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露怯,只好含糊回答:“不知道呢,姐姐不喜欢,送给我戴的。”霍廷昀盯着那挂坠几秒,勾一勾嘴角:“你姐姐对你挺好。”姚雪冰轻轻叹一口气,委屈又难以启齿的样子:“只有不要的,才会给我罢了……”对于有些人,随时随地卖惨,几乎成为一种本能。霍廷昀没再说话,站在那儿面对着窗外,把一杯咖啡慢慢喝完,才转身往外走。“还是少吃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他示意一下姚雪冰手上的零食,走出去,留下一个温柔随和的笑。姚雪冰在茶水间站了足足十分钟,还是降不下去脸上的温度,脑子里混混沌沌,心悸如山呼海啸。
“很好听的名字。”
许赞的清净日子只过了一个多月,姚雪冰离校了,被冯秋指使着,搬到了她的住处。
一室一厅的开间,两个人住,毫无隐私可言。
许赞现在虽然没什么不敢示人的行踪,却还是感到不自在。
特别是,姚雪冰还是个窥私欲很强的人。
许赞经常发现自己衣柜里自己装衣服的那个格子被翻动过了,化妆品也有被用过的痕迹。
如果姚雪冰大大方方和她借用,她其实不会小气,但这种偷偷摸摸的做派,真让人如吞了苍蝇般地难受。
等她的工作定下来了,还是要想办法让她搬出去,许赞想。
这天中午,霍廷昀从外面回律所,路过小会议室,里面传来阵阵年轻人的说笑声。
“凌律师组接了个跨国的海商案子,想招几个外语专业的大学生当实习生,今天面试。赶上中午,买了一堆肯德基给他们当午餐。”程实解释道。
会议室门开了,穿着正装的年轻人鱼贯而出,看到霍廷昀,顿时都停住了说笑,亮晶晶的目光追着他,呼吸都透着激动。
霍廷昀见惯了这种情形,勾一勾嘴角,点点头打算走过去。
一个女孩子却呆呆地站在路中间,盯着他忘了让路,霍廷昀忍着不耐烦抬头扫了一眼,却突然顿住了目光。
她衬衫领口里的项链,吊坠是个竖着大拇指的碎钻小拳头,在白炽灯下光芒四射。
霍廷昀扫了一眼她胸前的姓名牌,“姚雪冰”。
下午,凌律师接到霍廷昀电话:“老凌,上午那个叫姚雪冰的,入选了么?”
“姚雪冰?应该没有,这次没要女孩子。”
“那给我吧。”霍廷昀淡淡地说,挂断了电话。
凌律师把姚雪冰的简历调出来看了两眼,又看了看简历上的照片,颇有点不理解。
当晚姚雪冰听说是被霍廷昀组录用,激动得一夜没睡。
然而第二天入职,却没有人给她布置什么具体工作,只有程实的秘书来了一趟,给了她一些日语资料,让她翻译一下。
中午姚雪冰没出去吃饭,去茶水间泡咖啡,见柜子里有行政备给大家自取的饼干面包,看看左右无人,小心翼翼拿了两包。
旁边突然响起接水声,吓了她一跳,赶紧回头。
霍廷昀关上咖啡机,歉意地举举手,温和微笑:“抱歉,吓到你了?”
姚雪冰的脸瞬间红透了,声若蚊蝇:“霍……霍律师。”
霍廷昀点点头,看了一眼她的胸卡,语气轻松:“姚……雪冰,是吧?很好听的名字。”
姚雪冰的脸已经红得要滴血,低着头抿嘴笑。
霍廷昀目光似乎随意从胸卡划过,拿杯子的手向前示意一下:“项链很别致,什么牌子的?”
姚雪冰有些茫然,反应过来后,赶紧拉起项链看了看。她哪知道什么牌子的呢,只是看许赞放在抽屉深处的盒子里,许久也不碰,便自己偷偷拿出来戴了。
她怕露怯,只好含糊回答:“不知道呢,姐姐不喜欢,送给我戴的。”
霍廷昀盯着那挂坠几秒,勾一勾嘴角:“你姐姐对你挺好。”
姚雪冰轻轻叹一口气,委屈又难以启齿的样子:“只有不要的,才会给我罢了……”
对于有些人,随时随地卖惨,几乎成为一种本能。
霍廷昀没再说话,站在那儿面对着窗外,把一杯咖啡慢慢喝完,才转身往外走。
“还是少吃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他示意一下姚雪冰手上的零食,走出去,留下一个温柔随和的笑。
姚雪冰在茶水间站了足足十分钟,还是降不下去脸上的温度,脑子里混混沌沌,心悸如山呼海啸。
对于还做着灰姑娘和王子美梦的大学女生来说,霍廷昀那些驾轻就熟的言语、眼神和微笑,简直是降维打击。
下午下班的时候,程实亲自来找姚雪冰:“姚小姐,霍律师想借您的项链一用,参考一下款式,不知是否方便?”
怎会不方便,姚雪冰简直受宠若惊,赶紧把项链摘下来递给程实。
第二天上午,程实又来了,脸上带着淡淡歉意:“很抱歉姚小姐,您的项链昨天被弄坏了,霍先生吩咐我给您选了一款相似的,请您收下。”
姚雪冰有些懵,看了看桌上的酒红色盒子,是那个最著名的首饰品牌。
她有些不敢收:“不用了程先生,坏了就坏了……”
程实欠一欠身:“您收下就好,再次抱歉。”然后径自离开。
姚雪冰左右看看,赶紧把盒子塞进包里,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去洗手间隔间里拿出来看,是今年新出的款式,很精致,也很大众。
姚雪冰挺开心的,以后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戴,不用总是在下班到家前摘下来了。
这是老板送给她的,和许赞再没关系。
霍廷昀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盒子里那个寓意“赞”的吊坠,面无表情。
项链昨天送去店里清洗过了,他却还是不想碰。
许赞会是怎样把这链子给别人的?用什么说辞,什么表情,什么语气。
哪一种想象都让他无法忍受。
霍廷昀“啪”地一声把盒子关上,扔进最下层的柜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许赞看到了姚雪冰脖子上的项链——说实话,戴在她身上是有点扎眼的。
看起来就价值不菲,许赞犹豫一下,问一句:“新买的项链?很漂亮。”
姚雪冰咬着筷子甜甜一笑:“我老板送我的。”
许赞看着她明显心花怒放的表情,有些匪夷所思:“你老板?上班第一天送你礼物?”
姚雪冰表情收敛起来,含混道:“谁知道呢,大概是激励我好好工作吧。”
许赞看她两眼,低头吃饭。说实话姚雪冰的相貌只是中人之姿,优势是身材还算不错。
“对了你还没说过,单位签了哪里?”许赞随口问。
“致衡律所。”姚雪冰掩不住得意,尽管只是一年期的短签,“全国排前三那个所。”
许赞猛地抬起头,筷子都握不住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