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娇终于忍不住说了:“婶儿,您已经吃了六块了。”那大婶竟还骂她:“你这面包切得这么小,都没我指甲盖大,我能吃穷你?”还有一个出来遛鸟的大爷,自己尝了一块之后,竟还另外抓了五六块,李玉娇说:“大爷,每人只能尝一块。”大爷道:“我拿几块回去给我孙子尝尝,他们说好吃我才能买,不然我不买!”李玉娇有些无语。今天带出来的面包,怕是要试吃掉一半。看来生意也不好做,不比前一世当医生容易!好在也有人买,有些人试吃过觉得好吃,就会询问价格,这些人觉得合适,会买一两根回去。
李玉娇道:“这是面包!”
“用什么做的?”
“用粉面,从窑子里面烤出来的。”
“好吃不?”
“你来尝尝嘛!”李玉娇道。
李玉娇将一块纯糖的面包切成小块,让周围的摊贩跟着尝尝。
既能笼络关系,又能打开局面。
摊贩们没吃过这烤面包,都说好吃,跟烤馒头不一样,烤馒头没味道,但是烤面包有味道。
不过他们也就尝尝,并不买,他们自己也在做生意呢,怎能涨他人志气呢。
李玉娇今天做了三种口味的面味,纯糖的,牛奶的,还有鸡蛋的。
纯糖的做成长面包,其他口味的口味分别做成圆形、牛角形。
纯糖的三文钱一个,其他的五文钱一个。
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见李玉娇在门口摆的面包,也有不少学生好奇,但是因为没有吃过,就都不太敢吃。
李玉娇将切成手指大的面包块给学生们免费品尝。
这样一来,来尝的人就多了起来。
可是买的人很少,这一波上学高峰期过去,她只卖出了三个面包。
但李玉娇并不着急。
一样新鲜的东西出现,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被大众接受的。
学生们上课后,书院门口冷清下来,摊贩们要换地方了,李玉娇也跟着换地方。
她推着板车来到镇上闹市区的桥头边,找了一个位置也卖起自己的面包来。
这个时代的镇,相当于现代的一个小县城了。各种各样的人来来往往,穿绸料拿着扇子的应该是镇上的老爷,衣着整齐,但不算精致,手里又拎着篮子或竹筐的,应该是大户人家出来采办的家丁。
还有一些带着孙子出来闲逛的妇人,以及过路的商人等。
李玉娇上一世没摆过摊,一开始有些羞于叫卖,但是看附近卖冰糖葫芦的,还有卖豆腐花的都在叫卖,她便也跟着叫卖。
过往的行人跟书院的学生一样,看见她卖的东西稀奇就会过来问:“这是什么?”
李玉娇毫不吝啬地拿出试吃的面包来:“这是面包,客官您尝尝嘛!”
有免费的东西吃,人们自然乐意尝。
也有人纯粹是想来占便宜,看到免费的东西就想多吃几回,有一个大婶以为李玉娇认不出她,来回走了五六次,次次都过来要吃的。
李玉娇终于忍不住说了:“婶儿,您已经吃了六块了。”
那大婶竟还骂她:“你这面包切得这么小,都没我指甲盖大,我能吃穷你?”
还有一个出来遛鸟的大爷,自己尝了一块之后,竟还另外抓了五六块,李玉娇说:“大爷,每人只能尝一块。”
大爷道:“我拿几块回去给我孙子尝尝,他们说好吃我才能买,不然我不买!”
李玉娇有些无语。
今天带出来的面包,怕是要试吃掉一半。
看来生意也不好做,不比前一世当医生容易!
好在也有人买,有些人试吃过觉得好吃,就会询问价格,这些人觉得合适,会买一两根回去。
在桥头等了一天,也卖出去十来根。
后来她看着夕阳快下山了,便又将板车推到书院门口。
早上一起摆摊的摊贩们也回来了。
趁学生们还没有出来,摊贩们就开始聊起天来了,有人问李玉娇:“你那面包怎么做的?好做不?”
李玉娇道:“说难也不难。”
“具体是怎么做的?”
李玉娇笑道:“祖传的手艺,祖宗们交代过了,不能说出去。”
那些摊贩识趣,便不问她了。
书院放学的铃声一响,学生们出来了。
不管哪个朝代的学生,上学的时候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一到放学就生龙活虎。
学生们飞奔出来,有些回家,有些朝门口的各个摊贩走去。
能来镇上读书的孩子,身上都有几个零钱。
李玉娇羡慕地看着学生们冲向隔壁的摊贩,有买烙饼的,有买冰糖葫芦的,有喝豆腐花的。
唯独她这面包摊上冷冷清清。
李玉娇有些沮丧,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生意的料。
正想着,就有一个胖胖的学生冲到她面前喊道:“来一个面包。”
李玉娇惊喜,摆摊到现在,每卖出一个面包,她都特别有成就感。
“要什么口味的?”她高兴地问。
“牛乳味吧。”胖学生道。
“五文钱一个。”
她用油纸将面包包好递给那个胖学生,不一会儿,又有一个瘦高个的学生跑来了,“我也要一个,纯糖的,我只有三文钱。”
李玉娇认出来了,这是早上试吃过她的面包的学生,嘴边有一颗黑痔的。
她连忙将面包包好,再递给那瘦高个学生。
来买面包的学生越来越多,没一会儿,她的面包居然全卖完了。
有几个没买到的,还怪她:“小娘子,你明天多做一些嘛,这么少,哪里够吃啊?”
李玉娇笑道:“好,那明天多做一些,你可记得一定要来光顾哦。”
……
李玉娇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再一次感叹生存艰难。
天没亮就要做面包,卖完天都黑了。
不过好歹都卖完了,虽然第一天做得不多,除去成本和试吃掉的那些,等于第一天是没有钱赚的。
“小嫂嫂,你终于回来了!”
春哥一直在院子等着,听到外面有动静,就立刻飞奔出来了。
他一把夺过李玉娇手里的板车,再道:“小嫂嫂,让我来。”
李玉娇心里一暖。
虽然和春哥儿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这孩子好像已经把她当成亲人了。
春哥一边推着板车,一边道:“小嫂嫂,饭菜已经做好了,我已经喂大哥哥吃过了,也给他擦了身子,鸡鸭也赶回鸡棚子里面了,你种的菜我也浇水了,你一会儿吃完饭后,洗洗就可以睡了。”
李玉娇不由地道:“你做了这么多事啊?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春哥不好意思地道:“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在这个家又吃又喝,还拿工钱,自然要多做一些活。”
他以前在家里也干这么多活,但是大嫂从来没夸过他。
夜月下,李玉娇看着收拾得整整齐齐的院子,她不由地感叹:没想到,这一世的第一个亲人竟是春哥。
屋里的荆启山也听到外面的说话声了。
他不由地又翻了一个身。
他今天翻身又灵活了一些,腰部也有了力气,手臂也能弯曲拿些很轻的东西了。
这样的进步,令他整个人都感到很兴奋,好像日子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尤其是听到刚刚春哥和李玉娇的对话,他突然觉得这个家里,有能干的妻子,有一个懂事的弟弟,是一件多么温馨的事。
上一世一直生活在尔虞我诈的世界里,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人与人之间这种自然又纯粹的感情了。
他在床上等了许久,终于等于李玉娇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