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时外面突然传来丫鬟婆子的行礼声:“见过督主。”宋月白一愣,一转头就看到男人从外间走了进来,他身上穿着锦衣卫官袍,脚步沉稳,此时却呼吸有些急促。像是疾步而来。一进来,陆祈安视线立即落到了她身上,见她除了脸色有些白外,气色还好,心下微微松口气。他已经紧赶慢赶处理公务了,没成想这雨竟然如此急,刚刚踏进春华院就兜不住下了起来。还好赶上了。“督主,您……怎么回来了。”理由早已经摆在那里了,但是宋月白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想确认一下。
陆祈安很是不耐烦,对面前女子的委屈落泪完全忽视,只冷声道:“出去,我不想说第二遍。”
他也就对宋氏哭有耐心哄哄,其她人不论男女哭只感觉聒噪,都只想一脚踹飞。
何眉昭已经将唇瓣咬成血了,她却倔强的没有动,若是以往她肯定就走了,但是昨日男人突然放下公务回府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督主府的锦衣卫回来说督主回去陪了督主夫人一夜,要知道往常不论发生什么事,督主都会纹丝不动直到处理完公务。
可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破例了!
何眉昭慌了,她之所以在知道督主成婚也依然不担心就是因为她查过那个宋氏,知道督主跟她完全是名义夫妻罢了。
督主根本不爱宋氏,只要督主没动心,她完全不担心。
妒火在胸腔剧烈燃烧,让她今日失了理智,咬唇倔强:“我不走,督主,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了您这么久,您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冷冰冰的,我哪里比那个宋月白差了!”
“那个宋月白用下作手段算计您,如何配当您的妻子,更何况她不过就是一个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累赘,我不tຊ一样,只有我可以和您并肩作战,在公事上辅佐您,凭什么她一个后来者能嫁给您。”
她声声质问不甘,把压抑在心底很久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若是督主对谁都是一样的不近人情,她得不到,别的女子也得不到这个男人,她还可以忍受。
只默默陪着男人,每天能看到他就很开心了,可偏偏宋氏出现了。
一想到督主回府里会和那个女子共同用膳,睡一张榻上,甚至做些更加亲密的举动,何眉昭就嫉妒的发狂,好几次都跟踪宋月白,想杀了她。
苍怀眼神一戾,声音寒冷如同淬了冰:“何千户,你逾矩了,谁允许你在督主面前这么大放肆的!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直呼夫人的名讳。”
“不敬督主和督主夫人,按照规矩,罚八十鞭刑。”
何眉昭完全不理睬他的话,眼神只固执的落在陆祈安身上,想得到他的回答。
陆祈安已经不再看她了,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卷轴,声音如利刃无情。
“拉出去,鞭责一百,本督的夫人如何不是你有资格指手画脚的,你若再敢对其出言不逊,就给本督滚回将军府,锦衣卫也不缺你一个人。”
稍微顿了一下:“还有,你在本督这里连宋氏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她是我应该护着的妻子,你不过就是一个随时可以牺牲,被替代的千户。”
连名字都没有,直接用“千户”这个官职称呼,可以见得在男人心里,不管是谁,不过都是个职位的占据者罢了。
何眉昭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下,心口如同被刀割一样的疼,苍怀可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识,面无表情。
“何千户,请跟我去领罚吧。”
“陆祈安,你一定会后悔的!”撂下这句话,何眉昭转身抹了下眼泪愤然跑了出去。
但不管如何这一百鞭子她都得受了,哪怕她现在要退出锦衣卫,那惩罚也得领完才能离开。
若是反抗,下场只有死。
陆祈安根本不把这样一个女子放在眼里,至于怕她对宋月白做什么,冷冷一笑。
宋月白身边他丢安插了人手,那些都是他挑选的精锐,若是如此还能让人有机可乘,这锦衣卫岂不是成笑话了。
