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闲下来反而更糟了,她试图梳理事情始末,却又更加混乱。而且,她更加担心外婆了。……“咚——咚,咚,咚,咚!”告努被锣声惊醒,该死,可能是昨晚太累了,她竟然睡着了!“寅时五更,早睡早起,保重身体。”想起打更词,她明白,还好自己醒过来了,不然,怕是要永远睡过去了。透过窗户往外看,这是个久无人居、已然破败的小村子。昨晚的一切,不管是张灯结彩,还是怪力乱神,都消失得毫无
但是,闲下来反而更糟了,她试图梳理事情始末,却又更加混乱。
而且,她更加担心外婆了。
……
“咚——咚,咚,咚,咚!”
告努被锣声惊醒,该死,可能是昨晚太累了,她竟然睡着了!
“寅时五更,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想起打更词,她明白,还好自己醒过来了,不然,怕是要永远睡过去了。
透过窗户往外看,这是个久无人居、已然破败的小村子。昨晚的一切,不管是张灯结彩,还是怪力乱神,都消失得毫无踪影。
白天是安全的吗?
她捡起地上的菜刀,决定到外面看看。
她先走到了胖子那屋。胖子破碎的躯体还静静躺在那里,瞪大的双眼里充满恐惧。那惨烈的样子令她全身战栗,心底又泛起一阵苦涩——那不是一场噩梦。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快步跑到村口,想沿原路回到夜郎商业街,却发现,昨天从商业街走到村子的路,不见了。此刻摆在她面前的是一道悬崖,空中雾气弥漫,她根本看不清对面。
她终于认清现实——她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危机四伏的地方,并且,她回不去了。
站在这空无一人的荒村中,时刻都有暴露的风险。因此,纵使对村口有百般留念,纵使她反复查看,期望着那悬崖变成她走过的那片泥土地,在一次次确认后,她不得不转身,回到那个熟悉的黑屋。
里屋还没有查看过,这么想着,她屏住呼吸,走到墙边朝里面看。
昨晚她所看见的成年人,原是一具骷髅,嘴巴大张,死状狰狞。她盯着看了几秒,那骷髅并没有要诈尸的迹象,距离不远处,有一本藏青色封皮的簿子。
她快速走过去,一脚将簿子踢到外边,返回、捡起,来到外屋。背靠墙角,右手握住菜刀,左手快速翻读,不时抬头警惕着四周情况。
这本簿子的书页已经长了霉斑,好在此人字迹清秀,不难辨认。
“村里有人得了怪病。”
“起因是附近山洞住了人,妇人好心送些米面过去,却被那人模样吓得撂下篮子就跑。听说那人穿着不合身的长袖长裤,还戴着骇人的面具。”
“后来那个妇人身上长出朱色斑块,走不得路了。再后来,妇人一家都害了这个病。我们几个拿着锄头去山洞,想问个究竟,那怪人已不见了。村长说,这是天罚。”
“那天夜里,我没有打更,村长叫我在家中等候。”
看到这,她暂停思考了一下——原来昨晚的打更人,竟是那具骷tຊ髅?
“起火了……那个妇人家起火了。我们凑钱好好安葬了他们一家,谁都没再提起这件事。”
“其实,从山洞回来那天,我就感觉不好。昨夜,芸娘发现了我脖颈上的斑块……想起那夜火灾,我决定将自己关起来。我收拾出旁边空屋,请几个兄弟把门窗从外边封上,我恳求村长放过我的妻儿老小,村长答应了。”
“进来前,我和芸娘商量,让她偷偷写信给娘家,把她们接走。等到夏天水面涨高,小桃就不便过河了。”
从这里开始,字迹变得有些狂乱。
“村里不安全了。昨晚村长带人砸门翻窗,把何家上下都拖走了。”
“芸娘来看我,说村里害了病的,全都被拖到村外,埋进一个大坑之中。村长嘱咐要砍下他们的头,不然他们会变作厉鬼,回来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