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落水这一遭,金桂在晚上时分去找徐姑姑,塞了她一些首饰,望她能放云喜两天休息假。徐姑姑见金桂出手阔绰,便道:“我见她是你带出来的人,我才勉为其难放她两日假,其他人我可不肯,你看浣衣局,要浆洗全府上下的衣服,人手都不够用。”金桂睇她一眼,“谁不知道,云儿心软,才答应你去留园中庭,你也好意思,吩咐她做这么多活计,她可是世子爷身边的贴身丫鬟,日后还是要回去伺候世子爷。我问你,你存什么心?”徐姑姑见她面带怒色,势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样子,令她有些倒胃口。
经落水这一遭,金桂在晚上时分去找徐姑姑,塞了她一些首饰,望她能放云喜两天休息假。
徐姑姑见金桂出手阔绰,便道:“我见她是你带出来的人,我才勉为其难放她两日假,其他人我可不肯,你看浣衣局,要浆洗全府上下的衣服,人手都不够用。”
金桂睇她一眼,“谁不知道,云儿心软,才答应你去留园中庭,你也好意思,吩咐她做这么多活计,她可是世子爷身边的贴身丫鬟,日后还是要回去伺候世子爷。我问你,你存什么心?”
徐姑姑见她面带怒色,势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样子,令她有些倒胃口。
她努了努嘴,朝金桂道:“哎哟!金桂你可别张口闭口就说我虐待你带出来的人,我方才说了浣衣局每天的活计做都做不完,我给她安排的还是最轻的活,世子爷还吩咐过除了浆洗,还要烧水,砍柴,这些活计,我能少给她就少给她,浆洗是最轻松的。”
金桂懒得跟徐姑姑掰扯,便道:“总之,你收钱办事,别让我发现你存有私心。”
徐姑姑被金桂这么一噎,心里不舒服,理直气壮地回嘴,“金桂,怎么说我也是看着你进的王府,看着你成为一等丫鬟,我俩虽同级,但人前你也该尊称我一声徐姑姑,别你你你的叫,我没名字吗?”
金桂昂着头,吃吃笑道:“徐姑姑,你带的我,我怎么会忘记啊!”
徐姑姑忍了忍,知道金桂护犊护得紧,扯出一抹俏皮的笑意,“金桂,姐收钱办事,什么时候出过岔子,你放一百个心罢,金桂妹妹——”
徐姑姑特地拖长语气。
金桂且听着,握着徐姑姑的手拍了拍,转身走出浣衣局。
徐姑姑目送她的背影,恶狠狠地暗道:“一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片子,敢给我徒添烦恼,以后有的是让你好受的苦头!”
金桂在回去的路上,特地回去自己的房间,拿了一盒驱寒,解毒干仓了十年的陈皮给云喜。
云喜看见金桂拿过来的珍贵陈皮,微微一怔,“这是你珍藏多年的宝贝,怎么拿给我了……”
金桂塞给她,解释道:“明日泡来喝,别跟我客气,很多人问我要,我都没给。见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又遇到那么多事,我心里不安,你快拿好。”
“是啊!陈皮有助于睡眠,健胃消食,你近日胃口不大好,多泡来喝喝。”红杉从外面回来,又补了一句,“不能常喝,偶尔喝就行。”
红杉把医药箱放到一侧,搬来凳子坐下,看着姊妹情深的两个人,不禁有些感慨,“你俩不是亲姊妹,却相处得跟亲姊妹一样,真叫人羡慕。”
云喜说:“金桂姑姑带大的我,就连西苑洒扫的闲散活计都是她安排的,这些年有她照料,我才平安无事地长这般大。”
红杉用手撑起脸,逗她道:“那我救你一命,该怎么谢我。”
云喜调皮地开了句玩笑话,道:“以身相许,成吗?”
这番话,被屋外的王循听见。
他换了身月白掐丝锦袍,目光缠绵地看向云喜。
云喜大吃一惊,他怎会找上门来,关键这里是四进院,世子爷的居所,他怎么敢进来?不过转念一想,王循浪子惯了,谁也管不着,就算谢如晦在,他依旧敢闯。
王循站在门外,未踏入房内一步,“我有话要同你说。”
云喜直言道:“干嘛要两个人才能说,现在不能说吗?”
王循笑了笑,“你不担心我口出狂言,你就在里面乖乖地给我听着。”
云喜对王循的做法,真是可恨!
她脸皮薄,知道王循这人说话口不遮拦,万一被别的人听见,传到谢如晦耳畔,她可有罪受,高低慢吞吞地走出去。
王循见她出来,直接把她拉到一旁的木棉花树下,眼眸闪闪,“你刚才说的,可作数?”
云喜惊愕抬头,“不作数,自然是不作数,我那是逗红杉开心,王公子,你在这凑什么热闹。”
王循黑着脸道,“可下水救你的人是我,不是把你捆在身边的世子爷。”
云喜扁扁嘴,“王公子,你提他干什么,他是我主子,哪有主子救奴婢的道理。”
言罢,自己说话都咋舌了,想起军营那时,谢如晦真真切切救了自己一把。
算下来,自己欠了不少人的人情。
王循:“我管他什么心理,我只管你,我救你出于你是我的娘……”
云喜捂住他的嘴,咬唇睇他,忙道:“王公子,奴婢的声誉清白,可不想从你口中给毁了,你跟五小姐有婚约,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望王公子莫要伤了五小姐的心。”
王循松开她的手,云喜怕得跟只小兔子一般,左顾右盼。
王循道:“那阴魂不散的世子,一时半会儿不会出现,你放心。”
云喜长叹口气,准备转身就走。
王循妖异的脸庞泛起一片张狂之色,他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臂,“你个小没良心,你不接受我,我有的是法子。”
云喜一时困窘,用尽吃奶的力劲,甩开他的掣肘,怒气中透着一丝无奈道:“王公子,你高抬贵手放过我罢,你应该要找白家的小娘子,她才是要嫁给你的小妾。”
讲完,快速跑回屋里,把房门锁得死死的,生怕王循冲进来把她掳走。
她又不是没体会过王循这人不讲道理的时候。
她用身体抵住在门上,门外的王循却猛地拍打房门。
王循是看不惯云喜在燕王府唯唯诺诺,卑卑怯怯的模样,用脚踹了一下房门,在外面大放厥词,“我管她什么五小姐、六小姐、七小姐,我就是非要你不可,改日我向母亲请求,废了这桩联姻!”
去他狗屁的门阀世家联姻!
文人那套酸腐意识,结成姻亲关系的权贵政治手段,他最为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云喜用力抵住,紧张得面红耳赤,恨不得随便找个地缝钻进去。
羞死人了,哪有世家勋贵的公子哥儿像他这样,乱说浑话,还在别人院子里,当真是不把主人家放眼里,就算不顾及她的脸面,也要顾及一下自己的脸面罢,若传了出去,他的脸面是不是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