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热了一会儿,余温散去,他们躺着聊天。他们聊以后的计划,不婚主义和丁克。关于婚姻和孩子,两个人的认识很一致,二者都不会是他们未来生活的必需品。不过方朔摸着她的脸说:“如果是和你的话,我觉得有孩子也许会是件幸福的事。”周迎暄从他怀里抬头,用他的语气调笑:“我们才正式在一起一天诶,宝贝。”他失笑。认识两年,在一起一天,却好像已经以情侣身份度过两年。床头灯一直亮着,桌子上的时钟嘀嗒走着,爱侣的絮语回荡着。不知道最后聊到的是什么,两个人牵着手睡着了。
女孩们去剧院看了一出爱情歌剧,出来后长吁短叹的。她们看周迎暄忙着在手机上打字,纷纷调侃:“你跟 Frank 进展如何?”
消息是方朔发的,说明早找她有点事。她回复后抬头问:“什么进展?”
“天哪,当然是你们的感情进展!牵了没,亲了没?”Lola 嘴角飞天,迫不及待想听点朋友的甜蜜趣事。
“啊?”周迎暄有些疑惑,直言不讳道,“我们没有在一起啊。”
女孩们一阵嘘声,像在谴责她的不负责:“这还不算在一起?”
周迎暄被弄得一阵心虚,好似真成了个玩弄男人的负心女。仔细想想也是,拥抱过,牵手过,要还是只算朋友,这朋友的界限也太宽了些。
她嘀咕:“他也没提过正式在一起什么的啊。”所以她对关系的界定还在犹疑。
Lola 眨眼,神秘地说:“应该快了。”
第二天一大早,Emma 就掀被子把周迎暄叫起来。
她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下,抱怨道:“这么早什么事啊,今天可是周六!”
“Frank 来了,你快点收拾!”Emma 一边催促她,一边去衣帽间找东西。
方朔之前在忙毕业设计,不常来找她,昨天发了消息也没说今天找她干嘛。她现在眼皮狂跳,想那准不是什么好事。
Emma 找出裙子鞋子给她,看着她穿戴齐整后就迅速推着她下楼。
走下楼梯,周迎暄感觉外面有点吵闹,窗帘拉着什么也看不见。Emma 抢在她前面,为她开了门。
门一开,外面是熟识的朋友们。他们见门开了,纷纷推方朔上前。
周迎暄头发盘起,一身蓝色渐变长裙配灰蓝高跟鞋,像个人鱼公主。赞叹了几句,方朔走上台阶,单膝跪地。
她眼皮倒是不跳了,心狂跳起来。他一身西装,看起来比平时成熟英俊更多,手里一捧白玫瑰花束,单膝跪在那儿,殷殷地望着她。
“Dolores,可以请你做我的舞伴吗?”
“吓死我了……”听到他的话,周迎暄抚了抚胸口,然后接过花束,“当然可以。”
方朔狡黠地笑:“以为我求婚?”
可不是嘛,就那么几秒,她连拒绝的话都想好了,没想到是邀请她做舞伴。想来应该是毕业舞会,他事先也不说,突然来这么一下子,惊吓和惊喜一样多。
再低头看身上的衣服,她才明白过来,这家伙跟 Emma 里应外合,把她耍得团团转呢!
周迎暄嘁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有本事突击求婚。”
“我敢求婚,你敢答应吗?”
“你敢我就敢。”
说到这儿,两个人相视一笑。在朋友的欢呼声中,方朔牵起她的手,俯身吻她手背。
Emma 说要留念,拿着相机给他们狂拍。双人合照拍完,朋友们又凑上来拍大合照,跟庭院里的花朵一样,年轻人们青春热闹。
周迎暄问:“舞会是什么时候?”
“就在今晚。”
听到她的惊呼,方朔得逞地笑。
盛大的舞会结束,方朔不想参加接下来的派对,就带着周迎暄偷偷溜走,像在宫廷里密会的骑士和夫人似的。他们从学校出来,突发奇想决定走路回去。
夜晚的街头人依然不少,他们挑了稍微安静的路走,谁也没说话,不约而同享受此刻的温馨惬意。
走到新桥,步子慢下来。羊绒一样绵软的藏蓝色天空,暗中透着亮,仿佛云那边点着微灯,夜不算特别黑。轻畅的河流声穿过桥身,金色的暖暖光晕从桥边溢出来,和高悬的铁艺路灯遥相呼应。
方朔和周迎暄顺路到这座桥的尽头,过完桥就要分路回家。
周迎暄兴致来了,脱下高跟鞋在路上蹦蹦跳跳,走在前面。方朔走在后面,指尖有什么沙沙的声音。
桥过到一半,后面的脚步声突然停下。周迎暄回头看,方朔站在路灯下,神情认真地看她,像有话要说。
她笑:“你不会真要求婚了吧?”
