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黎难过得说不出话。他一边tຊ和陆若檀卿卿我我,一边又来撩拨她,这算什么?萧珩抹去她的泪痕,舔了舔自己的舌尖:“怎么只在医馆看到顾沉渊一个人,你没有其他师兄了?”谢清黎哽咽着摇头:“其他师兄都不在京城,只有他一直跟着阿爹。”想起她手札中的内容,萧珩舌尖顶了顶脸颊,“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师父,也不知道你的师门在哪里。”谢清黎迟疑了一会儿。心里还是堵着一口气,偏过头去:“只不过是一群无名的大夫罢了,自然入不了你们京城贵人的眼。我们都要和离了,你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
高严提高了嗓门:“少爷,那男子我瞧着陌生,这大晚上的,少夫人要是又出事了可怎么办!”
萧珩霍然起身:“备马!”
万杏堂前。
顾沉渊等在门口,见谢清黎和鬼泣一起回来,丝毫不意外,朝谢清黎颔首。
“你没有派人来传信,我就猜你今晚会回来。”
谢清黎露出笑意:“多谢师兄为我留门。”
鬼泣耳朵一动,倏地回头朝远处望去。
远远看到,萧珩骑马疾驰而来的身影,脸色一变:“是那个将军,你出卖我?”
那天萧珩带兵来围攻鬼泣,他和萧珩是见过面的。
谢清黎也没想到,萧珩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果断地道:“你先进去,不要出声。”
鬼泣闪身进了万杏堂。
萧珩翻身下马,目光炽烈地盯着谢清黎。
上前一步就想拉她的手,却被顾沉渊侧身挡住。
“大将军来万杏堂,可是身体不适?眼下天色已晚,若要看病,还请明天早些来。”
萧珩挑眉,眼神从谢清黎身上收回:“清黎是我夫人,我来找她,还得挑时候?”
顾沉渊笑得客气疏离:“这里是万杏堂,可没有什么将军夫人,有的只是一个年迈老弱的大夫,以及我那柔弱的师妹,大将军怕不是来错地方了?”
“我不想和你纠缠,让开。”
萧珩握住顾沉渊的肩膀,手中发力,硬把他推开。
下一瞬,本能的敏锐让他察觉到危险,快速闪开。
就见顾沉渊抬手挥来一枚飞针,擦着他的脸颊钉到了墙上。
萧珩眼眸微凝。
顾沉渊笑意未散:“我学艺不精,下针时经常有偏差,可别伤了大将军才好。清黎不想走,她就只是我师妹,没有人能从万杏堂带走她。”
谢清黎心头一暖,眼眶忍不住发热。
她不必去和陆若檀争抢,也不必费尽手段心思,一样会有人坚定地护着她。
让她可以完全凭自己的心意,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我只想待在自己家里,你回去吧。”
听她这么说,萧珩眸色一沉。
紧接着就咳嗽起来,高大的身躯摇晃了两下,“清黎,我的伤没好。别人处理,我不放心。”
谢清黎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然又烫起来了。
萧珩攥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不愿放开。
顾沉渊故作诧异:“我听闻大将军曾经在战场上中箭,伤口腐烂,为了追击敌人,生剜血肉都面不改色,怎么眼下竟然会喊痛了?”
