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我在外面逛街”“嗯,快回来了吗?我去接你。”他的声音有些疲惫,景安忙拒绝:“不用了,这就回去了。”挂了电话,许帆不满道:“景老师,你这也太过分了,人一喊你,你就丢下我们要走,要爱情不要友情啊。”景安抬脚踹了许帆一下:“别瞎说,甲方爸爸有请,我肯定屁颠屁颠,有本事你也当我甲方爸爸,我保证给你伺候舒服了。”景安刷开套房的大门,便看到江淮生坐在沙发上,穿一件灰色毛衣,黑色西装裤,正烧着茶水,茶几上摆放着洗刷干净的茶具,热气腾腾的蒸汽雾雾蒙蒙,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回上海的机票定在了一周后,他们还需要留在这边做些收尾工作。
江淮生生日那天早早地便出了门去谈对赌细节,景安他们也没加班,下了班之后,许帆提议去中环逛逛。
小朋友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景安想了想,也跟着一起去了。
她走进了一家甜品店,买了一个小蛋糕,还问营业员要了蜡烛。
许帆有些惊讶:“谁过生日,为什么买蛋糕?”
景安本想说傻子,甲方爸爸的生日都记不住,还能指望着你做点啥,但转念一想,江淮生不喜欢热闹,万一告诉这傻子,他再整点惊喜,那可真变成尴尬了。
她笑了笑:“我就是自己想吃了。”
电话响了起来,她顺手接起,是江淮生。
“你在哪?”
“我在外面逛街”
“嗯,快回来了吗?我去接你。”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景安忙拒绝:“不用了,这就回去了。”
挂了电话,许帆不满道:“景老师,你这也太过分了,人一喊你,你就丢下我们要走,要爱情不要友情啊。”
景安抬脚踹了许帆一下:“别瞎说,甲方爸爸有请,我肯定屁颠屁颠,有本事你也当我甲方爸爸,我保证给你伺候舒服了。”
景安刷开套房的大门,便看到江淮生坐在沙发上,穿一件灰色毛衣,黑色西装裤,正烧着茶水,茶几上摆放着洗刷干净的茶具,热气腾腾的蒸汽雾雾蒙蒙,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他听到动静,扭头道:“回来了”
景安嗯了一声,换上一副轻快的语气,将小蛋糕虔诚的递到他面前:“生日快乐。”
她殷殷地望他,这才看清了他的表情,眉眼沉静,脸色白皙,尽是疲惫的神色。
江淮生先是愣滞了一会,再轻轻牵起嘴角,最后露出悦心的微笑:“礼物呢?”
景安撇撇嘴,嘟囔道:“哪有人主动要礼物的。”
江淮生笑道:“不会没有准备吧。”
“怎么可能”,她站直了身子,快速跑到房间拿出那天他帮她选的价值4999港币的手动缝制刺绣的领带。
“不是要送给客户吗?”,江淮生挑起眉毛。
景安理直气壮:“你不就是我的客户。”
江淮生看着她穿了一件黑色长裙,腰身纤细,黑色的发丝有些散乱,自由垂落,表情又非常的俏皮可爱,黑豆般的眼睛盯着他,宛如一江春水。
江淮生眼睫低垂,嘴角露出了一点点笑意,伸手将她拢入怀中。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静静地享受着尘世之中静谧的傍晚。
这样恬淡幸福的时刻,江淮生竟觉得鼻腔发酸,眼角刺痛,他闭上眼,是他从满是消毒水味道的病房中醒来,拔掉输液管,拿起送她的礼物欢喜的去学校宿舍找她。
那天也是他的生日。
他抬起手,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忍住了隐隐要涌出的泪水:“我十七岁那年,你本来准备送我什么。”
怀中的女人身体微不可察的变的僵硬。
他慢慢松开了她,景安抬头望了一眼窗台,宽敞的落地窗,一盏晕黄的落地灯映照在乳白色的窗帘上,整个客厅散发着丝丝暖意,她眼眶开始泛红。
江淮生突然有些自责,有什么好问的呢,不是很早就知道答案了吗。
“随口一问,你不用回答,我就是…..”,他有些不自然,“我们吃蛋糕吧,你还记得我喜欢吃黑巧蛋糕啊。”
“我有准备,只是没来得及给你”
江淮生准备切蛋糕的手僵住,抬起头,冷冷清清一张脸,白皙瘦削。
她又重复了一遍:“我准备了礼物。”
她蹲下,将包的东西的尽数拿出,一直翻到包的最深处,才拿出来一个尘封多年的圆柱形有些压扁了的包装盒,看得出来年代久远,包装盒都已破破烂烂,露出里面的塑封。
是一只英雄牌钢笔,在当时的文具店中,也算是价格不菲。
江淮生嘴角慢慢翘起来,他幼时性子跳脱,喜动不喜静,家里人便让他练字磨炼性子,他不喜欢毛笔字,可偏偏对钢笔写出来的字情有独钟。
当时高中为了做题方便,大家都用黑色水笔,方便随时换芯,只有他还保留着钢笔的习惯,不过他也只是在写作文时才会用。
没想到,她那时准备送他的礼物,竟然是一支钢笔。
她递给他,神色有点枉然:“迟了十年的生日礼物,江淮生,祝你生日快乐。”
这么多年过去,她几乎每年都会换一次背包,但这支钢笔,始终在包夹层的最深处,她从没有打开过,也没有扔掉。
江淮生背过身去,不露声色的擦去了眼角的一滴泪,这么多年的芥蒂与愤恨,不平与愤慨,彷佛就在这一句话里烟消云散。
他掐住自己的手腕,心底翻涌出一丝释怀。
景安走到沙发,准备分蛋糕:“过来吃吧,我排了好久的队呢。”
江淮生却伸手将她拽起,随即大力一拉,一手拖住她的脑袋,冰凉的嘴唇迅速攫取了她的双唇。
景安瞬间一阵天旋地转,他压在她背后的手沉着有力,贴在她唇边的吻确实温柔缠绵的,他绵绵地吮吸着她饱满的唇,唇齿交缠之间带来湿润的暖意。
景安片刻后终于回过神来,她用力推他,捶他的肩头,江淮生却丝毫不动,还加大了力气激烈地缠住了她。
良久后,他终于喘着气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种深不可测的悲凉:“你心里一直都有我,对吗”
景安陷入了沉默。
门铃却在此刻响起,江淮生不准备去开门,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他松开她,从茶几上拿出手机接听。
“淮生啊,妈妈来香港帮你过生日呀,知微也来了,快开门”
虽没有开外放,但景安还是听到了内容。
江淮生放下手机,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景安的瞳孔微微收缩,彷佛看到了极端害怕的景象。
她忽然拔腿向房间内跑去,跑的那样快,近乎逃命一般,彷佛门外的,电话那头的,是毒舌猛兽,是索命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