却被男人强劲有力的大手紧紧掐住腰。
理智上的抗拒和感性上的渴望,这两种情绪将她整个人狠狠撕裂。
他刚才的那一番话,唤起了司念潜意识里最深刻的恐惧。
她永远都不会再成为畅销书作家了。
也许她明天一睁眼,就连现在拥有的都会失去。
那种无力感侵袭着她身上的每一处细胞,宛如置身于冰天雪地,血液一点点变凉,四肢一寸寸麻木僵硬。
傅妄也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僵住了,虽然没有挣扎,却是在无声无息地抗拒他的吻。
就算是以前吵架吵得最凶的时候,她也没有忽视的过他的吻。
他忽然就生出了逆反心,偏要她回应,哪怕是咬他、打他,亦或者骂他都好。
他想要撕开她那副乖巧顺从的面具。
他想要她做回从前那个大胆勇敢,受了委屈会反击的姑娘。
他越吻越凶,干脆将她拖到了驾驶位,她跨坐在他的腿上,将人压在方向盘上强制接吻,眼底的占有欲达到顶峰。
他今晚积压的所有情绪都在触及到她娇软的唇瓣那一刻无限高涨,他要的远不止如此,他想要更多。
就算是强行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又如何?
这么想着,他的手掌滑上了她的背,轻轻地摩挲着,松开她的唇,下一秒,滚烫的吻落在她敏感的耳根,宛如海妖的低声诱哄:
“bb,乖,帮我把眼镜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