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君这段时间,看白时锦总是外出忙碌,她也没少找机会带着丫鬟出门,在各处假装偶遇庞子煜,今天买下他写的字画,明天送笔墨给他。再假做若无其事地,在白时锦面前不小心透漏一两句她和庞子煜的事情。被秀到的白时锦一脸莫名其妙,不想评价。但温香君觉得,那是白时锦已经嫉妒得说不出话了,于是越发的专注与此。就这么一来二去的,温香君和庞子煜两人已经日渐熟络起来,庞子煜看温香君的目光越发专注,还送了他家祖传的玉镯给她,只等着庞子煜什么时候来白家登门求娶了。
是一种布料,叫虹光锦。
虹光锦制作的衣物一度被众人哄抢,想要布料定制些什么就更是难得,有少量货源的铺子订单都排到至少半年后了。
上辈子虹光锦横空出世时,白家没能赶上第一波的热度。
等后来白父托人弄来虹光锦进货渠道,买来大批时,还没来得及靠这个大卖,大燕国的动乱就已经开始了。
到处都是战乱,人们已经不再那么专注于衣裳首饰之类的。
白家狠狠亏了一笔,元气大伤。
这一次,白时锦已经提前安排靠谱的人手出发,带着银子和自制的养生药丸去寻那个研究出虹光锦的人。
她这次不要进货的渠道,她要这个人直接成为自己人。
有官方的助力,和独有的华美布料。
到时候,无数的银钱,就会像开闸的洪水一样,从四面白方的疯狂融入白时锦的口袋里。
郁郁葱葱的山路间,缓慢行驶的马车上。
白时锦穿着灰蓝色交领直裾,外罩淡紫色广袖纱衣,头上是支有点缀了细碎珍珠装饰的缠枝蔷薇花金簪。
她眉心细致地贴了花钿,面上涂了层脂粉,蛾眉淡扫,朱唇点漆,眼波流转间,一张脸美得越发动人心魄。
一旁也化了妆穿着新衣的温香君,已经嫉妒地黑了许久的脸了。
她们明明是做了同样精致的装扮,白时锦就是比温香君要引人注目得多。
温香君本来在丫鬟打扮后心里美滋滋的,等着要去赏花宴上大放光彩,吸引许多公子的视线和仰慕。
但没想到一见白时锦,温香君就呆了呆,等回过神,发现扶着自己的蝶儿也看白时锦看得发愣,顿时气得指甲都掐进蝶儿的胳膊里。
眼下在马车上,温香君缠着白母坐一起,白时锦她坐对面。
温香君对着白时锦那张脸,虽然靠在白母身上,但一双眼睛,瞪白时锦已经瞪得要冒火了。
温香君的嫉妒,白时锦懒得理会。
她一手支着脸颊看向窗外,嘴角微微弯起。
想到很快会来找她的很会赚钱的好帮手,白时锦的眼睛都忍不住弯了起来。
本就在气头上的温香君可看不得白时锦高兴,不由得出声调笑:“时锦妹妹,听说爹给你的铺子都被你折腾得快关门了,我若是你,现在可笑不出来的。”
她看了眼白母,补充道:“你最近和许多男子接触,不知是否有什么好事么?”
