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简炙,三年前我祖父……”她咬着牙,从中挤出那句话,“是不是?”一瞬间,书房的空气几乎都凝滞了。顾简炙瞳孔一缩,眼中掠过一丝怒气。他沉默了半响,才缓缓开口:“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跟现在的你没有关系。”李虹瑗眼泪又忍不住涌出:“真的是你做的。”“到底是为什么?”“为了什么,你都没资格知道。”看着李虹瑗眼中的恨意,顾简炙拧紧了眉,朝外冷声道:“把人带下去,渎职的那些侍卫,都处理了。”李虹瑗如同木偶般被
顾简炙说完,将锁链钥匙一把掷在地上。
“封锁园子。”走出门口,冷冷嘱咐侍卫。
顾府天香园。
姜宛央听着侍女传回的消息,神色阴冷。
当听到顾简炙撕碎了那封休书,她手中的梅花枝叶瞬间被剪成两段:“该死!”
她不明白,顾简炙为什么不肯直接休了李虹瑗。
这让姜宛央莫名的不安。
攥紧手站了好一会儿,她叫来贴身丫鬟:“更衣,我们去听雨园。”
听雨园。
李虹瑗站在屋檐下,静静看着院中的雪景,只是不时响起的咳嗽还是会打乱安宁。
音儿小心的升着火盆,自园子被封锁,除了每日饭食,什么都送不进。
火还未升起,却见一直紧闭的院门突然被打开。
姜宛央一身华贵冬装,施施然走入院中。
李虹瑗眼中掠过一抹诧异,随即又平静下来,淡淡问:“你有什么事?”
姜宛央眼尾微挑:“作为主母,我来看看府上的妾室,有什么问题吗?”
李虹瑗心刺痛了一瞬,随即平静开口:“我只是一个被囚禁在这里的囚犯罢了,不是顾简炙的妾室。”
她提到顾简炙的时候,态度从来都是如此自然,连一丝的惧怕都没有。
这种态度,让姜宛央莫名地更加厌恶李虹瑗。
“哼,你就算嘴硬也没有用,不过你放心,就算你再让人厌恶,夫君也不会休了你的,毕竟,只要你还活着一天,夫君就不算忘恩负义……”
姜宛央的话,让李虹瑗心莫名一沉:“你的话,到底什么意思?”7
姜宛央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你想知道,你们李家人都是怎么被处刑的吗?”
如一道闪电劈中李虹瑗,她看着姜宛央,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只有脸上仅存的血色随着她的话消失得一干二净。
“三年前先太子急病后突然暴毙,你的祖父李老太医时任太医院掌令,却误诊太子中毒,陛下震怒要将你李家满门斩首……”
“但陛下下令后,当时的指挥使程大人因为受到过李老太医的救命之恩,所以向陛下求情,当即被暴怒的陛下下令斩杀。”
“简炙便是在此时主动请缨,带队缉捕李家余孽,大义灭亲。”
姜宛央一边说一边看李虹瑗彻底惨白的神色,只觉无比痛快。
说到此处,她又止不住的哈哈笑。
“当时我就陪在贵妃姑姑身边,看着你祖父跪在地上求简炙,一代神医,跪求自己的孙女婿,磕得满头是血啊,简炙答应饶了你的性命后,他才瞑目自尽呢哈哈哈……”
李虹瑗浑身颤抖,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流出。
而一旁的音儿几乎已经听傻了。
姜宛央还在笑,李虹瑗已经提起裙摆冲出了听雨园。
园外的侍卫竟也未阻拦,李虹瑗冲入书房。
书桌后,顾简炙眼神变冷:“谁放你出来的?”
李虹瑗如若未闻,她红着眼走进书桌,看着眼前这个俊美而无情的男人。
“顾简炙,三年前我祖父……”她咬着牙,从中挤出那句话,“是不是?”
一瞬间,书房的空气几乎都凝滞了。
顾简炙瞳孔一缩,眼中掠过一丝怒气。
他沉默了半响,才缓缓开口:“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跟现在的你没有关系。”
李虹瑗眼泪又忍不住涌出:“真的是你做的。”
“到底是为什么?”
“为了什么,你都没资格知道。”
看着李虹瑗眼中的恨意,顾简炙拧紧了眉,朝外冷声道:“把人带下去,渎职的那些侍卫,都处理了。”
李虹瑗如同木偶般被带回了听雨园。
枯坐在屋中,往日的回忆如走马灯般闪现在她脑中。
——祖父将幼小的她抱在怀中,教她认识草药;母亲带着她和弟弟一起做屠苏酒;父亲和伯父们彻夜救治病患……
满心的愤懑和痛苦绞得她又呕出血来。
为什么,为什么将她的家人推向死亡的最后一刀是来自她的丈夫?!
她只要想想姜宛央口中,一向笑呵呵的祖父哀求下跪的场景,就无法不恨顾简炙。
又坐了许久,李虹瑗终于起身。
她来到书房,取出宣纸,却未研墨,而是割开手指,鲜血溢出,一笔一划将所有冤屈写在纸上。
很快,日子到了腊八。
这一日,皇宫会按祖制,在宫门口架设腊八粥棚,连皇帝都会出现短短一刻,显示与民同乐。
锦衣卫早早位列道旁,森严肃穆,皇帝的銮驾如期而至。
迷晕侍卫逃出顾府的李虹瑗首先看到的是队首的顾简炙,他一身煞气,来往百姓都不敢直视他。
顾简炙此刻也正俯视着眼前跪在道旁的百姓们,忽然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是李虹瑗。
他瞳孔一缩,刚想上前。
就在此刻,李虹瑗已经冲了出来,高举信纸,大声喊了起来。
“皇上!前太子之死蹊跷!求皇上给民女一个伸冤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