他清了清嗓说:“我写了一首诗送给你。”说着,他从外套的内口袋中拿出一张纸。
“我问自己,今晚你将说什么,孤独的灵魂。我的心、我憔悴的心,你将说什么,对那个很美、很好、很亲近的人?看到她神圣的目光,你突然重获青春。用我们的骄傲把她颂扬吧。她的威严比什么都温柔甜蜜,她的超凡身姿有天使的馨香,她的眼睛为我们带来了光明。无论是在黑夜,还是在孤独中,无论是在小巷,还是在人群中,她的灵魂犹如火炬在空中飞。她是美的。她是天使,是缪斯,是圣母。她命令我热爱美,于是我热爱美,也热爱她。”改写自波德莱尔《今晚你将说什么,孤独的灵魂》他像个小学生那样念得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她想笑,同时又听得脸烫。
“你就算再喜欢波德莱尔,也不能抄袭他呀,”周迎暄笑话他,“还改得又酸又肉麻。”
方朔气定神闲地收起那张纸,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朵纸花,说这是玫瑰。那纸团皱皱巴巴的,不说很难看得出是什么。
“周小姐,请你和我在一起。”他说得比婚礼宣誓还郑重。
周迎暄手指轻缩,勾在手里的高跟鞋晃荡了一下。路灯把男人照得温暖生辉,看到他期待又紧张的眼神,她的心软塌塌的,像第一次做苹果派时打发失败的恼人面糊,弄得人想哭。
老天,她怎么会不答应他呢。
她接过他手里的纸花轻哼:“花有点丑,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收下了。”
方朔高兴地抱住她,握着她的腰一下子把她举起来转圈,高跟鞋掉在地上,她一边惊呼一边笑骂他幼稚。转晕了,她就挂在他身上低眉看他,他稳稳托住她的同时也抬眼看她。不知道看了多久,他们垂下眼接吻,然后拥抱,笑。
走到桥对面的分岔路口,周迎暄打电话给 Emma 说今晚在朋友那儿住。挂了电话,她就跟着方朔回家了。
意料之外的行程,她什么都没带,只能用方朔的。方朔找了件 T 恤给她,男人的衣服过于宽大,她洗完澡换上后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有点害羞,跟还没平复的激动一起持续晕染着她脸上的红色。
房间里一盏床头灯微亮,昏暗暧昧。等方朔洗澡的时候,她在床上滚来滚去,陷在他的被子里脸红得更厉害了,一边任由脑子里各种旖旎的想法飞过,一边用手给自己扇风。
方朔终于洗好,换了身白 T 恤出来。见他上身穿着衣服,周迎暄有点小失望,不过他线条明显,即使穿着衣服看起来也是赏心悦目的。
她撒娇要他抱,方朔抱住她笑:“怎么一下子变了个人?”
周迎暄是关系界定清楚后就为所欲为的类型,现在她只想一个劲地跟男朋友腻乎。她哼:“变了你就不喜欢了?”
“喜欢。”他笑着吻她,在她唇上辗转反侧,又流连到她脖颈,温热的呼吸和湿润的唇瓣印过下有脉搏的肌肤,她受不住地仰头,带着他也一起倒在床上。
刚洗了澡,一样的沐浴露味变成潮热的香气萦绕在周身。修长的手从衣服下摆探进去,轻拢慢捻,他指尖挑弄旋转的动作过于清晰,她轻吟起来。
唇舌相交的声音听得人头昏脑热,他突然停手,直起身来,喉结滚动,微微喘气。
她水汪汪的眼睛看他,像在问他怎么不继续。方朔侧躺在她身边,调笑道:“宝贝,今天才是我们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天。”
这话说得好像她很急色一样。周迎暄说不出话,只能把脸埋在他颈侧。
他明明看到她耳朵红得不得了,还故意问:“怎么了?”
她又羞又恼:“好想尖叫。”
他扶着她的脖子又去吻她:“以后有你叫的时候。”
亲热了一会儿,余温散去,他们躺着聊天。
他们聊以后的计划,不婚主义和丁克。关于婚姻和孩子,两个人的认识很一致,二者都不会是他们未来生活的必需品。
不过方朔摸着她的脸说:“如果是和你的话,我觉得有孩子也许会是件幸福的事。”
周迎暄从他怀里抬头,用他的语气调笑:“我们才正式在一起一天诶,宝贝。”
他失笑。认识两年,在一起一天,却好像已经以情侣身份度过两年。
床头灯一直亮着,桌子上的时钟嘀嗒走着,爱侣的絮语回荡着。不知道最后聊到的是什么,两个人牵着手睡着了。
过去的回忆像是打了柔光滤镜,太美好了 ()太美好了哇!!这才是白月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