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老爷子是这件事情的促成者,他不在乎孩子以什么方式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只想有一个权家血脉的孩子,来继承权家背后的军工厂。权海星很心痛,看着只有几岁的权少顷,接受毫无人性的魔鬼训练,她却不能阻止父亲的作法,即生在权家就要比常人背负更多责任。她只能用更多的爱,超过三个亲生儿子的爱,来疼惜这位侄子。“魏医生说你找到了治病的良药。”“嗯”权少顷动了动脖子,挑目望向黑夜中那栋居民楼“是我的,我不会让她逃走。”
那家饭馆果然很近,车子行驶了十几分钟停在店门口,虽然事发突然,能被权少顷选中的饭馆,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胡同街边,二层灰砖灰瓦的小楼,宋朝抬头看了一眼招牌《武记靓汤》,低血糖让她的大脑暂时罢tຊ工,只觉得名字有些熟。
权少顷干净利落下车,转身打开另一侧车门“还能走么,要不然我抱你。”
“我可以”即使全身虚软无力,几步路就到店里面,她不需要别人帮助。
宋朝将全身衣服裹紧,并将头顶的帽子拉得最低,这里可是闹市区,刚刚车震风波上了新闻,她的脸不想明天贴满大街小巷。
宋朝双腿踏出车子,双膝发软,一双大手捞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撞进他的怀里。她刚想挣扎,头顶就传来男人的声音。
“不想明天成为绯闻的女主角,低好头,不要让自己的脸露出来。”
宋朝将脸往他的怀里埋了埋,权少顷勾勾嘴,有些得意,抱着她大步向饭馆走去。这里是热市区,那样的豪车一停下来,吸引了众多吃瓜群众的注意,纷纷掏出手机,给网上如火如荼的车震风波,再添一些料。
权少顷给权一使了个眼色,权一命人拦住了那些乱拍照的人,夺过他们的手机,强制删掉上面的照片。宋朝不敢抬头,一路带上二楼包间内,坐下不久,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爵爷,好久没来了,还是老样子呗?”
“一切照旧就可以,先给这位小姐来份黄芪鸡汤暖暖胃。”
“好勒,爵爷,这位小姐的鸡汤马上就送过来。”
这间包房很是普通的白色墙壁,挂着发黄老旧照片,墙角放着绿植,中间摆着一张实木八仙桌,看包浆和沁色应该有几百年的历史。
宋朝从进入包间开始,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窗户,似乎害怕突然有人从窗外冒出来,对他们一顿猛拍。权少顷嘴角挂着讥笑,当他身边的亲卫是吃素的么,只要他不想,身边连只苍蝇也飞不过来。
宋朝脸色很差,手指肌肉不停抖动,不知因为低血糖,还是因为害怕,权少顷眉头一皱,不管哪一种,不喜欢她病恹恹的样子。
“安心吃饭,今天的新闻不会出现在明天的网络和其它媒体上。”
别人说这话宋朝也许还有所怀疑,可权少顷是谁,权倾朝野的权家家主,他说的话如同圣命一般。不安的心稍稍放下来,投给他一个感激的微笑。
“谢谢你爵爷”
“为什么要谢我,今天的事情完全因我而起。”平常人应该埋怨他,即使嘴上不说,心里恨极了他。
“爵爷,你大可以不管”
权少顷身边各种绯闻还少么,媒体不敢得罪他,矛头指向他身边的人,各种深挖爆料,他都是无事人般听之任之,从来没有出手干预过。
宋朝是一个活得通透的人,这个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应该应尽的份,有的只是人心上的道义德行。权少顷有些欣赏的看向她,活得通透也是一种品质,世上最不缺就是得过且过之人。
黄芪鸡汤很快送进来,白净无瑕的汤盅上写了个行书的汤字,这个汤字笔酣墨饱、运笔灵动流逸,定是出自大家之手。
权少顷点的菜也一同送上来,陈皮排骨、广东白切鸡、蒸了条鱼搭配三个翠色鲜嫩的青菜,三荤三素即营养又不会浪费。
汤盅采用了隔热设计,既可以防止内部热度流失,又不会烫到客人的手。揭开盅盖,浓郁药香味扑面而来,汤色清亮如水,经过几个小时的蒸煮,鸡肉软烂入口即化。
小口小口喝着汤,鲜香可口,味道醇厚,热乎乎的鸡汤一下肚,立刻暖了肠胃。热力涌向四肢百骸,一颗颗细小的汗珠,钻出毛孔,聚在她可爱的鼻头上。
“有那么好吃么?”
