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眼底也有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也是一夜没睡。沈晏清昨晚交代他们看好庄园里所有人,不允许有人上三楼来。而且房间里的人没出去,就不准任何人任何事来打扰。但现在已经日晒三竿,他们实在等不及了。沈晏清的安危让他们坐立难安,甚至是胡思乱想啊。“陈捷和秦管家都是我的心腹,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了。”陆庭桉听沈晏清这么说,便去把门打开。陈捷和秦管家见门从里面打开,还没来得及高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沈晏清醒来的时候,看到南笙趴在床沿上,正酣睡。
她的睫毛浓黑卷翘,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仿佛振翅的蝴蝶。
静谧而美好。
沈晏清不禁伸手去触碰她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粉嫩细腻,像水蜜桃一样。
“咳咳……”
陆庭桉走过来,故意咳嗽发出声音。
这人干嘛呢干嘛呢?腿还没好手就开始不老实了吗?
“小师妹有非常严苛生物钟,晚九早六,但她为了你,熬夜通宵雕刻了一晚上的桃木护身符,而你醒来,就想着占她便宜?果然,我就说你不是个好东西,传言并非都是空穴来风。”
“大师兄,我若真没有丝毫手段,沈家早就被人蚕食干净了。”
沈晏清在陆庭桉面前,并没有扮小白兔的打算。
“我真该把你这副样子录下来,给小师妹看。”
陆庭桉一边说一边倒了杯温水。
“大师兄,笙儿不傻,相反她很聪明,我也没在她面前演过戏。”
意思就是说,她什么都知道。
陆庭桉哼了一声,随即把水递给沈晏清。
“小师妹天生慧眼,再演技精湛的戏码也能一眼识破。”
所以说你休想骗我小师妹。
“精神状态挺好啊,都能聊天了。”
这时,林知行也走了进来。
这个临时手术室位于三楼,是个套房,倒也方便陆庭桉和林知行宿一宿。
“林医生,我今天还能感觉到膝盖疼。”
沈晏清主动跟林知行说,
“能感觉到疼你有什么好高兴的?昨天二师兄把你膝盖都剖开了,不痛才是稀奇事。”
陆庭桉觉得自己真是看他哪哪儿都不顺眼,于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想挤兑他一句。
“往常初一十五一过,我膝盖及以下的部位,没有任何感知,都是麻木的。”
就仿佛那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和他完全没有关系。别说剖开,就是直接斩断碾碎,都不会有任何感觉。
但是现在,有感觉了。哪怕是痛觉,也足以让他喜出望外。
“这是个好现象。”
林知行揭开搭在他腿上的薄被一看,伤口恢复的不错,也没有红肿的迹象。
“明天,治疗就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阶段。”
“一切都听林医生的,现在,能请你们两位把笙儿抱去隔壁房间休息吗?”
沈晏清看着南笙手里攥着的桃木护身符,眸光一片柔软。
“小师妹睡觉的时候不能动她。”
林知行颇为神秘地说道。
不能动?
沈晏清怔了怔。
“扣扣扣……”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门外,陈捷和秦管家面面相觑,脸上都写满了焦急。
他们眼底也有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也是一夜没睡。
沈晏清昨晚交代他们看好庄园里所有人,不允许有人上三楼来。而且房间里的人没出去,就不准任何人任何事来打扰。
但现在已经日晒三竿,他们实在等不及了。
沈晏清的安危让他们坐立难安,甚至是胡思乱想啊。
“陈捷和秦管家都是我的心腹,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陆庭桉听沈晏清这么说,便去把门打开。
陈捷和秦管家见门从里面打开,还没来得及高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他们脸色剧变!
“你们到底对沈爷做了什么?”
秦管家顿时怒目圆瞪,如同护犊子的老鹰,气势汹汹地越过陆庭桉就往屋里闯。
陈捷也紧随其后。
难道沈爷真的惨遭他们毒手了吗?
“沈爷,沈爷你在哪?”
昨晚他就曾提出过质疑,但沈晏清执意如此,南笙也一副大有胜算的样子。
林医生的盛名的确如雷贯耳,但真实一见,不过如此。太年轻了,盛名就变成了虚名,让人不敢相信。
该死,昨晚他们就该阻止的啊!
“我在这边,你们不要吵,笙儿还在睡觉。”
沈晏清不想惊扰南笙睡眠,奈何陈捷和秦管家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了,他不得不出声回应。
听到沈晏清的声音,秦管家霎时间老泪纵横,赶紧循声找去。
很快,秦管家和陈捷就在病床上看到了沈晏清。
他此刻的脸色很差, 但那一双瑞凤眼,却格外神采奕奕。
之后他便跟两人说了自己中毒的事,以及后续还要如何治疗, 需要他们怎么配合。
秦管家原本还持怀疑态度。
但当陆庭桉把那两颗毒源端到他们面前来看之后,秦管家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沈爷手术那天我在场,主治医生根本没通知家属,说要往病人身体身体里植入什么东西啊。”
突然放大的声音把南笙也惊醒了。
只见她瞬间抬起头,黑沉沉的双眸紧盯着秦管家。
“也就是说,这是在沈老太太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植入到沈先生身体里的。”
刚刚睡醒的南笙还不懂收敛自己的气势。
一瞬间,秦管家有种被人摄住了灵魂的感觉。
他艰难地点点头。
这会儿, 南笙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状态不太对劲,于是她轻呼一口气,眉眼柔和下来。
“还能找到当年那个主治医师吗?”
南笙已经变回平日里那个平易近人的小姑娘。
秦管家只觉精神一阵恍惚,然后又变得清明起来。他心下骇然,但见沈晏清也望着这边,显然也想知道答案,便说。
“那位主治医师挺有名的,但是早几年应该就退休了。不过想要找到他应该也不难,我可以暗地里探访试试。”
“好,那秦管家你去找一找。我只要知道他的名字,年龄,或者有一张照片也行。”
顺藤摸瓜,是她最为擅长之事。
“所以,沈爷的腿真能治好吗?”
秦管家殷切的目光依次望向在场除陈捷之外的所有人,他眼中已有泪光闪烁。
他是沈晏清父亲的好兄弟,一生无子,又看着沈晏清出生、长大。
沈晏清出事后,他暗地里流的泪可能不会比沈老太太少,也曾无数次焚香祷告,希望上次能给他一次站起来的机会。
麒麟龙子,不该困于浅滩啊。
“能,但需要您和陈捷配合。”
南笙站起身来,第一次正面地回答这个问题。
“放心,我一定配合。夫人,您要我做什么事,尽管说。”
秦管家一下子焕发了神采,仿佛年轻了十岁般,干劲十足。
南笙笑了笑。
“第一件事,便是每天愁眉苦脸。每逢有人问起,就说沈晏清时日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