但是若是何眉昭没做错什么,他也不可能就因为她心思不正,言语冒犯就把人遣走了,毕竟这她如今的地位的确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乌压压低黑云沉甸甸的,给人种很强的压迫感。
狂风呼啸,吹打着园子内的水仙花晃动摇曳。
宋月白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弄完的指甲,女子皮肤白皙,五指根根如葱,此时在鲜红色的寇丹下格外美艳。
“夫人,这颜色染的真均匀。”青芝将东西收拾完,忍不住夸赞。
忍冬骄傲的扬起下巴:“那还不是咱们夫人生的美,无一处不精致,再加上我的手艺,我敢说,在这京城里,染寇丹比夫人好看的就没有几个。”
“这后面的话才是你想说的吧,忍冬你也不知羞。”青芝佯装恼怒,伸手去她挠痒痒。
顿时屋内两人笑声如银铃,气氛融洽。
宋月白只是含笑看着这一幕,心中暖洋洋的,知道这两人是为了逗她开心,转移注意力。
她瞥了眼外面风雨欲来的气候,心中还是惴惴不安,脸已经微微泛白。
而下一刻,大雨就毫无预兆倾盆而下,很大很急,瞬间氤氲了人的视线。
而同时外面突然传来丫鬟婆子的行礼声:“见过督主。”
宋月白一愣,一转头就看到男人从外间走了进来,他身上穿着锦衣卫官袍,脚步沉稳,此时却呼吸有些急促。
像是疾步而来。
一进来,陆祈安视线立即落到了她身上,见她除了脸色有些白外,气色还好,心下微微松口气。
他已经紧赶慢赶处理公务了,没成想这雨竟然如此急,刚刚踏进春华院就兜不住下了起来。
还好赶上了。
“督主,您……怎么回来了。”理由早已经摆在那里了,但是宋月白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想确认一下。
陆祈安身上还是沾了雨水,头发有些湿漉漉的,他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
“不是说了以后雷雨天会早些回来陪你吗?”他拿起一旁的巾帕,走过去扔给女子,有些不悦。
“过来,给我擦一下头发。”心中无奈,这女子这两天真的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以往见到他都是小心翼翼讨好。
这些事根本不用丫鬟来做,都是宋月白亲手照顾她,如今什么事都要他开口才行。
宋月白还在处于怔然中,直接被那个巾帕盖住了脸,她一把扯下来,这才反应过来男人身上已经被打湿了。
急忙吩咐:“忍冬,青芝,你们去浴房烧一下热水,在煮一碗姜汤过来。”
两人应下,立即退了出去,同时给屋内其她丫鬟使了个眼色,把空间留给夫妻两人。
屋内烧着地龙,很是暖和,陆祈安坐在凳子上,宋月白跪坐在床上,这个高度正好可以擦到男人发顶。
平常都爱她仰头看男人,此时这么低头看到男人发顶,感觉很是奇妙。
“督主,您用膳了吗?”她轻声询问,仔细的一点点给男人擦拭,一会要沐浴,是以只要头发擦干净些就行。
如今京城正是多发风寒时,很容易得上。
闻着女子身上隐隐飘过来的花香,感受着她柔软的指腹,陆祈安神经放松,微微阖眸。
“没有,一会一起用吧。”
“恩,好。”宋月白看着男人那圆润的后脑勺,手中蜷缩了一下,有些痒。
最后借着擦头发的动作,她装作不经意的抹了抹,心中陡然升起一种在老虎头上拔毛的隐秘快感。
“噗嗤……”没忍住,宋月白唇角弯起,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后就后悔了。
果然,下一刻,陆祈安猛得回头,眼瞳深邃幽暗的直直落到她身上:“宋月白,你在笑什么。”
别以为他没感受到她刚刚几次三番如同摸孩子一样的安抚动作,不过看在她如今情况特殊,他也就不计较了。
可偷偷摸他就当不知道了,还笑出来就过分了。
宋月白被看的心猛得一跳,笑意立即收了回去:“没有,督主听错了,我刚刚只是想咳嗽。”
陆祈安可不管这些,视线落到她那双涂抹着红色寇丹的手上,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眸幽深。
很美……
他突然站起身,一把将宋月白手里巾帕抢过来扔到一边,一下把人压倒床上,随手拉下了帷幔。
“督主……”宋月白惊呼一声,吓了一跳,陆祈安将身上的打湿的外袍随手扔到外面。
“寇丹很漂亮。”他声音暗哑。
……
等忍冬,青芝回来,刚刚走到门边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动静
顿时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对方,随即全都反应了过来,脸一红,全都背过身去。