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看了一会,关上门离开了。管家告诉了他景安提出要搬家的事情,他哑着嗓子,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了:“好,我知道了,辛苦你。”江淮生进了卧室,闭着眼坐进沙发里,解开扣子脱下衬衣,他静坐在原地,望着手臂上的静脉血管发呆。景安早上醒来,管家说江淮生已经回来了,她吃完了早餐,也不见江淮生下楼,犹豫了很久,还是敲了他的房间门。门没锁,她轻轻一推便进去了。江淮生还在睡觉,嘴巴微微张着呼吸,感冒似乎没有好转还加重了,看起来睡的很不安稳,一直在微微地皱着眉头。
已经知道是那样的结果,还有什么想不开的,既然走出来了,往后就好好过吧。
外面的声音逐渐平静,渐渐地没了声音,景安还是不敢动。
下一刻,她的眼前突然光线大亮,江淮生扶着柜子的门,蹲下来,因为背着光,高挑的身影被拉成一个黑色剪影。
他温柔的向她伸出手:“出来”
她看了看他,钻了出来,头发散乱,脸色狼狈。
江淮生见她这副受了惊吓的样子,想缓解一下她的紧张情绪:“不就是我妈,怎么怕成这个样子”
景安愣了片刻。
忽然就笑了,虽然笑的甜美,但笑意并没有深入眼底:“我怕阿姨看到我生气。”
她走出了房间,看到了客厅的满目狼藉,她排了半个小时队买到了黑巧蛋糕像烂泥一般被砸的稀烂,地上还有茶杯的碎片。
景安眼底微微一暗,迅速低下眼睑,长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她仰起头,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对不起,今天是你的生日,本应该开开心心的,都怪我……”
江淮生彷佛被那笑容刺了一下,沉默了几秒:“这跟你没有关系,不是因为你,是别的事情。”
他蹲下身子端起黑巧蛋糕的残渣,冲她笑道:“可惜了你的蛋糕了。”
他伸出手指,刮了一块还算干净的蛋糕放入嘴中:“不过还好没有浪费,我尝过了,很好吃。”
景安艰难地挤出了一抹微笑。
江淮生放下蛋糕,拿起外套,走过来牵她的手:“我们去外面过生日吧,你不是喜欢吃惠灵顿吗,我认识一个香港的大厨,手艺一绝,带你去尝尝……”
景安没有动,轻轻挣脱了他:“我有些累,想先睡了。”
江淮生低着头看她,一颗心在愧疚里默默地煎熬着,她没有说什么,仅这副破碎的样子,就宛如一鞭子一鞭子地抽在他心头上。
她恍恍惚惚地抬起头看他,眼中似有千万种情绪,却只凝聚成了四个字:“生日快乐。”
江淮生伸出手臂抱住了她。
她趴在他的肩头,只觉内心深处翻涌上来的酸楚,让她喉咙哽咽,呼吸困难,眼睛发酸。
景安动了动,推开了他,脸上有入骨的平静:“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江淮生不知道这一夜怎么入睡的,等他再醒过来,天色已经大亮。
他起身,景安的房间是空的。
他出了门,去到了许帆房间敲门。
许帆睡眼惺忪的穿着睡衣开门:“你问我景安姐去哪了?她不是跟你一个房间吗?”
另一位同事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早上我看景老师在群里发消息了,她说她有事,就改签了机票,先回上海了。”
景安改签了七点多最早的一班,到了上海也不过九点多,今天的天气不好,天空灰蒙蒙的,下着雾雾的细雨,春寒料峭,风冷得刺骨。
景安从虹桥打了车回公司,合伙人看到她一脸惊讶:“不是下周才回来吗?怎么就你一个人,许帆他们呢。”
景安笑了笑:“项目提前结束了,我先回来了,他们晚点,先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合伙人皱了皱眉头,刚想质问她怎么能一个人先回来,却想起那边说得客气的话,让CY多爱护着点景安。
他硬生生地憋回了质问的话,换上一副关切的语气:“累了吧,回家休息吧,不用坐班。”
那边说的客气,他自然懂深层的意思,只要她跟那位贵人的关系还在,景安在他这,想做什么做什么。
景安没有回家,一个人漫步在外滩,今天气温颇低,又下雨,湿冷刺骨,人在户外的体感并不舒服。
她还是回了九间堂,管家看到她非常惊讶,见她淋了雨,便为她端了一碗姜茶。
景安微笑着说谢谢,又问道:“我打算今天搬走,你能先不告诉江先生吗?”
管家毕恭毕敬的回道:“景小姐,没有江先生的授意,外面的车进不来小区。”
景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江淮生当天晚上便回到了九间堂。
他没法立即返沪,但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交代了Mike后续跟进的细节,留了Mike在那收尾,他改签了晚上的机票。
回了家已经将近12点了,景安房间的门紧闭,他始终不放心,还是拿了备用钥匙将门轻轻打开。
景安缩在被子里小小一团,正睡的安稳。
他静静看了一会,关上门离开了。
管家告诉了他景安提出要搬家的事情,他哑着嗓子,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了:“好,我知道了,辛苦你。”
江淮生进了卧室,闭着眼坐进沙发里,解开扣子脱下衬衣,他静坐在原地,望着手臂上的静脉血管发呆。
景安早上醒来,管家说江淮生已经回来了,她吃完了早餐,也不见江淮生下楼,犹豫了很久,还是敲了他的房间门。
门没锁,她轻轻一推便进去了。
江淮生还在睡觉,嘴巴微微张着呼吸,感冒似乎没有好转还加重了,看起来睡的很不安稳,一直在微微地皱着眉头。
白皙的面孔太过于苍白,竟让墨黑的浓眉看起来格外的刺眼。
他听到门的动静,睁开了眼睛,见是她,便坐起来:“你醒了”
景安点点头:“别睡了,起来吃饭吧。”
她在楼下坐了半小时,江淮生才缓缓下楼来。
她看了他一眼,竟然还洗了澡,头发只吹了半干,被他随意的往后面捋着,发丝乌黑浓密,更显得他眉目英俊凌冽,骨子里那种杀伐果tຊ断的气质,隐隐约约透露出来。
他坐下开始吃饭,景安虽已吃饱,但还是陪他再喝了一碗粥。
饭吃到一半,他抬头道:“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一年还没到,我不会同意。”
景安愣了愣,旋即笑着摇了摇头:“我没有要说这个,我会继续遵守约定在这住的。”
江淮生疑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景安目光平静,沉着而冷静道:“江淮生,你是客户,我是乙方,你如果觉得我们做的不好,就换掉我们,我们如果觉得申投集团有问题,就不再承接,就这样一直下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