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还不等她松口气,屏幕再次亮了起来。那边的人像是不打到她接通就不死心般,一个接着一个的打。风平浪静地过了这几天,她还以为他已经死心了。毕竟那晚她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几乎不留余地。-良久,司念终于还是滑动屏幕,接了起来,午后的病房安静至极,阳光斜斜地散进来,柔软又温暖。接通,电话那头的人反倒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司念就那么沉默着,盯着手机屏幕的亮
卧槽——
这妞长得也太正了吧。
待看清楚脸,李言蹊的泡妞雷达响了,立马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漂亮姐姐,院长办公室怎么走?”
江浸月站定后扶了扶暖壶盖子,杏眼瞪圆,没好气道:“导诊台自己问。”
像这样的登徒子她经常会碰到,平均每周都有那么一两个挂她的号,借着做心理疏导的名义搭讪。
再说,谁好男人穿一身骚粉啊。
身后的傅妄也不悦皱眉,本想呵止李言蹊,眸光微动,透过她身后虚掩着的门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打算看个清楚,却被江浸月回身一把拉严。
男人偏过头看她,薄唇紧抿,镜片反射着凌厉的光,周身泛起一层寒意,眼底的情绪翻了翻,最终还是沉默着错开了视线,“办正事要紧。”
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迈着长腿离开了。
李言蹊只好跟上,走两步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江浸月依旧没给他好脸色。
前面那个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但物以类聚,能跟这个骚粉男混一起,也不像什么好鸟。
-
傅妄也心里存了个疑影,进了电梯还是没忍住,“你今天去追梦见到司念了吗?”
“没有啊。”
“她那小助理说司念要休息几天,最近公司上的合作都跟她谈。”
呵——
他早就查过了,追梦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一个月以前就已经接不到项目了。
现在除了傅氏,还有什么合作可谈?
她果然是在躲着他。
……
司念在医院住了三天。
接到傅妄也电话的时候,她正收拾东西,准备办理出院手续。
看着那串熟悉到刻在脑子里的号码,纵使没有备注,她也知道是谁。
手机在一旁震动。
司念条件反射般地指尖发颤,双腿生根站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屏幕终于熄灭了。
嗡——
还不等她松口气,屏幕再次亮了起来。
那边的人像是不打到她接通就不死心般,一个接着一个的打。
风平浪静地过了这几天,她还以为他已经死心了。
毕竟那晚她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几乎不留余地。
-
良久,司念终于还是滑动屏幕,接了起来,午后的病房安静至极,阳光斜斜地散进来,柔软又温暖。
接通,电话那头的人反倒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司念就那么沉默着,盯着手机屏幕的亮度,她既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电话。
“我要回川市了。”
终究还是傅妄也先败下阵来,喑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不知这些天他在忙什么,听起来很是疲倦。
“……好。”
司念嘴角刻意往上勾,下意识地扯出一个假笑,恍然想起他看不见,又压了下来。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司念,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男人的声音染上了些许怒意。
司念没有说话,下意识低头,头一低,眼泪就滚了下来。
她的泪珠子跟她人一样,无声无息的,乖得不像话。
电话那头,傅妄也紧张地握着手机,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似乎呼吸都慢了几个度。
他在赌。
赌司念会不会挽留他,会不会对他还有哪怕一丝丝的眷顾。
司念没去管那些眼泪,咽了咽喉咙,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一路平安。”
一路平安,傅妄也。
我祝你永远平安。
“……”
不知僵持了多久,傅妄也再次开口,似是调整好了情绪,只是嗓音比刚才还要沉了几分,“姩姩,外公的忌日快到了。”
“他在临终前,还惦记着你。”
想到陈教授,司念悲从心底升起。
那个鬓发花白却精气神一直很好的老人,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让她感受过亲情温暖的人。
大学时,陈教授知道她要靠自己赚生活费,文人风骨清高了一辈子,却几次三番动用自己的脸面关系把她塞到朋友公司从事写作相关的兼职。
他是真心实意地替她打算,为她的梦想铺路。
逢年过节,别的同学都回家了,可是司念没有家啊,陈教授就会把她带到家里,亲自下厨,陪着她一起吃团圆饭。
养生多年的老人家,冰箱里塞满了她爱吃的各种垃圾食品。
他常常目光怜爱地看着她,“我们幺妹长得又乖,天赋又好,将来一定会是很厉害的娃娃。”
陈教授逢人便地说,她是他最骄傲的学生。
可是他最骄傲的学生啊,连他逝世都不曾去送一送。
当年事情发生的突然,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傅妄也,就连陈教授都未来得及辞行。
瞧啊,母亲说得对。
她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她不值得任何人的善意和疼爱。
“傅妄也。”
“嗯。”
电话那边难得有耐心等了她这么久。
“代我帮陈教授放束花吧。”
说完这句话,司念似乎透支了全部的力气,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颤着睫毛闭了闭眼,眼角的泪痕刚刚风干泪珠子又再次翻涌出来。
说完这句话,她忍着模糊的视线飞速挂断电话。
她怕再多一秒,就会被电话那头听到她拼命忍泣的抽噎声。
她哭得弯了腰,手机丢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司念双臂紧紧抱着自己,把头埋在腿上,强迫自己将哭声调成静音。
明明刚才阳光还那样好,怎么就被云遮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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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外。
路边停着辆银黑色的劳斯莱斯。
傅妄也眼神如刀,紧盯着眼前熄灭的手机屏幕,凌厉的下颌线绷紧,咬着牙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很好,都学会挂他电话了。
就这么不待见他。
“往机场开吧。”
“啊?”
李言蹊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那个油滑的院长老头儿和也哥都说了些啥,也哥出来以后特平静,平静得不正常。
还真要回川市啊?
“也哥,不上去看看吗?”
按照他对傅妄也的了解,知道司念住院,他应该第一时间去探班啊,毕竟前两天可是连挖人家妈骨灰的损招都想出来了。
“不用。”
“你没见她看到我怕得跟只鹌鹑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