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推着行李箱,转身走进了车厢。她的视线从裴景深身上离开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绪好像被一下子吞噬,脸上只剩下彻骨的平静和冷漠,淌着断了线的泪水,脚步越来越快。裴景深透过车窗,看见她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他无法全部理解她的话,他下意识捂着心口,总觉得闷闷的,还有些烦躁。他想追过去把她留下,可又觉得自己已经低头了,她难道还要自己放下尊严去求?她凭什么?他这些年一直养着她,给她钱,生活中只有她一个女人。难道
说完,她推着行李箱,转身走进了车厢。
她的视线从裴景深身上离开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绪好像被一下子吞噬,脸上只剩下彻骨的平静和冷漠,淌着断了线的泪水,脚步越来越快。
裴景深透过车窗,看见她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无法全部理解她的话,他下意识捂着心口,总觉得闷闷的,还有些烦躁。
他想追过去把她留下,可又觉得自己已经低头了,她难道还要自己放下尊严去求?她凭什么?
他这些年一直养着她,给她钱,生活中只有她一个女人。难道这还不够么?现在方沁回来了,她不喜欢,他就要妥协?裴景深当然不肯,他带她回家不是给自己找罪受的。
他在原地愣了很久,直到乘务员关门,那一刻时间突然变得很慢很慢,他眼睁睁看着车门的缝隙越来越小。
他莫名有种感觉,这将是他和乔安然距离最近的时刻。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恐慌,让他想抓住那个缝隙,钻进去找她。
可他迟疑了片刻。
片刻后,车门彻底关死。通往海边小城的高铁,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
他手足无措地拿出手机,给乔安然发了一条信息:“闹够了就回来。”
可刺眼的红色!,让他意识到,乔安然把他拉黑了。那个过去7年,对他百依百顺的女人,不会再回来了。
个小时的车程,乔安然抱着莲花,睡得很香。
到站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1点,乔院长拄着拐杖,在站外笑吟吟地等她。几个脏兮兮的小孩子坐在路沿,快要睡着了。
看见乔安然,所有人都一下子清醒,涌上去亲切地叫安然姐姐。
孩子们这是第一次见安然,乔院长也和她阔别了7年。但她一直不间断地给乔院长寄钱,给孩子们寄零食,他们都喜欢她,以为她在外面有一个体面的工作,赚到了钱,他们把她当成了偶像,当成了未来自己想成为的模样。
所以晚上回到福利院的小卧室,乔院长问乔安然,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工作的时候,乔安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趴在院长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是我对不起你,孩子,委屈你了”
乔院长当了大半辈子的院长,安然一哭,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想到自己意外摔伤,住院那年,乔安然打过来好几万的医药费。一个还没成年、初中都没机会念的女娃娃,还能怎么赚钱?
她紧紧搂着怀里这个让她心碎的丫头,发觉对方疼得缩紧了身子,好几处伤口撕裂,血染透了衣服。
“孩子,这是发生什么了?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跟他拼命去,我拼命去——”
乔安然猛烈地摇头:“别问了乔妈妈!都过去了,我有钱了,我们把福利院翻新一下,把每个孩子都送去上学好不好?”
她苦过,所以她知道,人不是莲花,从淤泥里爬出来,做不到一尘不染。
所以她想,那就不让孩子们溺在淤泥里。
她被亲生父母扔在街头,险些饿死的时候,是乔妈妈救了她,给了她一条命。
现在乔妈妈老了,乔妈妈的孩子们,轮到她照顾了。
裴景深问她,她跟他在一起,是不是图谋他的钱的时候。她很想解释一下,说她这个腐烂的人,心里面还是有一点光的。在那盆莲花里,在善良的乔妈妈和那些被抛弃的孩子身上,她倾注了自己的全部希望。侣骤
“安然,明天的记者发布会一起参加一下吧?”
林轻舟举着一个刚烤好,滋滋冒油的羊肉串递给乔安然,满眼笑意地蹲在她身旁:“投资翻新福利院,你出钱出力都是最多的,我不好把风头全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