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只要有了爹娘的宠爱,制服一个宁姝颜不在话下,可是现在看来,从宁姝颜到宁府已经一月有余,她却从未得到过一丝好处,每次都是落败,宁姝颜这个贱人所拥有的远比她想象的要可怕。不知在风中瑟瑟站了多久,她终于听到了通传:“郡主叫你进来呢。”丫鬟语气中满是傲慢和不屑。若是在宁府,这个丫鬟早就死几百回了,现在她却什么都不敢做,郡主的丫鬟要比她还高贵。宁萱柔咽下了嘴边的咒骂,对传话的烟云柔弱地露出笑容,轻声道:“多谢姐姐通报。”而后提裙缓步走入帘内。
宁萱柔自跟着宁姝颜到达陶然亭后,就被所有人遗忘。
她站在亭外,不敢随意走动,周边都是从前相熟之人的耻笑声。
隔着纱帘,她清楚地看见昌宜郡主对宁姝颜是怎样的疼爱,那言语间分明就是最和蔼可亲的祖母重新见到最喜爱的孙女。
初秋的风本不冷,宁萱柔却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她本以为只要有了爹娘的宠爱,制服一个宁姝颜不在话下,可是现在看来,从宁姝颜到宁府已经一月有余,她却从未得到过一丝好处,每次都是落败,宁姝颜这个贱人所拥有的远比她想象的要可怕。
不知在风中瑟瑟站了多久,她终于听到了通传:“郡主叫你进来呢。”丫鬟语气中满是傲慢和不屑。
若是在宁府,这个丫鬟早就死几百回了,现在她却什么都不敢做,郡主的丫鬟要比她还高贵。
宁萱柔咽下了嘴边的咒骂,对传话的烟云柔弱地露出笑容,轻声道:“多谢姐姐通报。”而后提裙缓步走入帘内。
纱帘内熏着不知是什么香,阵阵暖意送至鼻尖。目之所及,在亭内立着五个侍女,皆着花样锦缎,头戴玉钗。
宁萱柔深深跪拜,脸上带着柔媚的笑容,极谦卑道:“臣女参见昌宜郡主,郡主娘娘千岁。”
“起来吧。”一道庄严冰冷的声音在宁萱柔头顶响起。
宁萱柔听话起身,目光低垂,睫毛微微颤抖,似是不敢直视高贵的郡主。
昌宜郡主在边关多年,是个直爽的性子,见不得别人矫揉造作。看见宁萱柔这副小家子气的神态,心中的厌恶更多了几分。
“你就是宁川的女儿?”
宁萱柔声音细细道:“回郡主,正是。”
“本宫未曾给你下请柬,你今日来做什么?”
宁萱柔没想到昌宜郡主真的会这样问出来,不应该顾及彼此的脸面,一团和气吗?
她神色僵硬了一瞬,脸上又堆满了笑容:
“臣女自小就听说郡主娘娘的威仪,崇拜不已,只是缘于身份未曾得见。臣女知道姐姐收到了娘娘的请柬后万般恳求,只为能见郡主娘娘一面,圆自小的梦想。”
若是宁萱柔抬眼,就能看见昌宜郡主此刻脸上的奚落。
“本宫竟不知,京中这些娇养出来的小姐还会有崇拜本宫的人。既如此你就说说吧,这些年都崇拜本宫什么?”
崇拜什么?
宁萱柔慌了神,她只知道昌宜郡主是与tຊ太后关系匪浅,若是傍上了这个关系今后定能飞黄腾达,所以才会说出这些话,不过是奉承的话语,怎会有人追问?
“臣女……臣女自小就崇拜……崇拜娘娘……娘娘……”
宁萱柔脸上满是窘迫,声音如蚊呐,前言不搭后语,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郡主身边的侍女都是经历过宫斗的,大大小小的场面见过不知道多少次,却第一次见到这么蠢的人,连对方的喜好都不知道就来拍马屁。一个个都掩面笑出了声。
昌宜郡主也不想再自降身价跟这种蠢货多费口舌,冷声道:
“把你那点小聪明都收起来,本宫的府里不是让你唱戏的地方!今日你既然不请自来,看在颜儿的面子上我就不把你赶出去了,你老老实实地待着,若是敢多事,本宫扒了你的皮!”
宁萱柔慌张跪倒在地,头上冒出冷汗,声音颤抖道:“郡主娘娘饶命!臣女心中当真是崇拜娘娘,只是一时失言!还请娘娘饶命!”
昌宜郡主厌恶地瞪了一眼,示意烟云看好她。而后牵着宁姝颜的手走出陶然亭。
能够参加昌宜郡主的茶会是荣幸,一众贵女不敢迟到,此时都已经到场。
看见昌宜郡主出来,本有些喧闹的花园霎时安静,齐声道:“参见郡主娘娘。”声音如婉转莺啼,煞是好听。
昌宜郡主温和道:“多谢大家赏脸来本宫的茶会,本就是每年一次,大家一起聚聚,都不必拘谨,把这里当自己的家。”
贵女们齐声应和。
昌宜郡主继续道:“想必大家都注意到了我身边的这位小姐,她是安平王的外孙女,宁姝颜,自小在西境长大,如今回京不过月余,本宫虽把她视为亲孙女,但到底是人老了,不能方方面面都照顾周全,今后还要依仗各位了。”
这句话如平地惊雷,从看到宁姝颜进入陶然亭久久未出,她们就开始猜测原因,没想到如此高贵的郡主娘娘把她当做了亲孙女。郡主娘娘的话看似是请她们帮忙照顾,实则就是在警告,宁姝颜在京城内背后是有她照顾的,谁要是敢动歪心思,就先想想后果能不能承受得住。
众人心思各异,面上却不显,只是纷纷笑着答道:“这位妹妹出落的如此标致,我看了心生欢喜,巴不得认作亲妹妹才好呢!”
“早就听闻安平王有一位外孙女视为掌上明珠,如今一看,这通身的气派当真是当得最好的赞美。”
种种言论不一而足,宁姝颜知晓她们也不过是为了应承昌宜郡主,因此听到这些话心中并未掀起多大波澜。
真正让宁姝颜感动的是昌宜郡主的那一番话,让原本孤身一人的她在京中有了最大的靠山,这样的恩情让她无以为报。
昌宜郡主似乎是感受到了宁姝颜的想法,慈爱地笑着,似乎在说:我是你的祖母,祖母护着你是应该的。
久违的亲情萦绕在身边,温情脉脉。
纱帘隔绝了宁萱柔恨毒了宁姝颜的眼神。
烟云站在宁萱柔身边时刻盯着她的举动,看见宁萱柔如此,厌恶道:“老实点,别想动歪心思。”
宁萱柔听闻此言,片刻间眼中含泪,委屈看向烟云道:“臣女只是为姐姐开心,如今又多了一个爱姐姐的人,臣女作为妹妹真的很开心。”
“为她开心就好,以后她就算是我们公爵府的小姐了,你是该为她开心。”烟云凉凉道。
宁萱柔这辈子没有过如此憋屈的时候,强压下怒火,带着笑容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