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江知野还这么年轻,医生这些话,肯定不是和他说的。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池黛推开病房门。偌大的房间,只有一张病床,江知野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旁边站着几个白大褂。居然是单人房!想必刚才医生的话,正是和江知野说的。池黛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艰难地挪动双腿走进去:“你哪里难受?怎么不早和我说?”江知野一个眼神过去,医生和护士集体出门。江知野幽深的眸子,冷冷地盯着池黛
江知野去休息了,其他人也散了。
齐俞白忍着笑,凑到方允身边:“记住嫂子布置的任务啊,不完成,看老大不削你。”
“去你的!”方允气呼呼出了门,“谁的家谁打扫,关我什么事!”
一声轻笑从他身后飘过,只听江知野森冷至极的嗓音响起:“也行,江边那块地,我不带你玩了。”
方允的脸瞬间垮下来,认命地拿起扫把。
江知野回房,冷静地复盘今晚的事情。
本想气池黛的,把她的真面目激出来的。
可最后生闷气的人,反而是他自己。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不行,和奶奶打赌的时间过半了,再不把池黛的真面目激出来,他这辈子都要和这个女人绑在一起了。
看来得加大砝码才行了。
……
池黛以为经过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江知野会知道轻重,会重新去找工作。
可池黛想错了。
江知野不但没有去找工作,而且还三不五时地约朋友来家里聚会,最近这两天,人干脆不见了。
一开始,池黛没想那么多,以为他只是和朋友出去周边走走散散心而已。
但是五天过去了,江知野音讯全无。
就连池黛给他打过去的电话,发过去的短信和微信,也如同石沉大海。
池黛越等心越焦。
秦落桑关店回家三天之后,重新过来开店时,池黛终于忍不住找她吐槽。
可不等她说话,秦落桑就说了她关店三天的原因。
原来是她家里公司出了点事情。
公司一个年轻的高管,因为工作上犯了点错被降职了。
他家里的人不但没有关心鼓励他重新振作起来,反而不断埋怨他,数落他的不是,说是因为他,他们家庭的生活条件直线下降。
在这种高压状态下,年轻的高管终于承受不住,在公司顶楼一跃而下,结束他短暂的人生。
池黛听得心惊肉跳,不顾秦落桑的追问,直接跑了。
可走到半路,池黛忽然想起来,她对江知野的了解少之甚少。
她只知道江知野在致胜集团工作,至于其他的一概不知。
池黛想找齐俞白和方允等人问问江知野的消息,但想起来她似乎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最终池黛等不下去,只能去找慕老太君。
当慕老太君接到池黛电话的时候,她正和她的老闺蜜们在国外度假。
为了不被亲亲孙媳妇发现端倪,老人家甚至还找了个热闹的中餐馆,谎称她人在市场。
池黛压根没想那么多她只是想找江知野。
“什么叫知野失踪了?他不是出……”
话说到一半,慕老太君忽然想捶死江知野。
出差这种事,他怎么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说,还让人家找到她这里来了。
江知野从小到大,每次出远门之前,都会和她先报备,这次也不例外。
“奶奶,您说他去哪儿了?”
想到和江知野打的赌,慕老太君忽然换了说辞。
“我也不知道啊,他去哪里,没和你说吗?”
池黛沉默了。
是不是这段时间江知野失业,她对他疏忽太多了,导致江知野离家出走了?
这个想法把池黛吓了一跳。
为了不让老人家担心,她是这么说的:“其实他说了,奶奶我还有事情,不打搅您了。”
池黛冲忙挂断电话,慕老太君直接找上江知野。
不顾他正在开跨国收购案的会议,慕老太君直接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江知野,你还是人吗?我是怎么教你的?出门也不和池黛说清楚,害她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找你。”
明明是骂人的话,也不知道哪里取悦江知野了,薄唇忽然勾出一抹动人的弧度,看得跟他一起出差,这两天一直战战兢兢的老股东们松了口气。
这两天江爷像吃了火药,动不动就开炮,就连合作方的人都不放过,甚至都要陪笑脸。
“您是说,她在找我?”
“不是,池黛在找丢失的狗!”慕老太君气呼呼,“我命令你马上和池黛联系,否则你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江知野拿着手机离开会议室,来到走廊,点了根烟:“奶奶,其实我是故意的!”
慕老太君听完两眼一黑,恨不得顺着电波钻过去打人:“你还好意思说?池黛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胡说,明明是她祖上烧高香。”江知野理直气壮,“奶奶,您不要告诉池黛我的行程,我有我的准备,我们之间的赌还没完成呢。”
慕老太君叹气:“好!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让池黛等太久,伤了她的心。”
等不到他,池黛会伤心吗?
江知野莫名想起那天晚上,池黛在他身下躺着的样子。
莹白的肌肤和墨黑的长发,和白色的床单形成强烈的对比,灼伤了他的眼,似乎也在他的心底留下印记。
池黛实在江知野失踪的第七天傍晚找到他的。
彼时是齐俞白给她打的电话,说江知野身体出了点小问题,现在正在医院。
池黛二话不说,直接放下手头所有工作,直奔江知野所在的医院。
医院门口。
大概是近乡情怯,池黛颤抖的手握着门把手,迟迟不敢开门。
忽然里面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
“江先生,您的命,我们医院尽力了,您还是早点联系家人,早点安排后事吧。”
池黛吓了一跳,浑身的血液瞬间凉下来,眼前一片漆黑。
不会的,江知野还这么年轻,医生这些话,肯定不是和他说的。
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池黛推开病房门。
偌大的房间,只有一张病床,江知野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旁边站着几个白大褂。
居然是单人房!
想必刚才医生的话,正是和江知野说的。
池黛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艰难地挪动双腿走进去:“你哪里难受?怎么不早和我说?”
江知野一个眼神过去,医生和护士集体出门。
江知野幽深的眸子,冷冷地盯着池黛,仿佛在审视她的悲伤究竟有几分。
池黛脸色煞白,忽地上前,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明明是难过到了极致,眼泪都涌出来了,可倔强的池黛愣是将它们圈在眼眶里,要落不落的模样,看得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