似乎受到她的感染,盘中的食物变得异常美味。权少顷的汤是百合辽参汤,滋阳补肾对睡眠有好处。
宋朝点了点头“好吃,这白切鸡皮爽肉滑,非常地道。”
“白切鸡是这里的招牌菜,选的是岭南的三黄鸡,严格按古法制做,当然地道了。”权少顷小口的吃着东西十分文雅
有了糖份的补充,宋朝的大脑正常运作起来,店的名字难怪这么熟悉,宁宁吃过一次就欲罢不能,多次在她面前提起。
武记靓汤是家百年老店,帝都历史最悠久的粤菜饭馆,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有历史,件件都是文物。不接受散客,只接受预定。
宋朝叹了口气,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下次来吃。
“叹什么气,我在这里有些股份,下次报我的名字,经理认得你的脸自会安排。”
宋朝眼睛一亮“那可以打折么?”
这样的百年老店,消费自然不会低,一提到钱宋朝小农思想又跑了出来,没办法谁让她吃过苦挨过饿,习惯了经打细算过日子。
“记在爷的账上”权少顷抬眸看了她一眼,两只眼睛亮亮的,像极了精打细算的小狐狸。
得了人家的好处,宋朝自然笑眼弯弯,权少顷看她的眼神不禁变得粘稠。你若说她贪图享受,自己这么条大腿摆在眼前,那日在医院一别,她就没想再找过自己;若说她一切看淡,一碗汤就让她笑得很是开心。
被人盯着,宋朝咽下一口鸡肉也抬起头来,权少顷眼睛下还是有些青黑,想起他在车中酣睡的模样,不禁担扰的开口。
“爵爷,有些话,我知道不该我开口,今天你在开车的时候睡着了,那多么危险,万一出了事故,可是生命攸关的大事。”
权少顷垂眸不语,像是在沉思某些人生大事,宋朝觉得自己可能关心过了头,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到推心置腹的地步,就想说些和愣话将事情揭过去。
不想自己还没开口,权少顷首先说了话。
“爷被一种怪病所扰,食不知味,夜不能寝。”
宋朝暗暗吃惊,想起车椅缝隙中的药袋,虽不知道那药品的名字,里面是什么成份,一定是制疗他的怪病无疑。
人的身体一但招惹上疾病,无论有钱人还是穷人,都免不了一番折腾。
“那有没有找到医治的方法。”
“找的都是一些庸医,药开不了少,根本没有效果”那是因为药他根本没吃,权少顷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对面的女人。
“不过爷已经找到根治的方法”
宋朝眉头一喜“真的么,那可是太幸运了。”
“你也为爷高兴是吧?”
权少顷的目光绐终没有离开宋朝,只当是他是寻到医病方法,心中为他高兴,全然不知权少顷中口中的良药就是她自己。
“只是医病的药材十分难得,还需要我下一番功夫。”
宋朝从小与外公到山中采药,那些治头疼脑热的草药,山上路边随处可见。倒是医治一些疑难杂症的草药十分难寻,需要她与外公在山里找上好久。
“我外公常说深山出良药,只要肯多好些功夫,一定能找到那味你想要的药材。”
权少顷嘴角带笑,眼中暗芒闪动“没错,只要是爷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宋朝觉得他的表情有些怪异,看得她心毛毛的,此时包间门打开,由外走进一个油腻的男人,说他油腻不是说他身材变形,也不是头上地中海。相反这个男人身材健硕,梳着斜宠克发型,是当下女人喜欢的那种坏帅坏帅的男人。
而他的油腻感,来至于他本身的气质,圆滑事故,一看就是在势利场打滚的男人。来人大咧咧坐到权少顷身旁,扬声命人给自己添了副碗筷。
“我说爵爷,你也太不厚道了,我调动了上千个公众号,十万水军严阵以待。你却突然通知,一条消息都不准放出来,我损失很大。”
江御涛帝国最大娱乐公司——尚天娱乐的老板,上大学时他最崇拜的人,是权少顷的姑妈,誓言要做她一般有良心的媒体人。
大学毕业后,不知道哪根脑神经搭错了线,向好兄弟集资了数千万,开了一家娱乐公司。
明星与娱记是水和鱼的关系,江御涛一手娱乐公司,一手豢养众多娱记和水军。在这网络信息大暴发的时代,他绝对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