萧珩没理他,轻轻搔谢清黎的掌心:“只要你不生气,我以命相换又有何妨。”
谢清黎心一软,嗔怪地捂住他的嘴:“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跟你回去,把伤口处理好再说。”
话刚说完,街头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代表着宵禁开始,所有人禁止出行。
谢清黎僵住了。
萧珩眼里多了一丝笑意:“看来是回不去了。你休息吧,我就在外面等你。”
“别乱讲。今晚只能委屈你住在医馆里了,快进门吧。”
谢清黎牵着萧珩进了医馆。
路过顾沉渊时,萧珩勾起一丝挑衅的笑。
二人回了谢清黎的卧房。
她的房间摆设很少。
书架上满满当当的,都是药典和病例,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萧珩被谢清黎按着坐到凳子上,脱下衣衫。
伤口处果然渗出一大片血迹,红肿一片。
谢清黎脸色凝重,取了热水和药粉,小心地帮他清理创口。
伤口虽然不大,但要是发展成破伤风就麻烦了。
战场上受伤的士兵,就经常因为破伤风而丧命。
萧珩出身军旅,又常年练武。
身上的肌肉紧实健硕,充满了野性的力量。
谢清黎的指尖拂过他的后背,不知不觉耳尖就红了。
处理好之后,她结结巴巴地道:“已、已经好了,你把衣服穿上吧。”
萧珩嗯了一声,光着上半身站起来。
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声音低哑:“脸红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他的目光太有侵略性,带着不可言说的暧昧。
谢清黎的心漏跳了一拍,有些慌乱地说:“我把东西放回去。”
她脚下一绊,无法控制地向后倒去,被萧珩一把揽进怀中。
两人离得这么近,近得可以清晰听到对方的心跳。
呼吸互相缠绕,不能分离。
气氛停滞了片刻。
下一秒,萧珩滚烫的气息扑来,贴上她柔软红润的唇瓣。
他的吻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时而细致缠绵,时而强悍霸道。
把谢清黎的思绪搅得乱七八糟。
她想推开他,可萧珩的手揽在她的腰上,让她完全使不上劲。
像一汪潭水,软在他怀里。
一想到他今天,对陆若檀的温柔和在意,那股委屈,就怎么也压不下去了。
鼻尖一酸,眼泪掉落下来,用力去咬他的舌尖。
萧珩吃痛,停下动作。
见她哭了,指腹细细描摹她的脸颊,声音低沉醇厚,带着一丝懊恼。
“别哭,是我不好。”
谢清黎难过得说不出话。
他一边tຊ和陆若檀卿卿我我,一边又来撩拨她,这算什么?
萧珩抹去她的泪痕,舔了舔自己的舌尖:“怎么只在医馆看到顾沉渊一个人,你没有其他师兄了?”
谢清黎哽咽着摇头:“其他师兄都不在京城,只有他一直跟着阿爹。”
想起她手札中的内容,萧珩舌尖顶了顶脸颊,“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师父,也不知道你的师门在哪里。”
谢清黎迟疑了一会儿。
心里还是堵着一口气,偏过头去:“只不过是一群无名的大夫罢了,自然入不了你们京城贵人的眼。我们都要和离了,你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
不是她不信任萧珩,不愿意告诉他,只是没有必要。
就算他知道了,她出身名震四海的医仙谷,那又怎么样。
在他心里,还是比不过陆若檀。
萧珩忽然低笑了一声:“如果五年前,百年龙涎香没有在晋国公府,而是在别人手中,你也会嫁吗?”
谢清黎毫不犹豫地答道:“会。”
只要能救阿爹的命,就是要她一命换一命,谢清黎也不会犹豫。
她或许会因为龙涎香而嫁给别人,可却只爱上了萧珩一人。
萧珩笑得苦涩:“你就不能骗骗我?”
谢清黎抬起头,眼眸清亮诚挚:“你问的是如果,我答的也是如果,但我嫁给了你,那个如果就只是如果。”
这世上如果真的有如果,她就不会爱他爱得刻骨铭心。
眼睁睁看着他和陆若檀亲近,疼得撕心裂肺也不敢说出口。
“清黎,你可有哪怕一瞬间,爱过我?”
他似笑非笑地抬眼,话刚说出口,又反悔了,“算了,你不用回答。”
她的心上人是她师兄。
如果不是五年前要救谢兖,两人早已双宿双飞,得偿所愿了。
他又何必自取其辱。
谢清黎咬唇,默不作声地收拾了水盆和药瓶。
医馆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两人同床而眠,各有心事。
在天色快亮的时候,谢清黎悄悄起身。
拿出藏起来的解药,出了卧房。
她没发现,在她起身的时候,萧珩就睁开了眼,眼神清明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