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急忙走出来,行走间姿态袅娜,盈盈一跪如弱柳扶风:“一切皆因如玉而起,如玉给九公主请罪。”一听见这名字,赵英立时横眉倒竖,压低声音。“公主,这好像就是那个在驸马爷面前搔首弄姿的梨园贱婢。”眼见京中传闻里的两大女主角齐聚,本来围观着的吃瓜民众立即都竖起了耳朵。李枝杳一抬手,赵英忙扶住。她款款下马走到那低垂着头的女子面前。“你就是魏如玉?”“回九公主,是。”魏如玉似乎很怕的样子,
洞房花烛夜,宠冠皇城的九公主独守着龙凤烛至天明。
而晏危,宿在了妾室盛云瑶房中。
李枝杳哪里受的了这个气,天一亮便砸了新房带人离开。
而晏家不闻不问,仿似没有这个人。
一个月后,皇帝召见,李枝杳便灰溜溜回了晏家。
从这以后,有一就有二。
别人都是驸马住在公主府,她李枝杳嫁进晏家却是每每不顺就被撵回自己府中。
京城不知多少人背地里笑话她,却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说。
毕竟人人皆知,九公主狠毒、奸险、善妒,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疯子。
不知何时,公主府到了。
帘子一拉开的瞬间,李枝杳嘴角勾起标准弧度,如同戴上一张最姝丽不过的面具。
赵英凑上前:“公主殿下,二公主派人来邀您往南风馆一叙。”
南风馆,男色聚集之地。
二公主李连华的驸马两年前死了,二公主成了寡妇。
不过她一点不伤心。
嫖男妓,捧戏子,蓄面首,好不风流。
两人名声都不怎么样,便常凑做一块玩。
“二姐倒是知道疼我,知道我现在缺男人”
李枝杳马车都没下,又往南风馆行去。
行到一半,马车停下,前方传来喧哗之声。
李枝杳懒洋洋问道:“怎么了?”
赵英掀开帘子:“公主殿下,前方有人打起来了。”
“好像是两男争一女,都打得见血了……”
“嚯!”心情正不虞的李枝杳眼睛顿时一亮。
她起身就欲下马车凑上前去看热闹。
就在此时,正打着的两人中的一个竟被打到了马车前。
马被一惊,嘶鸣着高高扬起马蹄。
马车失去平衡,李枝杳差点没当众摔在大街上!
索性车夫及时控制住了马。
赵英脸都吓得煞白:“公主,您没事吧?!”
李枝杳抬手扶了下鬓角,堪堪才恢复华贵不可攀的模样。
“无妨。”
赵英松一口气,铁青着脸对人群呵斥道:“惊扰九公主圣驾,你们不想活了?!”
人群一阵骚动,连正在闹事的都停下来,黑压压跪了一片人请罪。
一个女子急忙走出来,行走间姿态袅娜,盈盈一跪如弱柳扶风:“一切皆因如玉而起,如玉给九公主请罪。”
一听见这名字,赵英立时横眉倒竖,压低声音。
“公主,这好像就是那个在驸马爷面前搔首弄姿的梨园贱婢。”
眼见京中传闻里的两大女主角齐聚,本来围观着的吃瓜民众立即都竖起了耳朵。
李枝杳一抬手,赵英忙扶住。
她款款下马走到那低垂着头的女子面前。
“你就是魏如玉?”
“回九公主,是。”
魏如玉似乎很怕的样子,声音发颤而喑哑。
李枝杳凤眸微眯,轻笑道:“抬起头来。”
跪着的人依言抬头。
李枝杳看清那张脸便是一怔。
清雅至极,我见犹怜。
尤其一双眼眸,如秋水一般朦胧而多情。
和盛云瑶如出一挂,却又比之她更美一些。
晏危从来喜欢的便是这种水仙花一样的姑娘。
李枝杳蓦然觉得胸口堵得慌。
不过只一瞬,那情绪又被她不露分毫的强压下去。
她饶有兴致地轻启红唇:“魏如玉,本宫见都没见过你,外面却在传是我毒哑了你,你有何解释?”
外面关于她的难听流言多了,李枝杳向来不在乎。
只是既然遇见,便起了兴致问上一问。
谁知那魏如玉却瞪大一双眼,泪如断了线一般,不停磕头。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李枝杳一挑眉,就听一道熟悉的清冷声音从身后传来。
“公主,您的马车拦着街道,又是在唱哪一出戏?”
平静又熟悉的语气,李枝杳却是心内一沉,她蓦然想起这条道路正是晏危日常最经常走的街道。
不过瞬间,她便眼波流转地轻笑:“驸马这是来接我回家的?”
晏危淡淡看她一眼,还未说话,一句“世子……”响起。
李枝杳回身一看,就见魏如玉正楚楚可怜望向晏危。
那一声哀怨又凄楚的呼唤,什么都没说,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李枝杳看着,不知怎么,竟想笑。
只是下一瞬,她笑意便凝住。
却是晏危绕过了她,走向那魏如玉,将人温柔扶起:“莫怕。”
李枝杳心尖不受控制地一痛。
便听晏危又对自己冷冷道:“公主,这话我只说一次,如玉已经是我的人,你莫动她。”
说完,他便护着魏如玉,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
李枝杳定定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风一吹,将李枝杳脸上最后一丝笑意吹散。
乌鸦鸦的云髻,浓黑眉眼,白皙的脸上红唇烈烈。
明明有着这世间最浓烈至极的容色,最灼目光华的九公主,却好似在这一瞬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