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宛闻声看过来,笑意温婉:“这本就是医者该做的。”“不过你伤的太重了,之后一段日子还是要卧床修养。”魏兰玉点了点头,目光下意识看向周围。没有江闲镜的身影。他是真的不在乎她的死活。魏兰玉眼神一黯,掐紧掌心逼着自己tຊ不去想:“纪医师,师父……”她声音一顿,想起江闲镜不准自己再叫‘师父’的话,喉咙酸胀地哽了又哽。“梵尘将我从天牢救出来这件事,圣上和萧璟川是什么反应?”纪云宛摇了摇头,也很诧异:“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没有这回事一样。”
语毕,江闲镜抬腿朝寺里走去。
魏兰玉只感觉天地都在这一刻崩塌,地动山摇间,她失去了意识……
这一昏,就是整整三日。
醒来那天,魏兰玉躺在灵栖寺的寮房里,几步外是忙前忙后的纪云宛。
她撑着酸软的四肢,坐起身:“纪医师,多谢。”
纪云宛闻声看过来,笑意温婉:“这本就是医者该做的。”
“不过你伤的太重了,之后一段日子还是要卧床修养。”
魏兰玉点了点头,目光下意识看向周围。
没有江闲镜的身影。
他是真的不在乎她的死活。
魏兰玉眼神一黯,掐紧掌心逼着自己tຊ不去想:“纪医师,师父……”
她声音一顿,想起江闲镜不准自己再叫‘师父’的话,喉咙酸胀地哽了又哽。
“梵尘将我从天牢救出来这件事,圣上和萧璟川是什么反应?”
纪云宛摇了摇头,也很诧异:“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没有这回事一样。”
“这样也好,你和闲镜也算彻底脱离那个漩涡了。”
魏兰玉却觉得没这么简单。
果然,七日后朝中来了人。
却不是来抓魏兰玉的,而是找江闲镜。
“东凌国屡屡侵扰漠北边境,命镇国大将军江闲镜,带领崇武军出征漠北,抵御外敌!”
东凌国是马背上的民族,素来骁勇善战,这些年来攻下了不少国都,俨然有和大宣分庭抗礼的架势!
宣旨大臣见江闲镜没反应,利诱道:“陛下还说,只要江将军出征,过去的事就都一笔勾销!”
话说的好听,可在场的人都清楚,这是因为大宣无将可用!
魏兰玉看向江闲镜,就听他拒绝:“贫僧已入空门,朝堂之事与贫僧无关。”
随后便阖眼敲起了木鱼,明显就是在赶人。
眼见着大臣面色愈发阴沉,魏兰玉开了口:“我愿带领崇武军,出征漠北!”
她不想江闲镜再和宣崇帝起冲突。
就算他再厉害,如今也只是一个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大臣有些犹豫。
江闲镜却没有半点反应。
直到纪云宛也开口:“我也愿一同前往。”
江闲镜手中的木鱼声才顿了顿,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
战事焦急,魏兰玉第二日就率领崇武军出发了。
漠北苦寒,这场恶战整整持续了好几个月,打得东凌国败退回国界线,才得以休战。
营帐里。
魏兰玉满身的伤,新旧叠加,本就单薄的身子更是瘦的快要撑不起盔甲。
“嘶!”
突然肩上一疼,魏兰玉忍不住闷哼一声。
纪云宛脸色凝重:“这道伤再砍得深一点,你这条胳膊就废了!”
魏兰玉苍白一笑:“我终究还是不如师父,要是他在,这场仗不会打得这么艰难。”
大宣是赢了,可崇武军也战死了大半。
纪云宛包扎的动作顿了顿,出口的话却是:“我知道你对闲镜的心思。”
魏兰玉眼底全是慌张:“我听不懂你的话……”
纪云宛不理她的否认,自顾说下去:“这些年我看着你从军、入朝堂,这些原本世俗认为女子做不到的,你都有勇气去做,怎么独独到了闲镜这里就退缩了呢?”
“顾虑太多只会让自己痛苦,人这一世不过百年,何苦为难自己?”
这些话魏兰玉明白,可该和她说这些的,不该是纪云宛。
她不是江闲镜的未婚妻吗?为何要劝她勇敢?
魏兰玉回头看她:“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我和你师父,不是你想的那样……”
纪云宛回答的不清不楚,魏兰玉刚想继续问。
就听帐外传令兵来报:“将军!敌军突袭,如今已经攻破边城!”
魏兰玉神色一凛,立马披上战甲:“整军出发!”
她掀开帐帘,就往外走。
“魏将军!”纪云宛的声音响起。
魏兰玉回头,就听她说:“平安回来。”
魏兰玉重重颔首,就上了战场。
这一场仗,打了整整半月。
当又一次惨胜,退回到后方时,却看见一车车的尸体从城门拉出来。
魏兰玉眼皮不安地一跳,拉住一个士兵询问:“怎么回事?纪医师呢?”
士兵满脸哀切:“城中起了瘟疫,纪医师她也染了疫病……死了!”
魏兰玉整个人都晃了晃。
怎么会?明明离开时纪云宛还好好的……
惶然间,她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凛冽的声音:“你说纪云宛怎么了?”
魏兰玉愕然回头,就对上江闲镜黑沉如水的双眸。
他没看她,只盯着那个士兵问:“纪云宛在哪儿?”
士兵手指了个方向:“所有得瘟疫死的人都得拖去城外焚烧,纪医师……也在那儿。”
闻言,江闲镜转头就城外奔去。
魏兰玉紧随而去,却根本追不上。
等赶到时,尸堆之上,烈火熊熊燃烧,黑烟滚滚。
而江闲镜一身素白僧衣,正朝着火焰中走去!
赤红跳跃的火蛇,几乎要将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