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书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进了雪地里。……再度醒来时,进入鼻腔的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唔……”她头痛欲裂,压不住痛吟。杨若辞极低沙哑的声音传来:“瑶瑶,你终于醒了!”裴宴书偏头看去。男人眼下青黑,猩红的双眸中满是劫后余生般的庆幸,“还好你没事,不然我该怎么活下去?”他神色担忧,仿佛全然忘记了。是他把她丢在雪山。裴宴书心中窜起怒火,声音沙哑:“你把我一个人扔在雪山,还怪我昏倒吓到你?”
裴宴书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现在还记得,当年杨若辞跟她求婚时,肃穆庄重的跪在她面前,说他这辈子都会为她遮风挡雨。
心口酸涩蔓延。
她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杨若辞赶下了车!
“等月茹那边的事情结束,我就回来找你。”杨若辞丢下这句,扬长而去。
尾气和雪花一同喷到裴宴书的身上,冷意刺骨。
眼睁睁看着车子消失后,裴宴书才回过神来,白着脸不可置信地给杨若辞打电话。
结果听筒里的嘟声一闪而过。
立即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拉黑了她的电话……
这个认知让裴宴书浑身的血液都凉透。
山上气温低,风雪大。
一会儿功夫,裴宴书就冻得直打哆嗦,根本没脑子去想杨若辞到底什么意思。
她裹紧羽绒服,一边拖着臃肿不适的身体往前走,一边给救援队、警队、医院打电话。
可不是占线就是打不通。
茫茫大雪一眼望不到边界,周遭荒无人烟。
落脚的每一步,膝盖都传来钻心的痛。
那是杨若辞被绑架后扔下深井,她跪在井边拉着他一天一夜落下的病根……
绝望一点一滴漫上心头。
裴宴书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进了雪地里。
……
再度醒来时,进入鼻腔的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唔……”她头痛欲裂,压不住痛吟。
杨若辞极低沙哑的声音传来:“瑶瑶,你终于醒了!”
裴宴书偏头看去。
男人眼下青黑,猩红的双眸中满是劫后余生般的庆幸,“还好你没事,不然我该怎么活下去?”
他神色担忧,仿佛全然忘记了。
是他把她丢在雪山。
裴宴书心中窜起怒火,声音沙哑:“你把我一个人扔在雪山,还怪我昏倒吓到你?”
杨若辞神情一僵,有些不自然,“月茹那边的事情有点严重,我陪她去医院费了点时间。”
“我一得空马上就来找你了,刚好看见你晕倒在雪路上。”
说着,他小心翼翼将裴宴书拥入怀中,轻拍她的背安抚:“别生气了,瑶瑶,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把你放在第一位……”
可他承诺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傅管家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少爷,姜小姐的行礼已经搬好了,今晚就可以住进傅家。”
裴宴书双眸一下子睁大。
刚平复的心情又沸腾起来。
“杨若辞,把我丢在半路的事情我可以暂时不追究,但姜月茹为什么要住到傅家来!?”
或许是她的语气过于严肃。
杨若辞脸上的疼惜又变成不耐,沉了脸和裴宴书解释:“家族对这个男孩很重视……瑶瑶,你不要老是针对月茹。”
男孩两个字像是针一样,刺进裴宴书的心。
她攥紧了被褥,苍白的嘴唇煽动:“她肚子里的儿子竟然这么重要,我和女儿就不在傅家碍你的眼了。”
说着,裴宴书强撑着起身,准备找人帮她收拾东西,搬出傅家。
却不想迎面撞见她的婆婆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朝着病房走来。
四目相对。
裴宴书被傅母眼里的恨意惊到,下意识转身想走。
手腕却猛然被傅母死死劝住。
“你今天必须跟我到手术室把孩子流掉!”
“第一胎是女婴必须打掉,这是傅家传下来的祖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