权少顷一手按下他拿起的筷子“想吃,自己去点。”
“爵爷,你这样可是太绝情了,我一路风尘仆仆赶来,水都没一口就赶我走,这位小姐你来评评理。”
江御涛眼神在宋朝身上一番打量,出于职业的习惯,他看女人不只是样貌和身材,更重要的是潜力。明星和网红都是包装出来,不过是一件商品,目地是从他们身上赚更多的钱。
江御涛见到宋朝,眼睛闪过一丝光亮,这个女人乍看不算很惊艳,可她身上有一种气质,是常人不具备。
脑中不禁响起那句经典唱词‘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要说这林妹妹弱不禁风,怎么就能让男人爱了几百年。
男人是天生的掠夺者,数万年前他们与其它雄兽没有什么区别,画分地盘茹毛饮血。随着身上的遮盖物越来越多,兽性隐藏的越深,而这个女人弱不禁风,她的弱小就是tຊ原罪,勾引出男人心底那份兽性。
“不要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罩着的。”权少顷语气平淡,却铿锵有力。
江御涛了然大笑,向宋朝伸出自己大手“这位小姐多有得罪,在下江御涛,爵爷的发小。”
他伸出的大手只到一半,被权少顷劫了下来“想看的也看到了,可以滚了。”
江御涛缩回来手,自知没趣的摸摸鼻子,再待下去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讪讪的离开。
吃过饭权少顷要送她回家,宋朝怕极了他那辆牛逼轰轰的布加迪,权少顷只好妥协,坐上亲卫低调的大众车。一路无话,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宋朝道声谢,起身准备下车,权少顷突然叫住了她。
“我的那句话是认真的”
宋朝身形一顿,不解的看着他,权少顷重新开口“以后在帝都我罩你”
有了爵爷这句话,无异于特权加身,不在是毫无背景的白丁。
“爵爷,我们加个微信吧”
宋朝举起手机送到他面前,权少顷解锁手机飞行模式,扫了一下她的微信二维码明片,叮,好友验证通过。
宋朝的微信头像是只猫咪,沐浴着阳光下,微眯着眼睛很是享受的样子。
“你是十月出生的,为什么叫七月。”微信名字叫七月,他也听过别人这么唤她。
宋朝停顿了数秒,故意压低音量“因为我只在我妈妈的肚子里,待了七个月。看在我这么弱小,风一吹就会倒的份上,爵爷你可要多关照我。”
七月早产,先生不足,难怪宋朝整个人身无二俩肉,一个喷嚏都能将她吹跑。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你可是能医我内心的疾苦,这味良药他当然会好好照顾。
权少顷语气不明,她总觉的哪里不对,此时,权少顷一直安静的手机响起来,宋朝向他挥挥手,径直下车向小区大门走去。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小区大门,权少顷慢悠悠接起电话。
“喂,姑妈。”
“少顷,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在睡觉,调了飞行模式。”
睡觉,这个普通人最平常的事情,却折魔了权少顷数个月。权海星站在帝都电视台的二十九层,脚下是川流不息的车流,世人皆知位高权重的好,却不知高处不胜寒的苦处。
其它孩子是带着爱出生,而权少顷的出生,只是一场交易下的产物,就像流水线上的一个物件。放荡的大哥只想用他换来自由,大嫂借此掌握更多权力。
权老爷子是这件事情的促成者,他不在乎孩子以什么方式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只想有一个权家血脉的孩子,来继承权家背后的军工厂。
权海星很心痛,看着只有几岁的权少顷,接受毫无人性的魔鬼训练,她却不能阻止父亲的作法,即生在权家就要比常人背负更多责任。她只能用更多的爱,超过三个亲生儿子的爱,来疼惜这位侄子。
“魏医生说你找到了治病的良药。”
“嗯”权少顷动了动脖子,挑目望向黑夜中那栋居民楼“是我的,我不会让她逃走。”
权海星呼吸一窒,无论这副药是人还是物,权家都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