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太子视线从折子上移开,说了第一句话。顾简炙低着头走入殿中,路过李虹瑗,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心中一沉。“顾卿最近倒是忙,娶了新妇后,却连家都回得少了,孤将宛央表妹介绍与你,可不是让她独守空闺的。”太子的声音轻飘飘的,却让顾简炙神色更为冷肃,他躬身道:“殿下,臣虽与宛央情投意合,但更明白,为殿下和陛下做事才是臣的第一要事。”太子看了顾简炙几秒,才意味不明的笑了:“也是,你得记好,锦衣卫是皇族
顾简炙来迟了。
等他到时,李虹瑗早已被带走。
守在观前的锦衣卫立刻下跪请罪:“大人,我们跟着夫人来此,找到了当年最后的证人,却没想到,太子不知从何得知了消息,请您降罪!”
顾简炙眉头紧锁,随即调转马头:“走!”
他一路朝东宫而去,想到李虹瑗苍白的脸,心里莫名的慌乱。
东宫正殿,辉煌高大。
这里是离天子之位最近的地方,却比皇帝的太极殿还要压抑。
太子之座高高在上,李虹瑗跪在殿中,不敢抬头。
自她请过安,太子便一直没叫起,她也不敢起。
李虹瑗自幼于医道上天赋出众,虽是女子,十岁前也曾作为药童跟在祖父身边进出宫廷。
宫中贵人,她其实大多认识。
只有眼前的太子,曾经的安王,她连一面都未见过。
因为在成年前,这位王爷一直生活在冷宫中,若不是他是当今皇帝仅剩的亲儿子,他只绝不可能成为太子的。
不知跪了多久,李虹瑗腹中又开始疼痛,手上的铁链,冰冷而沉重,烙得她手腕都在抖。
终于,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臣顾简炙,参见太子殿下。”
“进来吧。”太子视线从折子上移开,说了第一句话。
顾简炙低着头走入殿中,路过李虹瑗,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心中一沉。
“顾卿最近倒是忙,娶了新妇后,却连家都回得少了,孤将宛央表妹介绍与你,可不是让她独守空闺的。”
太子的声音轻飘飘的,却让顾简炙神色更为冷肃,他躬身道:“殿下,臣虽与宛央情投意合,但更明白,为殿下和陛下做事才是臣的第一要事。”
太子看了顾简炙几秒,才意味不明的笑了:“也是,你得记好,锦衣卫是皇族最忠诚的狗。”
“狗,可不能反咬主人。”
“臣,不会忘。”顾简炙低头应是,眼中神色一瞬却阴冷得吓人。
太子又看向李虹瑗,好似在谈家常般问道:“顾夫人多少年没来宫里了?”
李虹瑗听了一耳朵的似是而非的话,她心中愈发沉重,干巴巴开口。
“回太子殿下,十三年了。”
太子俯视着李虹瑗,呵呵笑了:“顾夫人为医家女,为何如今也想求仙问道了?”
李虹瑗心口一紧,她正想将自己的借口说出。
就在这时,顾简炙忽而接道:“回殿下,她并不是去求仙问道的。”
“是因为她在府中生事,常找宛央麻烦,被臣罚过后仍然不服管教,才意图去寻求方术争宠罢了。”
顾简炙言辞轻蔑,好似李虹瑗是万恶的毒妇。
李虹瑗心口微刺,攥紧了手看向顾简炙,眼中又惊又疑。
太子视线淡淡地在两人之间逡巡,手中的折子不轻不重地磕在案桌上,也磕在堂下两人的心口。
他没说信还是不信,只是道:“即是顾卿的家事,孤便不插手了。”
“只是……”他意有所指的说,“孤相信,以顾卿之能,必能好好整顿家风。”
顾简炙沉默了几瞬,才冷声道:“是臣管教不力,此女善妒,扰的府中家宅不宁,不堪为正室。”
“殿下为证,今日,臣便将李氏废去妻位,降为妾室!”
一字一句,如雷般砸在李虹瑗心头。
直到又被押回顾府,李虹瑗手上仍戴着锁链,如同犯人一般,引起了全府上下的围观。
顾简炙带着李虹瑗回到听雨园,当看到桌上那封‘和离书’时,神色倏然阴冷无比。
拿起和离书,他身后传来李虹瑗的声音。
“顾大人,很谢谢你在太子面前帮我遮掩,但我们现在已经没关系了,还请您解开锁链,让我离开。”
顾简炙缓缓转身,看着一脸冷漠的李虹瑗,心中怒火升腾:“和离?”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下一秒,看也未看,就将手中的‘和离书’撕做两截扔在地上。
“你现在是顾府的妾,妾,可没有和离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