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来福就纳闷了,又仔细看了李玉娇几眼,然后道:“不对啊,你就是我的懒婶婶,你嫁到我们家一个月有余,我天天盯着你,不可能认错的!”李玉娇就问他:“那你刚刚叫我什么?”“懒婶婶啊。”“那你觉得我懒吗?”李玉娇笑眯眯地问:“你的懒婶婶,也跟我一样会做面包?会做买卖?”荆来福一脸的疑惑。那个懒婶婶自然是不会的。莫非他真的认错人了?“那……我要买面包!”荆来福又道。“你要哪一种口味的?”“牛乳味的。”“五文一个。”
李玉娇已经吃了饭,又洗漱过了,她看着似乎很疲惫。
进来后,她看了床上的他一眼,道:“哟,今天翻身翻得挺好的嘛!”
荆启山就等她的肯定呢。
不过他嘴上却是淡淡道:“比昨天好了一点。”
一天没见她了,他其实很想和她一起聊聊天,斗斗嘴也好。
但李玉娇已经疲惫不堪了,她爬上床,在他旁边躺下来,不一会儿就没声音了。
荆启山这个睡姿正是背对着她的。
他只好艰难地再翻过来。
先是躺平,然后动用腰部的力量,一点点翻转身体。
等他好不容易翻转过身,看到她已经睡着了,嘴巴微微张着,睡得好不雅观,连被子都没有盖。
荆启山在心里吐槽:真是个埋汰的女人!
然后他就想给她盖上被子。
他慢慢挪动手臂,再吃力地抓住被单的一角,虽然是简单的动作,却累得他满头大汗。
他只好停下来歇了一下。
等缓过来之后,他再次抓过被单,将被单缓缓地朝李玉娇的肚子上拉过去。
这时,他的手臂已经累得颤抖了,五根手指疼痛不堪。
可是他心里清楚,之所以费这么大劲给她盖被子,并不是因为他有多担心她会着凉,而是他想挑战自己!
就在他累得满头大汗,眼看就要将被子盖到李玉娇身上的时候,洗完碗的春哥进来了。
春哥见荆启山要给李玉娇盖被子,他不由地迅速跑过来,扯过那被子往李玉娇身上一盖。
“好了!”春哥道。
荆启山这一刻有点讨厌春哥了,即使他上辈子救过他的命。
要他多事!
他明明只差一点就成功了!
春哥打着哈欠道:“大哥哥,我去睡觉了,你也早一点睡吧。”
然后春哥就将烛灯拿到他隔壁的那间小屋了,并贴心地替他们把房门关好。
……
李玉娇又是早起做面包,像昨天一样,先是去青云书院门口摆摊,然后去镇上的桥头摆摊。
摆了几天后,她就总结出经验来了。
第一,早上去书院摆效果不大,因为学生们都是在家里吃了早饭才过来上学的,且时间匆忙,好多学生眼看要迟到了,都是跑着进去的。
第二,桥头那边临近中午客流量才会多,一些在附近干活的工人或者家里懒得做饭的妇人,会来光顾她的面包摊。
所以她就不用天没亮就起来了,早上可以多睡一会儿。
有了这个经验,她觉得这生意好像也不是很难做了。
出了几天摊,面包生意竟然慢慢变好了,来买面包的人越来越多,她也不用再给那些大爷大婶试吃了。
一个面包平均卖四文钱,成本是两文半,一天卖两百个,一天下来利润得有三百文。
一个月出个二十五天的摊,就可以赚到七八两银子!
顶现在普通杂工的三倍多了。
一想到这个利润,她不由得在心里面感到喜滋滋的。
……
“你是我那个懒婶婶吗?”
这天,李玉娇在书院门口摆摊,就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居高临下地指着她喊。
李玉娇瞧着这孩子有点面熟,就问了一句:“你是谁啊?”
“我叫荆来福,我爹叫荆启大!”
李玉娇顿时记起来了,分家那天,就是这个孩子告诉她荆启山是哪个启,哪个山的。
她就那天见了这孩子一眼,所以自然不记得他。
而且她也不打算认他,要是被认出来了,这孩子回去跟荆家人一说,那荆家人指不定要动什么歪心思。
“小孩,你认错人了!”李玉娇道。
荆来福就纳闷了,又仔细看了李玉娇几眼,然后道:“不对啊,你就是我的懒婶婶,你嫁到我们家一个月有余,我天天盯着你,不可能认错的!”
李玉娇就问他:“那你刚刚叫我什么?”
“懒婶婶啊。”
“那你觉得我懒吗?”李玉娇笑眯眯地问:“你的懒婶婶,也跟我一样会做面包?会做买卖?”
荆来福一脸的疑惑。
那个懒婶婶自然是不会的。
莫非他真的认错人了?
“那……我要买面包!”荆来福又道。
“你要哪一种口味的?”
“牛乳味的。”
“五文一个。”
荆来福在心里叹气,可惜她不是懒婶婶,如果是懒婶婶,他就不需要出这五文钱了。
荆来福走后,李玉娇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如果春哥也能上学该多好!
春哥才十岁,若是按原书的进展,他会在两年后跟着荆启山去军营,成为荆启山身边的一个护卫。
原书除了说春哥替荆启山挡箭外,就没有说春哥在战场上的成就,说明春哥在死之前,都是活在荆启山的羽翼下,在军营里面并没有什么功绩。
如果春哥能读书识字,会不会好一点?
起码他去了军营后,能看得懂兵书。
或者就不去军营了,跟着她做买卖,将来给她做个账房先生也好。
“小娘子,给我来一块面包,我要牛乳味的。”
李玉娇正想着春哥的事,这时面前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穿着长袍,显得彬彬有礼的样子。
这年轻人光顾过她摊子几次了,是这书院的老师,因为李玉娇听到有学生叫他“先生”。
“这是您的面包,一共五文钱。”李玉娇道。
年轻人将五枚带着体温的铜板递给她。
她接过铜板,眼看年轻人要转身离开了,李玉娇连忙叫住他:“先生,您稍等。”
“有事吗?”这年轻人回过身,再微笑着看她。
李玉娇不得不感叹,古代的读书人当真是温润如玉,知书达理,跟他们一接触,会感觉自己很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