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开口:“害,有什么好哭的,我又没死。这样,你们先擦擦脸,我有一件事要同你们交代。”围着火炉的两人当即起身,抹了把脸叠声道:“大人请吩咐。”“害,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须得你们受些累,去宫门口跑一趟,看见一辆枣红色的骏马同一辆刷红漆的马车,告诉里面的人一声,说他们老爷这几日不回家了,让他们不必每日来宫门口接了。”“是。”两人又齐齐应了声,便推开门一同向宫门口走去。谢祁宁则颠颠的坐在了火炉周围,感
宋怀瑾面皮抖了又抖,随即眉头又狠狠蹙起,道:“你怎么不早说?”
谢祁宁当即不要脸的开口狡辩:“诶诶诶,殿下,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天天在宫中当值,忙的要死,哪有空想的起来这封无字天书……”
宋怀瑾似笑非笑的逼近了他两步,一双深邃的凤眸睨了他一眼:“天天忙的要死?是忙着偷偷喝酒还是忙着同纪晏迟翘课一同去喂球球?”
谢祁宁继续梗着脖子狡辩:“反……反正我就是很忙。”
宋怀瑾微微叹了口气,眉目间依旧很是严峻,再说话时语气却已软了下来:“如今朝中内忧外患,朝堂局势不明确,今年年末待到番邦各路前来朝拜时,京中势必会来一次大清洗。外患自然就是西域各国虎视眈眈,而内忧则是秦丞相及其手下党羽。”
经他这么一说事情就有些不简单了,谢祁宁弱了气势畏手畏脚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白纸,细声道:“喏,殿下,那张白纸就在这里,你快去看看可有什么密信。”
宋怀瑾看见这皱皱巴巴的一张白纸,动作顿了顿,却还是伸手将其接了过去,然后扬声喊:“秦墨。”
秦墨便走了进来,谢祁宁稀奇的“咦”了一声:“好几天都没见过秦侍卫了,我当你这几日没在宫中呢。”
秦墨随意冲他拱了拱手唤了一声:“谢大人。”又十分恭敬的看向宋怀瑾行了一礼,这天差地别的态度使得他又是努了努嘴。
宋怀瑾便将手中那张白纸递给秦墨,道:“去查查看这张纸上可有什么玄机,查出来立刻来报。”
“是。”秦墨恭敬的应声下去了。
谢祁宁又想起来一件事,他虽说不回家了,但小九同陈伯还在宫门口等着,便边往殿门口跑边喊:“诶诶诶,秦墨你先别急着走,你先去宫门口走一趟,告诉小九和陈伯一声,说我今天不回去了。”只是待谢祁宁跑到殿门口时哪还有什么身影,也不知道秦墨听到没有。
宋怀瑾慢悠悠的瞥了他一眼,从容道:“小江子和小德子还在偏殿里,你正巧回偏殿收拾收拾,再让他们替你跑跑腿,去同你家管家说一声。”
这倒确实是个好办法,谢祁宁手托着下巴思索,外面这么冷,反正他也不回家了,是决计不想再顶着寒风那么老远跑到宫门口的。
于是他喜滋滋的再度跑回了自己以往居住的偏殿,这些日子他虽说在东宫当值,但要记录太子殿下的日常起居便一直跟着宋怀瑾在正殿,这偏殿倒还真的没来过。进入偏殿后,小江子同小德子正围着个火炉烤火,见他来了,两人愣了一愣,然后热泪盈眶齐声道:“谢大人终于回来了,嘤嘤嘤嘤嘤可让奴才们好等啊……”
谢祁宁额角抽了抽,这幅哭唧唧的姿态若要纪晏迟那个小团子来做,画面还是比较赏心悦目的,只是由这两个粉面小太监来做却委实有些辣眼睛。
顿了顿他开口:“害,有什么好哭的,我又没死。这样,你们先擦擦脸,我有一件事要同你们交代。”
围着火炉的两人当即起身,抹了把脸叠声道:“大人请吩咐。”
“害,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须得你们受些累,去宫门口跑一趟,看见一辆枣红色的骏马同一辆刷红漆的马车,告诉里面的人一声,说他们老爷这几日不回家了,让他们不必每日来宫门口接了。”
“是。”两人又齐齐应了声,便推开门一同向宫门口走去。
谢祁宁则颠颠的坐在了火炉周围,感叹这才是人应该过的日子。
火炉里的火烧的正旺,又烧了一会里面一股甜香的味道弥漫出来,谢祁宁心思一动,正巧手边一根十分趁手的棍子,便伸进去搅了搅,搅出了几块已经有些焦糊的红薯。
应当是小江子小海子两人偷偷烤来当宵夜的,如今却是便宜他了,谢祁宁喜滋滋的扒了出来,也不顾烫手,拿起一块就开始剥皮往嘴里塞。
只是一块红薯还没吃完,宁佑海就端着把拂尘疾步走了过来,道:“谢大人,您的那封信殿下已经查出来上面写的什么了,眼下让奴才过来请您一同去商议。”
谢祁宁此人虽说有些不着调,但在大事上却从不含糊,便放下红薯,又在深色衣服上偷偷将染黑的手擦了擦,立刻跟着他又回了正殿。
大殿里空荡荡的,只有宋怀瑾同秦墨两个人,眉目俱皱着,一言不发的看着桌案上的那封信。
谢祁宁眼皮不受控制的狠狠跳了两下,他紧走两步,拿起那封信看了一眼,于是他的神情也和那两人一模一样了。
三人便大眼瞪小眼的在大殿中干干坐着,好半晌谢祁宁才试探着开口:“这封信就只是张白纸吗?什么图案都没有?”
秦墨抬起头,眉头紧紧皱着,道:“属下已经用尽各种方法去探寻,可上面却什么痕迹都没有,好似就只是张白纸。”
宋怀瑾拿起那张白纸看了又看,才叹了口气开口:“信应当是被人调包了,奚神医此时的情况约摸不会太好。”
谢祁宁略微思索了一番,沉吟道:“可这信却是我师父亲自喂养的那只白鹰所送来的不假,这只白鹰颇通人性,除了我师父同我,旁的人应该差使不动它。”
想了又想,却始终猜不透其中的关窍,谢祁宁却总觉得事情不该如此,他复拿起信看了一眼,顿了顿,突然没头没脑的问:“秦霂的女儿秦子桑还活着吗?”
另外两人闻言俱是愣了愣,秦墨好半晌才微微摇头道:没听说过丞相府有什么人去世……”
他继续问:“那丞相府近期可有请什么和尚道士去府中祈福做法事?”
宋怀瑾面容沉邃,窄了窄一双凤眸:“秦霂的亡妻便是死于年末,他是个极念旧的人,每年这个时候府中都会请和尚道士来做法事。”
谢祁宁的眼皮这下跳的压都压不住了,他继续颤声问:“秦霂这几日可有进宫同圣上独处过?”
“怎么了?”宋怀瑾揉了揉眉心,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谢祁宁又拿起桌上那张白纸,经过水泡又经过火烧,又在几人手中翻来覆去看了个遍,如今已是脆弱无比,但谢祁宁将白纸凑近去闻,还是能闻到淡淡的雄黄味。
他缓缓叹了口气,表情凝重的开口:“殿下可听说过巫蛊之祸?”
或许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这并不是一张用来书写的白纸,而是用来画咒的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