白时锦做生意接触到的,不是仆人劳力就是一把年纪的各家管事或老爷。
要是白时锦和这些人有了关系,那可就有乐子看的。
温香君这段时间,看白时锦总是外出忙碌,她也没少找机会带着丫鬟出门,在各处假装偶遇庞子煜,今天买下他写的字画,明天送笔墨给他。
再假做若无其事地,在白时锦面前不小心透漏一两句她和庞子煜的事情。
被秀到的白时锦一脸莫名其妙,不想评价。
但温香君觉得,那是白时锦已经嫉妒得说不出话了,于是越发的专注与此。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温香君和庞子煜两人已经日渐熟络起来,庞子煜看温香君的目光越发专注,还送了他家祖传的玉镯给她,只等着庞子煜什么时候来白家登门求娶了。
好事将近,所以她最近气色好得不得了,又敢在白时锦面前抖起来了。
白时锦继续看着窗外,语气淡淡:“和你没关系,管好你自己吧。”
温香君用扇子掩嘴一笑:“妹妹可别生气啊,姐姐也是关心你,要是……”
“嗯,我就是提个建议,你要是实在没办法了,不如还是尽早放弃把铺子还给父亲,也好少亏一点不是。”
白时锦点头:“那真是谢谢你的建议,不过,还是不要建议了。”
“与其总盯着我瞧,不如多想想你自己吧,你喜欢的庞公子家中可不富裕,你要是想嫁给他,还是先想办法多讨要些嫁妆才是,别日后饿死在他家了。”
“你!”温香君咬牙正要生气,忽然想到了什么,却又笑了起来。
“妹妹不用嫉妒姐姐,毕竟,”她拢了拢自己的发丝,“庞公子他只喜欢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而且,母亲已经准备好给我的嫁妆了,我也一一清点过,够我吃用一辈子的,倒是妹妹你。”
说着,她眼中露出些怜悯:“你糟蹋的那几个铺子,想来本应该是你的嫁妆铺子的,现在嘛,你才该好好对着父亲哭一哭,说不定父亲愿意再施舍一两个能赚钱的铺子给你也说不定。”
对着自己两个女儿的争执,白母选择闭上眼假寐。
假装什么也没听到,她对于两个女儿之间的矛盾是没办法了,为了不拉偏架伤了其中哪个的心,只好不关注不参与。
听着她们的争执,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至少没打起来不是?
白母只是寻思,温香君这个样子,倒是比只会哭哭啼啼的模样要好一些,至少不担心她出去被人欺负。
而时锦的铺子,这个需要回去私底下问问她的打算,要是准备放弃了,便私下换几个嫁妆铺子给她,两个女儿的嫁妆,是要一碗水端平的,总不能让时锦以后被人嘲笑。
白母心中叹息,两个有矛盾的女儿,还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在马车中,温香君还是和白时锦针锋相对的模样,等到了地方,温香君抢先扶着白母下车的时候,又是一副柔弱的姿态了。
白母欲言又止,看着温香君很是熟练的样子,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也罢,孩子喜欢就好。
到了城外郡守夫人办赏花宴的园子,此时已经到了不少人,看他们来时坐的比白家富贵得多的车马,看得出,不止白家这样的富商,还有一些书香门第的夫人小姐,以及大小官员的家眷。
园子很大,面对众多地位不一的宾客,园子里的下人们很是训练有素的指引着宾客们,绕各种线路纷纷进入庭院,在合适的位置落座。
走入席间坐下,白时锦看到旁边就是谢语彤一家。
除了正小幅度冲着她疯狂挥手的谢语彤,还有谢语彤身边看起来有些严肃的谢母,和谢语彤的几个姐妹们。
双方打过招呼,看到白时锦挨着自己坐下后,谢语彤笑嘻嘻地凑过来耳语:“这次,据说是郡守夫人要给她女儿相看,来了不少适龄的郎君呢。”
大燕朝男女大防不算苛刻,女子本就是可以自如出门的。
这样人很多的公开场合,又是专门为了相亲举办的,为了方便大家,男宾们就坐在女宾们的对面,双方中间只隔了表演的舞台,距离不算远。
白时锦视力不错,抬眼看去,对面确实有不少年轻郎君,高矮胖瘦各有不同,但大多都挺优质,帅气的,俊俏的,温雅的,威武的,不羁的……
只是粗粗扫了一圈,白时锦就不禁啧啧感叹:“想来骅成郡里适龄的,优秀些的郎君都在这了。”
谢语彤小幅度狂点头:“没错没错~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俊俏公子?啊,我看的好激动啊~”
一边说着,一边抓紧了白时锦的手:“怎么办,怎么办,我挑的眼睛都花了!太多好看的了啊!救命!!”
白时锦无语:“呃,有没有可能,能随意选择的只有郡守家的许小姐,我们可能没办法随便挑。”
兴奋状态的谢语彤顿时如遭雷击。
“啊?”
“不是,小时锦,你好扫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